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沒有輪廓,卻全都是可怖的模糊。

在這個世界上,能将幻象給撕碎的野獸,是什麽呢?

上官婉柔無法想象,那些野獸既能将幻象撕滅,那麽這些野獸的主人,究竟是怎樣的存在?莫非是這天地間的主宰?

她也止住步伐,并不敢再上前半步。

此舉動,令幻象發出低低的嘲笑聲,“年輕人,沒想到你也怕。”

上官婉柔沒理它,只淡淡回道,“如果我可以把你當成是朋友的話,那麽我會怕。而如果相否的話,那麽便沒有害怕。”

四下頓時一片風暴般的混沌奇襲而來。

上官婉柔不再多說,朝幻象看去,“現在我們要尋找可以鑄造的寶器。我只會煉丹,寶器從來沒有鑄造過。希望你能夠幫我,如果你敢欺騙我的話,那麽我會把你扔進野獸欄中。”

最後的話似乎進起到了重大的作用。

上官婉柔就見幻象不自禁地朝後退了步,但卻并沒說話。

“離這裏不遠處有一個小島,在那座島上有着各種各樣的能量塊。你可以去那裏看看。”

幻象的話使上官婉柔心頭微動,她想到了當初前去大陸公會的那島主。

“你随我前去。”

上官婉柔二話不說,擡步而走。

只是走了幾步,後頭的幻象卻并不跟上來。

她深吸口氣,扭頭朝幻象看過去,“我不認得路,你必須跟我前去!”

這話對幻象果真是管用的,上官婉柔看到幻象掠過自己,在前頭而行。一前一後,他們往那小島而去。

離開這片荒蕪之原,再往北走,便能夠看到一處小島。

這小島并非離開這片邪域而孤立着的,而是在水上,以玉璧填起來的島嶼。

就在玉壁地面的四下,是許許多多的水。

上官婉柔就站在陸上,朝着水面看了眼,随後又目光放長遠,往那小島上看去。就聽幻象說道,“這座島叫做玉璧島。島上新換了島主,姓競。”

原來是換了新島主。

随後上官婉柔暗自搖了搖頭,但不知這個玉璧島有什麽樣的玄機。

但不管怎樣,進去看了便知道。

上官婉柔側頭朝着那黑袍服的幻象看去,弩弩唇道,“怎麽樣,去叫一只船過來。”

幻象見她指使自己,就像是在指使一個奴仆一樣。當即便怒了,振臂一揮,四下突然漫溢出大霧,将所有的一切都漫蓋住。待它下一步動作時,忽地便看見鬼護從上官婉柔的空間內冒出了頭。就等着它有下一步動作,便即刻要對付它。

之前幻象與鬼護打了一仗。

結果因為雙方同屬一類,反而一時分不出勝負來。

幻象尤其無法對付那沒有七情六欲者,要對付這鬼護,還得再忍忍。幻象也擔心,過會鬼護對付自己的時候,林植會突然出手。到時候它便完蛋。

眨眼間面前的大霧消失,上官婉柔但見着此刻不遠入的玉璧島幹潔一片。

看起來鬼護還真是做對了。

鬼護成功壓制了幻象,上官婉柔心情極好,讓它去尋船只來。

很快幻象成了上官婉柔可以驅使的奴才。

從陸地到玉璧島的船只三日一發。

每每都是在黃昏之際。

上官婉柔知道了今日的黃昏之際正好有一發船只。

而上船的報酬,卻是幻象卻無法提供的。

“這玉璧島最喜歡的是各種各樣的晶石。”幻象對上官婉柔說道,“但是現在我們卻并沒有什麽晶石,是以必須弄到晶石。晶石越多,便可得到更好的船的位置。如果少的話……會被擠下船去。”

這果真不愧是邪域。

上官婉柔暗自笑了下,看來被擠下船去的事情時有發生。她想了想,“晶石少,但修為高的,是不是也會被擠下船去呢?”既然要弱肉強食,那就表現得明顯一點吧。

誰知幻象卻搖搖頭,用他那特有的低沉而蒼老的聲音回道,“玉璧島的人會掌控着整個船只。到了他們的船上,所有的人都得遵從他們的意思。所以一切都是以晶石的多少來取決是否掉下水去。而若是掉下了水……”

幻象說着,從岸邊撿了一顆石塊,往水中一丢。

此際便看見那石塊在水中微微一沉,便再不見蹤影。

反應與在外頭的一模一樣,上官婉柔并沒有看見半點異常。然而她這念頭也不過是剛剛興起。

就見着那沉下去的石快,突地浮上來,就在她的面前于水中化成了齑粉。

上官婉柔:“……”

當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樣的水,竟有着如此強大的力量。

她當下欲要用水元素去觸碰,并研究一番。

但沒想到那水元素才剛剛碰到這裏的水,瞬間就在水面上濺起強勁的腐蝕力。這便看見不多時在水面上騰起個腐蝕性的水霧。

幻象似乎早知道上官婉柔要做什麽,只是開口勸道,“年輕人,要沉得住氣。”

這話帶着極度的嘲笑之味。

上官婉柔朝天翻了個白眼,她才不是沉不住氣,她只是擁有水元素,對水也有很深的研究罷了。

天近黃昏,幻象看見上官婉柔雙手空空,一副毫無挂礙的樣子。

“看來你想被擠下船去了。”

幻象微笑着說道,意思很明顯。

上官婉柔也不看她,只是轉而從手中拿出了一塊亮晶晶的石塊,在黃昏的彩霞之下,這石塊透着七彩的光澤,顯然是漂亮的晶石。

幻象見了,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它那藏在兜帽下的臉更加深深地隐藏了而去。

上官婉柔也不在意它,遠遠地就看見一只小船從那玉璧島劃了過來,并且很快就到了自己的面前。

本來以為這乘船的人就只有自己和幻象的。

但令上官婉柔吃驚的是,當小船劃到了跟前,突然從四下奔出來一堆人。這總共有二十多人。但是玉璧島的船卻也僅僅能盛十三四個人。

多出來的人都是硬生生擠進船上的。

上官婉柔帶着幻象上了船,只覺得自己連立錐之地都沒有。

她往後看了一眼,随即便見着不遠處傳來幾道喲喝聲。

原來又有人要上來。上官婉柔眼看着自己此刻就連站都站不穩。可是這船家竟還往岸邊靠去。若是想要賺這份的話,何不每天都撐船來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