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狗蹲在院子門口,看着坐在院子裏的三人。
仇三水和南玄暝相挨着坐着,老婦人就坐在他們對面,他們等着老婦人為他們講出有關老虎精還有她們祖孫兩人的故事。
這位老婦人的孫女叫花兒,從小沒了父母,祖孫兩人相依為命,在這個小村子裏原本過着很平靜的生活,知道三年前,花兒十五歲生日的時候上天跟她們開了一個玩笑。
花兒想要在生日這一天上山采些野菜打些野味,給飯桌上添兩道菜,誰知原本活蹦亂跳的孫女出去之後回來的時候卻是被一只老虎叼着回來的。
這一件時期不僅吓壞了村鄰,就是老婦人都不信,她趕忙跑回家,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孫女還有趴在她床頭的老虎,老婦人吓得慌了神,當時她抓了門邊的棍子就不敢不顧的朝着老虎而去,誰知那老虎跳下床,一下子變化了人形。
老婦人哪裏見過這等陣勢,吓得癱倒在地。
等她醒來的時候卻已經不在家裏了,而是在一個好像山洞的地方,她身邊躺着的是她的孫女花兒。
夫人醒的動靜吵醒了守在不遠處的老虎精,他輕咳了一聲便走了進來,卻已經是一個翩翩少年的樣子。
“你你你是妖怪。”
老婦人想起昏倒之前的事情,一只老虎趴在她孫女的床頭,而且還變化為了個人,想到這裏,老婦人渾身出了冷汗。
那化作翩翩少年的老虎精對老婦人和花兒沒有一點傷害之意。
老虎精花了許久才讓老婦人相信了他。
其實這老虎精和花兒有着三世姻緣。
第一世的時候,因為花兒救了渡劫時的老虎精,一人和一妖相處久便暗生了情愫,奈何,人的壽命總是有限的,花兒不願讓老虎精看見自己年老色衰的樣子,便選擇了自己死去。
老虎精自花兒死後不能相忘,便闖了地府去尋花兒,奈何花兒已轉世為人,他不得不在去人間尋找花兒。
只是在人間尋找花兒的期間,他已度過了升仙劫,不得不上界位列仙班,但他忘不了花兒,在天界疏于值守的時候他闖下了界,這時他已經在月老那裏知道了自己和花兒的三世情緣。
在人間尋找了幾十年,奈何花兒已嫁作他人婦,只是她卻不開心,她的夫君花天酒地,對她非打即罵,她即使和老虎精暗生了情愫那也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守着不幸的婚姻過一輩子。
老虎精将她一切都看在眼裏,終于在花兒受了一頓打罵之後殺了她的夫君,帶她脫離了苦海,只是那時的她已經有了身孕,花兒自知配不上,竟然在老虎精不注意的時候投身崖底。
自此,老虎精因一時的殺念被仙界除了仙籍,它也因為再次失去花兒的痛苦徹底堕落為了一直惡妖,只是他這只惡妖害人只害對妻子不忠之人。
這便是老虎精和花兒的第二世情願。
至于第三世,這花兒和老虎精之間全靠緣分才能相遇。
那日花兒采野菜的時候跌下了山澗,當時外出打獵的老虎精看見她的時候已經她已經奄奄一息了,若不是他靠着自己的妖氣為花兒維持着生命,她便已經死了。
後來老虎精将老婦人和花兒帶到了他的巢穴,可是花兒卻不得不靠着人的精氣而活着。
“所以他就吸食別的女孩子的精氣去就花兒?”
原本仇三水在一旁聽的極其認真,還為他們的遭遇感到唏噓,但是老婦人講到這裏她完全不能理解和贊同這段感情了。
但是坐在她身邊的南玄暝卻默默的垂下了頭,老虎精這樣做他完全理解,這便是用情的男人對待感情的态度。
就像他在知道仇三水死去的時候可以不顧天下蒼生而毀了妖族。
“不,虎兒才不會傷害那些無辜女孩子的生命,那些,那些屍體只不過是剛剛死了還留有一絲人氣的屍體罷了。”
老婦人說起這件事情也是一陣感嘆。
老婦人說到這裏,仇三水卻是稍微愣了愣,她沒想到老虎精居然好有這等人性,看來真的如他所說,他并不是妖族逃竄出來的他要,也沒有碰妖塔裏面的瘴氣。
“跟着他的那些小喽啰又是怎麽回事?”
南玄暝想到了今日一起圍攻他們的那群小妖,不像是作惡的惡妖,
“那些是不過是虎兒收留的無處可去的可憐小妖罷了,他們跟着虎兒在上山圍獵,沒有傷害過村裏的百姓一分一毫。”
老婦人擺着手,好像在對仇三水兩人保證老虎精和他那群小喽啰的清白。
“既然他們不傷害百姓,為什麽百姓會離開這裏?”
“他,他們只是怕虎兒他們罷了。”
老婦人再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閃躲,不敢看仇三水和南玄暝的眼睛。
仇三水和南玄暝對視一眼,兩人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真的這樣嗎?”
仇三水沒有護士老婦人眼中的慌亂,她在村民都離開的這件事情上絕對沒有說實話。
老婦人看着仇三水的突然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其實,是因為花兒有了孩子。”
孩子?那是好事呀,怎麽這老婦人一副愁容?
仇三水看向南玄暝,卻看見他同樣不解的樣子。
“那孩子許是妖和人的後代,生活習性既不像人,也不像妖,他通常白天睡覺,晚上卻止不住的哭,哭聲在黑夜裏不僅傳的遠而且滲人,這整個村子裏的人都是受不住他的哭聲而搬走的,那孩子現在都一歲了,可眼從未睜開過。”
老婦人說道這裏看着馬上要黑下去的天色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年前,來了一個自稱是捉妖師的,說孩子是個妖童,要除掉他,他在上山布了陣法,孩子險些被他害死,最後沒想到這個捉妖師竟然死在了自己的陣法中。”
仇三水看着遠處朦胧的山,眉頭微皺,這世間還真是無奇不有,妖和人的孩子竟是這麽神奇的存在。
“那你為什麽不和他們住在一起?”
老婦人剛剛說了,老虎精将她們接到了他的洞巢,她為什麽自己還來這裏獨居?
“我年紀大了,那巢穴裏有陰冷,我住不習慣,所以就在這裏住着。”
老婦人說着起了身,對着仇三水和南玄暝說道,“天色不早了,你們也來吃點飯早些休息吧,晚上恐怕要睡不着。”
老婦人說睡不着自是說那孩子的哭聲。
老婦人簡單了做了一頓飯,只不過是參了黃面的饅頭,仇三水耿着嗓子喝着湯水才艱難的咽下去幾口,以前在虛無山上的時候,師父師娘日有所進,日子過得還算好,她可沒吃過這種東西。
轉過頭看向南玄暝卻看見他臉色平靜,一口口吃的泰然。
仇三水在心裏不禁佩服南玄暝,這出身皇家的人怎麽到是比她這個來自山上的野丫頭還能吃苦?
吃過晚飯,仇三水和南玄暝在老婦人安排的一間房間裏睡下了。
晚上,果真如老婦人所說,山上傳來一聲聲嬰孩哭叫的聲音,聲音連續不斷,大晚上的聽着怪滲人。
仇三水躲在南玄暝懷裏聽着這個聲音一整晚都沒睡着,同樣,南玄暝也是睜着眼度過了一晚上。
東方見白的時候,嬰孩的哭叫聲終于停下,仇三水和南玄暝才昏昏睡去,直到太陽照進房間兩人才起來。
簡單了整理了一番,出房門的時候老婦人已經做好飯等着他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