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在醫院休息了2天後出院,後山上的紅楓正是好看,歐麥高說什麽都想要上山看看,兩人一大早包裹的跟個粽子似的上了山,山頂上有家茶館,窗口正好合适看紅楓。
兩個人在落地窗前坐下,鄰桌還有一隊男女,女人看見歐麥高和趙明月後,驚訝的招招手:“歐麥高?”
歐麥高聞聲看向鄰桌,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果果?”
被叫做果果的女人帶着自己的男伴坐過來:“你也來這兒看紅楓啊?真巧。”
“是啊,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就前兩天,聽我媽說山上的楓樹紅透了,我就回來了。”女人看看趙明月,問歐麥高,“這位是?”
“哦,趙明月,我女朋友。”
女人笑着沖趙明月擺擺手:“你好,我叫果果,是歐麥高的高中同學。”
女人接着指了指自己身邊的男伴:“這我老公,章偉民。”
章偉民禮貌的伸手和歐麥高握了一下,完後向趙明月擺擺手:“你們好。”
果果吃了一口茶館裏的點心,瞬間皺眉:“好難吃。”
果果把點心吐到垃圾桶裏:“我公,我在車裏放了兩盒媽媽做的點心,你去拿過來吧?”
章偉民為難的看了一眼果果:“這山路不好走,我怕回來迷路。”
果果看看歐麥高:“這裏的路你最熟了,你帶他?”
歐麥高看看趙明月,再看看果果,老實說他有點兒不放心把果果和趙明月單獨留在這兒,剛才果果自我介紹的時候少說了一句,他和果果除了是高中同學外,還是彼此的初戀,他擔心果果會背着他亂講話,而且他幾天前還讓蕭見星偷拍自己和趙明月的新聞,這頭果果就趕巧來了,她們倆不會是來拆臺的吧?
歐麥高趴到趙明月耳朵邊兒上:“我去去就回,別聽她亂講。”
果果白了歐麥高一眼:“大哥我都是結了婚的人了,你還有什麽好不放心的啊。”
歐麥高想想也對,起身和章偉民去半山腰停車場拿點心。
兩個男人走後,趙明月和果果各自端着自己的茶慢斯條理的喝着,果果瞟了趙明月一眼,尋思了半天,開場到:“你們戀愛過久了?”
“也沒幾天。”
“我和歐麥高高中的時候好過一陣兒,不過後來分了,先給你預告一下啊,你跟他談戀愛,別跟他客氣,像什麽帶你去點燈街放天燈,參加奶奶的壽宴,去泡溫泉,來看紅楓這種他的慣用伎倆千萬不要再讓他玩兒了,他每次追女生都是這幾個套路,沒新意,這次跟他談戀愛,讓他帶你玩兒點新鮮的。”
趙明月的心瞬間冷了一半:“這些事情他都帶着你做過了?”
“是啊,看完紅楓下山後,我猜他會感冒,完了你要沒日沒夜的照顧他,接着他就趁機勾你上床,當年我們倆就是這麽過來的。”
趙明月若有所思的看着果果:“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他追女孩子,再認真不過就是上床,完了就會跟垃圾袋一樣扔掉,你要是喜歡他你盡管跟他玩兒,不喜歡就趁早抽身,我當年就是這樣兒走過來的,我不是怕你重蹈覆轍,我只是享受破壞他的好事兒後的快感。”
過了20多分鐘後,章偉民和歐麥高拿着點心回來了,果果吃了兩口點心,說想去山上逛逛,就和章偉民先走了,位子上剩下歐麥高和趙明月。
趙明月看着歐麥高:“你和果果是什麽關系?”
歐麥高舉着茶到嘴邊:“她跟你說什麽了?”
“果果是你的初戀?”
歐麥高放下茶杯:“是的,我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她,早知道會在這兒遇見她,我就先給你補課了。”
“你們好了多久?”
“半年多點兒吧,大一寒假分的,異地戀嘛,聚少離多,談着談着就沒意思了。”
“上床了?”
歐麥高一口熱茶差點兒噴出來,趙明月這問題直接的吓人:“啊,哦,有過那麽兩次。”
“是不是你對我做過的這些事情,你都帶着她做過?”
歐麥高摸了摸後腦勺:“我想想啊,我想想。”
摸了半天後腦勺後,歐麥高尴尬的嘆了口氣,什麽都沒說,趙明月倒也什麽都懂了。
她抓起外套一言不發的往山下走,歐麥高趕緊追上來。
“生氣了?我跟你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巧,帶着你做的這些事兒我都帶着她做過,可這并不代表我對你不是真心的啊,趙明月,你得講道理啊。”
趙明月呼呼往山下走,看都不看歐麥高一眼,兩人很快下了山,趙明月把自己關進屋裏一天沒出來。
下午時,歐麥高來敲門:“趙明月,你生我氣沒關系,但是你得吃飯啊,飯我給你放在桌子上了,我有點兒發燒先回屋裏躺一會兒,你吃飯自己洗碗,晚上去隔壁奶奶家看一看,免得她以為我們倆吵架了。”
門外傳來一陣咳嗽聲,接着腳步聲越來越遠,歐麥高的房間門被關上了。
趙明月下樓去客廳吃了兩口飯,擡頭看了看歐麥高的房間,剛看了一眼,那頭房門就開了,歐麥高披着毛毯下來,眼睛通紅,一直在咳嗽。
一切都跟果果講的一模一樣,趙明月本來不信的,可現在的情形由不得她不信。
歐麥高在餐桌前坐下,打了個噴嚏,趙明月放下筷子:“感冒了?”
歐麥高裹緊毛毯點點頭:“估計是在山上着風了。”
“吃過藥了嗎?”
歐麥高搖頭:“沒有。”
趙明月放下碗筷,從菜籃子裏撈出兩塊生姜,切片放紅糖開小火煮,煮沸後,盛了滿滿的一碗給歐麥高:“趁熱喝吧,去去寒。”
歐麥高接過紅糖姜茶,看着趙明月:“不生我氣了?”
“你先喝姜湯。”
歐麥高端着碗咕咚咕咚把姜湯喝光,喝完後走進客廳往沙發上一趟:“我先在這兒眯會。”
趙明月看了看他僅有的一條毛毯:“你還是回房間睡吧,小心着涼。”
歐麥高想了想,點頭,扶着桌子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往樓上走,到門口時,他看着趙明月:“我想喝水。”
趙明月倒了滿滿的一茶杯熱水,端上樓,給他送進房間,歐麥高蜷縮在被子裏,一直咳嗽,臉都憋紅了。
趙明月把他扶起來,給他捶後背順氣兒,歐麥高抓住她的手,趙明月嗖的就要往回縮。
歐麥高意識到她在躲自己,不解的笑了:“你躲什麽呀?”
趙明月硬着頭皮不肯承認:“我沒躲。”
歐麥高湊到她臉前,趙明月又往後縮腦門兒:“還說沒躲?”
“我,我就是沒躲。”
“好。”歐麥高故意開她玩笑,“那就不要動,一動都不要動。”
“不動就不動。”趙明月挺直身板兒,直視着歐麥高。
歐麥高的腦袋越來越近,趙明月緊張的抓緊被子,眼看兩人的嘴就要碰到一起了,歐麥高的頭突然一片,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傻瓜,我感冒了,不能親你。”
這情節…………和果果說的不一樣啊。
趙明月不解的看着蒙頭縮進被窩裏的歐麥高,坐在床邊兒不知道該幹什麽好了。
歐麥高在被子裏咳嗽了兩聲:“我沒有想過自己會在無意識裏帶着你做了和果果一樣的事兒,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覺得兩個人一起做這些事兒很幸福,這些事兒,我只跟果果做了一遍,可是同樣的這些事兒我卻想和你做一輩子,一起參加婚禮一起參加親朋好友的宴席,生老病死都一起,不管別人說什麽,趙明月我對你是認真的。”
趙明月輕輕拍着他的後背,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歐麥高躲在被子底下又咳嗽了兩聲:“時候不早了,趕緊回房間睡去吧,明天早上感冒能好一點兒的話,我去後山給你摘柿子,聽說山裏的柿子都熟了,紅彤彤的特別甜。”
趙明月關掉床頭的燈,脫掉鞋上床,鑽進歐麥高的被窩裏抱住他:“我陪你睡。”
歐麥高摸着她還在自己腰間的手:“先說好了啊,我可沒給果果摘過柿子。”
趙明月蹭了蹭他的後背,安心的閉上眼。
清晨,耳邊沒聽見叽叽喳喳的鳥叫聲,趙明月睜開眼,看了看床頭的鬧鐘,已經7:00多了,歐麥高不在,床頭留了張紙條:我去山上摘柿子了。
外邊兒在下瓢潑大雨,都初冬了還下這麽大的雨,着實反常,趙明月換上衣服,看着窗戶外下個不停的大雨,開始煮面,煮好面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歐麥高還沒回來,趙明月有點兒擔心,到門口站着等。
等了一個多小時後,歐麥高還是沒見蹤影,趙明月開始急了,關上門,穿上雨衣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時,半道下來的護林員攔住了她:“不能再往上走了,山裏雨太大路又滑,人進去很容易迷路,你現在上山是找死。”
趙明月一聽更要往上走:“不行,我得去找人。”
護林員也急了:“你這姑娘怎麽不聽勸呢,你這樣兒進去非但找不到人,自己也得搭進去,你不能去。”
趙明月推開護林員,呼哧呼哧往山上走:“不行,我必須得去找他。”
護林員使勁兒拽住趙明月,兩個人正争執間,一個穿着白雨衣的男人從山林裏蹒跚的走出來,當看見穿紅雨衣的趙明月後,男人開心的沖她揮了揮手:“我在這兒呢。”
趙明月看見正在雨裏沖自己揮手的歐麥高,心口一陣絞痛,她現在才明白,有了軟肋原來是這感覺。
歐麥高抱着一堆柿子走過來,紅彤彤的柿子在雨裏格外的晶瑩剔透:“看我給你摘的柿子,好看吧?”
護林員無奈的搖搖頭:“大雨天的就為了摘幾個柿子連命也不要了?往後小心電點兒,進山前看看天氣預報,你看把你家這媳婦兒給惦記的。”
趙明月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和淚水,看着一臉傻笑的歐麥高:“你不是說天好再出來摘柿子的嗎?天都下雨了你出來幹嘛?”
“我出門兒的時候天還沒下雨,我以為不會下呢。”
趙明月拉住歐麥高的袖子:“走,趕緊回家,你感冒還沒好呢,別再淋雨發燒了。”
兩人手拉手回到家,歐麥高把柿子一股腦倒進水果筐裏,蹲在地上看着柿子傻笑:“呵呵,不錯,我總算說到做到了。”
趙明月往他嘴裏塞一只體溫計:“下那麽大的雨,你幹嘛非得去山裏摘這幾個柿子啊,命重要還是柿子重要?”
“你重要,你的信任更重要。”
歐麥高抓住趙明月的手,特認真的看着她:“我昨天說了會摘柿子給你,如果不去的話,我怕你再也不信我了。”
趙明月看着歐麥高,眼裏泛着淚花:“歐麥高?”
歐麥高也盯着趙明月:“嗯?”
“歐麥高?”
“嗯?”
“我想和你睡。”
“現在嗎?”
“對。”趙明月雙膝跪在地上,攬住歐麥高的脖子,閉眼親上了他的嘴。
歐麥高驚喜的變被動為主動,用力親了她一下,而後把她壓在自己身下,卻沒有再進一步的意思:“傻瓜,你不知道嗎,感冒藥會抑制那方面的能力,我出門兒前吃過感冒藥了,現在…………睡不了。”
趙明月羞紅了臉:“那你跟果果不是也在感冒的時候睡了嗎?”
“你聽她胡說,”歐麥高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那會兒我是故意撒謊說感冒了騙她的,可這次,是真的感冒了。”
趙明月躲在歐麥高的胸口,不肯擡頭,歐麥高看着她害羞的樣子,慢慢的,身上有股火就起來了,看來感冒藥也沒傳說中那麽靈啊。
歐麥高低頭親了一下趙明月的額頭,鼻尖,手開始不安分的去解她的衣服,趙明月驚奇的躲在他懷裏:“你不是說吃感冒藥了嗎?”
歐麥高吮吸她的脖子,在她脖頸間留下一個深深的吻痕,喘息聲越來越粗重:“估計是失效了。”
歐麥高把趙明月從沙發上抱起來,一邊解她的衣服一邊往二樓的卧室走,衣服邊走邊扔,落了一地。
進了卧室,歐麥高再也把持不住,把趙明月身上的衣服一把扯掉,親吻着她身上的每一處肌膚,溫暖昏暗的卧室裏傳來趙明月壓抑的嬌喘聲,外面風急雨狂,客廳裏滿滿的一筐柿子正滴滴答答的落着水…………….
黃昏時,外邊兒傳來敲門聲,歐麥高還在昏睡,趙明月把壓在自己身上的手移開,穿上睡衣去開門,果果正拎了兩盒點心站在門口。
當看見趙明月脖頸間的吻痕後,果果笑了:“睡了?是不是感冒藥沒起作用啊?”
趙明月看着果果手裏的點心:“請問你有事兒嗎?”
“哦,我媽讓我來送兩盒點心給爺爺奶奶吃,爺爺奶奶沒在家,估計是趁雨停出去散步了,先放在你們家吧,正好一家一盒的。”
趙明月接過點心:“謝謝。”
果果往屋裏看了一眼:“哎呦,還摘了柿子?這次總算換花樣兒了,以前他就是出門兒左轉摘兩朵永偉鎮的天堂苕回來,我還被感動的稀裏嘩啦的,送上門兒的以身相許,他欲拒還迎,說什麽來着,吃了感冒藥,沒性欲,我害羞的不得了,不知道該怎麽收場,結果他沒等我收場呢,直接開始對我上下起手了,你別說這套路騙姑娘真的是百試不爽,我以為你夠聰明,不會上鈎呢,結果…….”
果果攤攤手:“看來那天早上在山上的課白給你上了,倒了你還是被他給上了。”
趙明月心裏像被人按下了定時炸彈,分分秒秒就要爆炸:“沒事兒你請回吧。”
果果識趣的擺擺手:“那我先走了,你好自為之,作為過來人,給你句忠告,與其等他醒了跟你說再見扯清關系,不如你主動出擊,說實話,我真的真的很想看歐麥高被女人甩的樣子,一定很狼狽啊,呵呵。”
果果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趙明月把點心拿進屋裏,滿腦子都是果果的冷嘲熱諷,已經完全沒了智商和判斷力。
她把剛才脫掉的衣服一件件穿起來,看了一眼正在床上熟睡的歐麥高,眼神兒冷漠。
她回到客廳,拿起便簽紙和筆,不假思索的寫道:今天的事兒就此打住,也吃飯了,也拉手了,也睡覺了,那我們就分手吧。
寫完便簽,趙明月開門,裹緊衣服,頭也不回的往鎮上的車站走,最後一班去都城的車正好還剩一張票,趙明月毫不猶豫的坐上車,一路風雨不停地往都城趕。
确定趙明月坐上車後,一直躲在遠處的果果拿起電話,手機通訊錄上顯示,她打給的那個人是蕭見星:“她回都城了,看臉色應該是分了,後面的事兒靠你自己了。”
“好,那我就放心了。”
“我有個問題啊,你又不喜歡歐麥高,好好的幹嘛要拆散人家呢?”
“是他不喜歡我,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那你不怕他找你麻煩啊?”
“沒事兒,我怕他不找我。”
“行吧,誰讓咱們倆是同學又都睡過同一個男人呢。”
果果挂掉電話想透口氣,誰知道車窗剛開到一半,一只手從窗戶外都的伸進來,奪走的了她的電話。
果果吓得啊了一聲,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敢動。
“哦……..原來是給蕭見星打的電話啊。”
車外傳來一個柔和的女聲,果果擡頭,趙明月正拿着她的手機在那兒笑。
果果理了理亂掉的長發,坐直了:“沒錯,就是蕭見星。”
趙明月把手機扔給她:“以後少跟我玩兒這種伎倆,這次我照單全買,下次可就未必了啊。”
“等等,你都知道我和蕭見星在故意拆散你們倆了,你還照單全收?”
趙明月吐了口氣:“我和歐麥高之間确實有問題,你們倆就是催化劑而已。”
說完趙明月轉身往車站走,果果從車窗裏伸出半拉身子,大聲問她:“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麽發現我在搗鬼的?”
趙明月原地停住,轉身:“我去你的朋友圈裏稍微逛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