收拾完了東西,從夏春秋的府邸中出來後,易秋拒絕了夏春秋提供馬車相送的想法。

反正距離驿館不遠,從夏春秋的府邸走過去,也用不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

東區代表隊一行人在昨天抵達天京城後,也按照着易秋的要求,都躲在了夏春秋的府邸內,去消化這一路上的收獲,沒有誰私自外出。

所以前往驿館的路上,倒也可以順便游覽下天京城的風光。

整支隊伍裏除了易秋和楚天賜以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是第一次來到天京城。

哪怕那幾名楚國國家隊的成員,在這之前也從沒有來過太夏。

因此離開了夏春秋的府邸後,整個東區代表隊的人都顯得頗為興奮,周圍無論看到什麽,都會覺得新奇有趣。

如果不是要前去驿館報道的話,恐怕這些人都恨不得就在這天京城的核心區域裏,逛上一整天的時間了。

“七皇子夏敬遲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你自己小心。”

前行的過程中,楚天賜湊到了易秋的身旁,小聲說道。

“哦?

你也聽說了?”

易秋看了楚天賜一眼。

“這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想不知道都難。

茍迪良在太夏境內,終究算得上是真正的大人物,這樣的大人物被逼給你道歉,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我楚國就算在太夏的力量不強,也足以看的清清楚楚。

總之,小心夏敬遲。”

楚天賜認真的說道。

“他能對我做什麽?

這件事情嚴格來講,我根本就什麽都沒做過,之所以茍迪良會跑來給我道歉,也完全是由于他在背後的推動,偏偏茍迪良又沒有按照他所想的那樣去選擇。

嚴格說起來,我才是受害者吧?”

易秋笑着說道。

“這個世界何曾講過道理,對于一些人來說,他們可不會習慣于去尋找自己的問題,任何事情的發生,一旦不盡如人意,那麽在他們的眼中,就一定是別人在從中作梗。

哪怕你說這件事情和你無關,你才是受害者,對于夏敬遲來講,他也會認為……是你不夠配合。

相信我,他就是這樣的人,盡管我和他只接觸過一次,并且還是在許多年前,但我對他印象深刻,并且沒有任何好感。”

楚天賜冷笑着說道,言詞之間,對于太夏這位七皇子極為的看不上眼。

“聽你這意思,怎麽好像在那位七皇子的眼中,整個世界都要圍着他轉才行?

一旦不如意,就是別人的問題,別人欠他的?”

易秋笑着說道。

“你這麽理解也沒問題,夏敬遲确實就是這個樣子。

而且以他的身份來講,認為整個世界要圍着他轉,倒也沒什麽不對。

雖然當今太夏皇帝的子嗣有不少,但真正被當做接班人去培養的,卻只有三個而已。

這三個皇子裏,七皇子夏敬遲是希望最大的。”

楚天賜開口解釋道。

“按照你的說法,這夏敬遲在性格上有着很大的缺陷,我相信你都能看出來的問題,太夏皇帝不會不清楚。

既然如此,為什麽這個夏敬遲的希望最大?

太夏喜歡性格有問題的皇帝?”

易秋皺眉問道。

“這個很難講,畢竟太夏不是其他國家,在皇位繼承上,要考慮諸多問題。

其他國家的生存環境極為惡劣,皇帝的人選一旦出問題,很可能便會造成整個國家的衰敗,進而被吞并直至消失。”

“但太夏卻沒有這方面的麻煩和擔憂,所以太夏在考慮皇位的繼承上,最需要去顧忌的問題,反而來自于國內。

夏敬遲的母族是三位皇子裏最為強大的,同時在其母族的影響下,朝中大臣也頗有幾個極具分量的人物,毫不避諱的對夏敬遲表示支持。”

“茍迪良和吏部尚書李太玄便是其中之二。

所以夏敬遲本身對朝局和整個太夏國內的影響力,要超過另外兩名被重點培養的皇子,自然而然的,他的機會就最大。”

楚天賜詳細的解釋道。

其實在來到天京城之前,這些事情他也基本上是不知道的。

只不過在來到天京城後,楚國在太夏境內的隐形力量,給楚天賜提供了非常有用的情報支持。

倒也沒什麽別的想法,只是不希望楚天賜在天京城內兩眼抹黑罷了。

畢竟上一次楚天賜來太夏,都是很多年前了,并且那一次前來太夏,也完全是走馬觀花,楚天賜對于太夏的了解,并不比其他人多上多少。

“原來如此,那就難怪這七皇子之前會反對同李家的聯姻了。

如果李太白真的死了,失去了五轉聖靈的李家,對于這位七皇子來講,當然就沒有任何的用處。

他的地位是依靠着自身的影響力以及母族的力量建立的,相信這一點,他也非常的清楚,所以自然而然的,他的一切行為和舉動,都以此為優先。”

易秋點頭說道。

“沒錯,雖然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講,并不喜歡夏敬遲這樣的人成為未來的太夏皇帝,但是很可惜,在這種事情上,我們沒有任何影響的能力,又或者非議的權利。

所以要做的,便只能是适應。”

楚天賜聳了聳肩,接着說道:

“但你就麻煩了,我不認為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後,夏敬遲會對你視而不見,可以預見的是,他一定會很快就同你發生交集。

給你一個忠告,無論他展現出怎樣的态度,盡可能的不要和他發生正面的沖突。

太夏……畢竟和其他國家不一樣。”

“我知道了,不過我的性格你應該了解,若是夏敬遲不過分的話,自然沒有問題。

可若是他過分的話……別說只是太夏的皇子了,就算太夏皇帝,我也不會退讓。”

易秋笑着說道。

語氣柔和,但态度卻無比的強硬。

楚天賜則是苦笑了一聲,一臉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無奈搖頭道:

“問題的麻煩之處就在于,夏敬遲認為并不過分的态度和做法,在你看來……恐怕已經是非常過分的了……”

兩人說話間的功夫,已經來到了驿館門外。

同驿館門前的衛兵說明了身份後,很快便有驿館內的官員前來,态度無比親和的領着東區代表隊一行人進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