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和稀泥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
年輕男子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由于被一腳踹中了腹部,險些因為喘不動氣而窒息,好不容易吸了口氣後,便無比艱難的開口說道。
雙眼之中滿是怨毒之色,腦海中那原本已經消退的怒意,随着被踹的這一腳而重新浮現出來。
在他有記憶以來,這是第一次有人敢這樣對他!
雖然有着楚天賜的态度在前,他就算不知道眼前這中年人的身份,也能大致的猜到,一定歷來不凡,但他有着作為當朝宰相的父親做後盾,就算對方來歷再如何的不凡,他相信也總要給他父親一些面子才是!
“我不管你是誰,我只問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夏春秋面無表情的蹲到了年輕男子的身前,氣息仍然狂躁,眼神中充滿了危險的味道。
“我……我他媽管你……管你是誰!”
年輕男子咬牙說道。
“楊玉恒!
你放肆!
這位是太夏當今皇帝陛下的親弟弟,太夏的六王爺!”
眼看着年輕男子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敢大放厥詞,楚天賜幾乎要被氣昏過去,終于忍不住開口喊出了夏春秋的身份。
“啊?”
被喚作楊玉恒的年輕人頓時傻眼,怨毒和怒火再一次潮水般的消退,呆呆的看着蹲在他眼前、面無表情的夏春秋,感受着夏春秋身上那無比危險的氣息,在稍微愣神之後,瞬間反應了過來這個稱呼所代表的含義!
楊玉恒渾身上下終于徹底被恐懼的情緒所填滿!
受到這種恐懼情緒的影響,楊玉恒渾身不由自主的篩糠般顫抖,本能開口的話都變得結巴和哆嗦起來。
“太太太太太……太夏……六……六王爺?”
“沒錯,就是我,你要殺我全家?
你要讓所有和我有關的人都死的很難看?
我是不是應該稱贊下你的勇氣?”
夏春秋面無表情的說道。
楊玉恒則是牙齒打架,事态已經失去了控制,讓他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只是不住的重複道:
“這……這是誤會……是誤會……”
“六王爺息怒,這小子反正就在這,跑也跑不掉,咱們是不是先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然後盡快回宮裏?
畢竟晚宴還在等着人齊了才能開始……”
楚天賜小心翼翼的建議道。
“恩,你說的沒錯,是應該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夏春秋重新站起身來,冷聲說道。
“易秋,你怎麽會和這楊玉恒在一塊?
你們之前應該不認識吧?
要不是正好有人看到了楊玉恒這幾個一直帶在身邊的侍衛和你們一起進了這棟酒樓,我們要找到你的話……恐怕還要再費一番功夫的。”
楚天賜奇怪的問道。
易秋聳了聳肩,用一種頗為無奈的語氣将之前所發生的事情簡單講述了一遍,過程中沒有任何誇張之處,只是平鋪直敘的将那楊玉恒對白詩雨和顧韻萱的窺視強調了一下。
雖然語氣沒什麽起伏,但楚天賜依舊聽得有點心驚肉跳。
心下更是恨不得将這楊玉恒千刀萬剮了。
“事情就是這樣,這個家夥始終認為自己的邀請比貴國皇帝陛下的晚宴更加重要,我也不想在異國他鄉把事情鬧得太大,就一直耽擱到了現在,不過說起來……我還真是大開眼界,貴國權貴纨绔的脾氣之大,令人驚嘆啊,這種舍我其誰的架勢,就像是整個楚國都是他的一般,真沒想到僅僅只是個宰相之子罷了。”
講述過後,易秋一臉玩味笑容的看着楚天賜說道。
楊玉恒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聽着易秋的言詞,一時間忍不住急切辯解道:
“小王爺您不要誤會,他只說是有一個晚宴需要參加,根本就沒說過是皇帝陛下的晚宴啊!
我要知道這人會參加的是皇帝陛下的晚宴,又怎麽可能有膽子把他留下來?”
“那可不一定,我看你的膽子相當不小嘛,連太夏六王爺的全家都要殺光,有這樣想法和勇氣的人……整個大陸上你算是獨一份了吧?”
易秋笑眯眯的開口道。
楊玉恒張口結舌,整個人瞬間失語。
楚天賜則是再次狠狠的瞪了楊玉恒一眼,接着扭頭看向了易秋,勉強笑道:
“易秋,宮裏的晚宴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人齊便要開始,不如先和我回宮如何?
至于這個小子……我會讓人通知到宰相,由宰相入宮來親自解決,你放心,無論如何,我楚國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易秋聳了聳肩,不無不可的說道:
“我當然沒有問題,就怕這位宰相之子不同意,畢竟……之前我就一直要走,只是這位宰相之子強留,才一直耽誤到了現在。”
聽着易秋還在繼續調侃,楚天賜很清楚這是易秋不打算對這件事情輕易罷手的表态,但楊玉恒的身份确實太過敏感,以至于就算是他,都沒辦法自行做出決定,所以楚天賜只能和稀泥道:
“這小子也是犯了渾,他要早知道具體的情況,又怎麽可能敢強留你?”
“行吧,那就先去宮裏參加晚宴,這裏的事情我給你個面子,先不追究。
算是感謝你今天帶着我們參加了拍賣會。
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我不管這人到底是什麽身份,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已經觸及了我的底線,所以,這件事別想糊弄過去。”
易秋的語氣聽起來還算随意,但态度卻是表達的非常明确。
楚天賜不由得心下叫苦,易秋如此直接,他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了。
“這件事當然不會糊弄過去,居然敢辱及我太夏皇室,不付出足夠的代價,如何能平息我的怒火?”
夏春秋開口接話道。
易秋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只是一行人離開雅間,來到了酒樓外後,白詩雨忽然湊到了易秋的耳邊,冷冰冰的小聲道:
“那人嘴巴太臭,而且我相信以那種性格,這些年來肯定禍害了許多姑娘,所以,我不想他繼續活着。”
一旁的顧韻萱聽到了白詩雨的話,面無表情的點頭表示贊同。
易秋輕輕拍了拍白詩雨和顧韻萱的小手,只說了兩個字。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