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下的逐客令,冷言淩顯然沒當回事,“把我徒弟的冥婚解除,我們便離開,否則……”

他不介意在這裏多留會兒,或者再做點別的什麽事情。

比如胖揍帝冥殇一頓,或者給冥界找點‘有趣的’事情做。

他都無所謂,畢竟自己如今也快成三界公敵了。

确切的說,從留下徒弟的一把飛灰時起,他就已不再是那個受三界敬重的上神。

但這些又有什麽關系?

一些虛名罷了,看不見握不住的存在,哪有身邊跟個傻徒弟來的真實。

“否則如何?”帝冥殇沒什麽耐心了,“本帝不會休妻!”

既然選定,便不會放手,即使不為任何目的,他也不會那麽随便。

“你不休妻,這怎麽可以!”冷言淩努力控制自己,沒有立刻沖過去胖揍帝冥殇,“她是我徒弟,我不允許她嫁給你,立刻寫休書,把她休了!”

冷言淩霸氣淩冽,口吻命令。

話音未落,帝冥殇瞬間火了,冷眸火焰蹿動,“冷言淩,你不過是天族的神,休得在我鬼族放肆!識趣自行離開,否則後果自負!”

當然,他完全會說到做到,天族他從來不畏不懼,就算兩族開戰,敗的也必是天族。

對于這點,帝冥殇非常有自信。

鬼族之所以一直和天族沒有正面交鋒,無非是不想亂了三界,擾了六道。

若今日冷言淩執意要找事,他不介意抓個天族上神送鬼牢去。

面對帝冥殇赤果果的威脅,冷言淩很淡漠,仿佛一切跟他無關。

對他來說,最在意的只有傻徒弟一個,其他,包括自己,都很無所謂。

“後果如何我不管,我只要你解除冥婚!”當然,他也不畏後果。

于冷言淩的不退步,讓帝冥殇耐心耗盡,既然如此,成全他便是。

“冥婚不可能解,言靈術法無解,你該清楚,本帝更不會休妻!”帝冥殇冷着聲音,冷着表情,“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自行離開,如若不然,鬼牢有請。”

他說罷,冷言淩臉色立刻變得凝重,沒想到他竟然用了言靈術法,也是煞費苦心想對徒弟不利。

言靈術法是三界中一種禁│術,且只能用于男女之間。而它的存在相當于兩人的立誓,正如‘言靈’二字,以言為誓,以血為靈媒。

它是将兩人強行捆綁在一起的誓言術法,一旦施下這種術法,兩人之間就有了誓言枷鎖,誰若違背,必被天譴!

而這天譴對帝冥殇倒無所謂,頂多被雷劈幾下,他皮厚,不痛不癢,可對徒弟來說可能致命。

畢竟徒弟現在算凡人,他無從知道,身為凡人的徒弟會受怎樣的天譴?

如果被雷劈倒好說,他可以替她受,別的他就有些能為力。

像氣運和命理,是任何都代替不了的。

冷言淩轉身望着徒弟,心裏烏雲密布,大浪起伏,怎樣都無法平息。

一直蒙圈中的伊兮白看不懂師傅此刻怎麽了,只感覺很不對。

平時溫柔笑容徹底消失殆盡,眉頭緊鎖,臉色凝重。

像遇到什麽超大的事情一樣。

這可能和他們剛才的談話有關,然而她卻一句沒聽懂。

特別懵。

“師傅,你……怎麽了?”沒轍,只能問問師傅,這樣她真的很擔心。

冷言淩仍然凝着徒弟,一時竟不知要如何開口,沉默好一會兒才道,“師傅沒事。”反而是徒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