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蔥兒将臉埋進爹爹的懷裏,兩只手緊緊地抱着爹爹的脖子。連同收緊的內心。
回到安親王府,阮小青早迎在府門口。她見水蔥兒被水墨抱着帶回來便趕緊跑過去生氣道。“蔥兒,你跑到那裏去了。随便跟着個男人就跑了?害你爹差點送了命。”
水墨一把推開阮小青,邁開腿就跨進了府門。
阮小青這才見了身後的雲端,改了笑臉道,“雲端兄弟也在啊……”
雲端淺笑了一下,緊随着水墨進了府門。
阮小青的臉忽然變得青綠起來,仇恨之色湧現出來。
水墨将水蔥兒放在了床鋪上,給她拉了被子蓋好。見水蔥兒一雙笑眯眯的眼,便低頭吻了她的眉心。“乖女兒,好好睡覺一覺。明天早上爹爹來看你。”
水蔥兒乖乖的點了點頭,她的手還是緊緊攥着爹爹的不放開。水墨皺眉,輕輕的拂開。水蔥兒這才哦了一聲胸口的氣才完全散開。
雲端仿佛被忽視了,他總是站在水墨的身後。水蔥兒的眼也一直繞着自己的爹爹,絲毫沒有他的存在。可是為什麽,看到蔥兒笑眯眯的臉心口竟然是疼的。他期待着蔥兒将手交給他他輕輕的握着,或是将目光片刻停留在他的身上。
水墨和雲端退了出去,留下水蔥兒靜養着。
水墨朝雲端嬉笑着,“這次仙班大會你報名了?争名奪利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
雲端還在自己的一方小情緒裏,他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水墨背着手一副很是明白的打趣道,“師弟啊,你也不是糊塗的人。蔥兒這段姻緣說來有些蹊跷。當年宴會,寶郡主玩笑般的定下這門親事也是蔥兒的造化。寶郡主是太子碧綠肉身的母親……可笑的是,太子碧綠是為牡丹公主投胎做人的。同是皇家的血脈親倫有悖倫常。可是人生幾十年晃眼而過,以後的事誰又說的準呢?你我也該明白了,等蔥兒的這段交錯姻緣散盡再說吧。”
雲端心裏明白了,橫在他和蔥兒之間的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阮小青倒是閃進了水蔥兒的房間,她打着水蔥兒的臉晃道。
“死丫頭,快醒醒……”
水蔥兒本來就沒有睡着,她睜開眼迷茫的問着。“娘,你是要問這幾日我去那裏了嗎?娘,我錯了,你別問了。”
阮小青一陣惱火,“我問這個做什麽?我問你你和他那個沒有?”
水蔥兒迷惑的問,“那個是什麽意思啊?”
阮小青心想怎麽就養出這麽個白癡女兒啊,都長這麽大了。身子也發育成熟了。
水蔥兒突然羞紅了臉,“娘說親親嗎?還沒有呢……”
阮小青恨不得掐死這個女兒,那太子碧綠是誰啊。是一般人能攀的着的嗎?要嫁也是你,逃婚也是你。差點害死你爹爹了!你爹爹要是死了,娘跟你拼命!
一想起牛生燦爛的笑臉,水蔥兒難過的別開了頭。
阮小青也懶得多問了,臨走了交代了一句。
“以後別相信男人的話了……吃虧的總是女人。”
半夜裏,水蔥兒爬了起來。她終于想起了貓貓大人。她學着貓咪的音調傲叫了幾聲,貓咪沒有跳上床來。那一刻她沮喪透了。
清晨倒是青鳥大人的幾聲鳥叫,惹得水蔥兒一陣欣喜。她光着腳跑了出去,就見青鳥正啄食着稻谷米粒。
水蔥兒伸手将青鳥從籠子裏掏了出來。青鳥渾身就開始發疼了。
我這金貴的羽毛啊,千金難買的貨色啊。你下手輕一點。
水蔥兒捧着青鳥,嬉笑道。“青鳥大人,我家的貓兒去哪了?”
青鳥惱怒的撲閃着翅膀掙脫了一下,尖尖的喙一個勁的的捋順着羽毛不帶理睬。
水蔥兒眼睛亮了亮,“青鳥大人,你要開口說話的話。我喂你素肉。”
青鳥聽了有些興奮的在水蔥兒的掌心跳躍了幾下。羽毛嘩啦一下散開露出保護在裏面五彩璀璨的嫩羽,兩只小爪子有節奏的輕舞着。
水蔥兒樂了,趕緊哄道。
“青鳥大人的舞姿更是優美,我要是學上一成就好了。”
青鳥大人翻轉着五彩斑斓的暈彩落地了,一個半透明的裸男便呈現出來了。水蔥兒趕緊捂上了臉。這青鳥的肌膚清透明淨,宛若嬰孩。半是嬌羞半是妩媚的站在她的面前了。
青鳥非常滿意異性對他美的贊賞,水蔥兒這種捂住眼睛的表達方式也是承認他很美麗的一種啊。呵呵。
水蔥兒呵呵笑着追問道。“你告訴我貓兒去哪裏了?”
青鳥的媚眼撇了撇,這丫頭難不成是為了那只死貓才崇拜他的?他潤澤的小嘴瞥了起來很是不悅。
水蔥兒的手忽然摸上了青鳥的頭發,“我給你順順毛,這樣就更好看了。我家青鳥大人不光長得好看,對我更是忠心呢。”
青鳥的手趕緊摸上水蔥兒拂過之處,不會吧。他剛才有打理的,這麽快就又亂了。讨厭這無名風一吹……。哎呀,煩惱死了。
青鳥擔心自己的容貌有不慎之處,趕緊回複了一句。“那死貓投河自盡了,我等了三天都沒上來。恐怕死翹翹了……”青鳥憤恨的補充一句,“死的好,以後你就只能寵愛我了。”
水蔥兒的心又低垂下去,貓兒,你這是又在做什麽。姐姐忽然覺得好想你,你回來陪陪我吧。
青鳥見水蔥兒一副傷心難過的樣子,心想小主人喜歡毛茸茸的寵物嗎?喜歡那種可以抱在懷裏的?可是他會唱歌會跳舞啊,還是得找個時間展示一下。
丫鬟小玉這個時候慌慌張張的跑過來了,她見了水蔥兒驚叫着。
“小姐,你的鞋子呢?姑娘家哪有光着腳的。”
水蔥兒掃了一眼不知什麽時候進籠子的青鳥,交代着。
“小玉,給我的青鳥準備點素肉啊。”
小玉哪聽得了這些,急急趴在水蔥兒的耳朵邊傳喚道,“小姐。太子殿下來咱府上了,大夫人讓小姐好好打扮一下見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