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柔:“……”生平從未見此等無賴之徒。

當場衆人把空間內的銀票都跟着湊湊,好容易把銀子換算成金子,給了十萬兩的銀票又附帶着五百兩的跑腿費。

最終上官婉柔等人才被放到了岸上。

這一通搜刮下來,衆人身上已經沒有分文。而其中出銀子最多的當屬元虛。他可謂是将這許多年所存下來的老本都給了那船夫。

衆人回頭瞧着又返回去撐船的那船夫。但看到他披着雲裳,嘴角留了兩撇胡,頭未發梳,只是在發尾束了個髻,直接就綁定在腰間。那張臉卻是尖嘴猴腮的。當初還以為他挺能說,現在才知道這根本是狡猾貪婪吸人血的呀!

“我一定要記住這個船夫。等咱們離開時,把他拽出邪域,廢了他這一身的邪氣!”古離狠狠咬牙,拳頭攥得嘎吱嘎吱作響。

元虛對此卻看得極淡,“若是能出去的話,自是再給十萬兩也是可以的。但就擔心會出不去!”

“別說了,抓緊時間吧!錢財乃身外之物,莫要再多想了。”上官婉柔安撫道,轉而一行人朝前走去。

這裏的人所使用的是邪之氣,而且四下不時飄過來一朵黑黑的氣息,就像是雲朵般。那便是邪之氣。

若是修煉邪之氣者,便可以随時吸收。

“看來在這裏的人,都是一些高手了。難怪剛才那貪婪的船夫會說下面有鬥獸場!咱們過去看看?!”古離興奮奕奕地說道。

“也好,去看看吧。也許能夠找着紫楓呢!但不知紫楓是否困在了這裏。”上官婉柔感嘆道,便随着古離等人往那鬥獸場而去。

眼前的是一片寬闊的土地,四下飄浮着邪之氣。而從這裏往下,一路走過千級臺階,便到達了下面的鬥獸場。剛走到一半時,便聽到下面傳來雷動般的轟鳴聲。頓時雙耳被充斥了超出負荷的回響。

龍獸們跟在身後,聽到這聲音本能地也跟着吼吼出聲。可惜,這聲音與這萬人會場相比,卻是低多了。何況它們還都是拟化狀态,根本不是成年的龍獸模樣。

待上官婉柔等人往那鬥獸場趕到時,只看到烏壓壓的一面,全都是人。

邪域的人與大陸上的人并無區別。

只是所不同的是,這裏的人更加肆無忌憚,而這鬥獸場亦更加血腥。在鬥獸場的上方那三十丈處的穹頂,飄乎着一團又一團的巨大黑息。

只看到那些魔獸将黑息吸入之後,身上便重新湧起更深一層的邪氣,與另一頭龐大的魔獸硬生生撞在一起。

若是大陸之上,那魔獸間的相鬥是雙雙之間互相置對方于死地的話。那麽眼前的這場魔獸之沖,拼的并非是對方的亡,而是雙亡。

此刻在場內相鬥的是身形長約十丈的龐大犀角獸;另一頭是類似于大象的外表,但卻身形更加寬闊,也有長約十丈的身軀。兩只魔獸相鬥,是那種原始性的,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當互相撞擊磕碰時,對方卻也不躲,硬生生挨着。

這就使得場內形成了一塊血水灑就的腥雨,酣暢淋漓地濺得滿地都是。

上官婉柔覺得自己仿佛沐浴在一場血液的汪洋之中。

而那對魔獸依然在殘酷地殺伐着。

融牧有些不忍,出聲說道,“比試出高低即可,為何還要兩個皆死!”

上官婉柔沒能答話,因為這些邪域中的人,周圍聽到他話的人,一個個都扭過頭來,像是在看怪物一樣地看着融牧。

古離拽拽融牧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說什麽。

這裏畢竟是邪域,與靈宮之地并不相同。何況在這片大陸上尚且是以強為尊;而這些魔獸供強者取樂,又有何不可?

融牧畢竟是從小生活在融世族之內,雖然也許其中有着并不歡悅,以及費心竭力。但到底是融世族的少主,內心的想法比這幾年落魄的古離,要顯得不夠現實得多。

兩頭魔獸鬥得你死我活。

最後兩記巨大的轟鳴聲一前一後傳來,便看到卻是一早一晚,陸續瞌目而死。

從那龐大的圓拱形鬥獸臺上,流淌下來一串血溪,盡是那魔獸之血。

而這個卻得到場內所有人的歡呼。

上官婉柔以手掩鼻,輕搖搖頭,跟着便轉身離開。後面融牧等人早受不了,想早早離開的。也跟着追了上去,三頭龍獸因為并不大,一直跟在幾個身後,很安靜并不發出聲音。

但是出乎意料地,後面的人叫道,“這些鬥獸場內的觀客們,他們為什麽不離開呢?”

上官婉柔停下步伐,輕輕說道,“可能還有一場吧!”

雖然不好說什麽,但她不太喜歡這種沒意義的死亡。這種不用腦子的鬥獸以及單純的暴力與血腥,現在并不對她的胃口。于是步伐略停了停,繼續朝前走。

“嗨嗨嗨!”

身後面突然傳來幾道大聲的吆喝聲,仿佛是在擂鼓助威。

“下面是奴隸的比試呀,快!都來看呀!免費看呀!”

最後那四個字,讓上官婉柔倏然停下了步伐,猛然回神,死死盯着那吆喝的大胡子。

而一路上已經被那船家給坑慘了的融牧等人也都齊齊警覺起來……

這個大胡子說接下來的奴隸比試免費,那麽豈非是剛才他們看到的那一塊是、收費的?!!

當場衆人齊齊黑了臉。

然而仿佛是印證他們的想法般,在他們要走向階梯到達地上層時,那階梯上突然形成了一道天然的絲網,而在下一瞬,衣角碰上後,瞬間被刷地削成了碎片。

上官婉柔:“……”

這便有兩個人走了出來,恭恭敬敬地問他們要銀子。

“您好客人,請付一千兩銀。”

上官婉柔:“……”你敢不敢再貴一點兒?!

“如果我不付呢?”融牧脾氣最好相處,此刻便算是泥人也有了三分脾性。從來的時候便要銀子。不,是要金子。要到現在了。還有什麽地方不要銀子!

“那麽下一場的奴隸比試,便有客人你們了呢。”那前來向他們要銀子的二人,和和氣氣地回道。

“咳咳。你們這裏,并沒有挂着牌扁,說要收費的呀!”元虛到底是客棧的掌櫃,比融牧多幾分耐性。當下便截在融牧之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