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裏少年男女要接受溫度恢複的治療,佘博士一邊幫他們換衣服一邊抹淚,對身後的男人說:“親愛的,這真的是我們的女兒嗎?我昨晚才打過電話給她,叫她來我們這裏玩,真不敢相信她這麽急着來,還掉到聖井裏去,差點命都搞丢。”沒留意到女兒身上掉下了一小塊黃金。
男人夏侯博士看到了,他手一張一合,黃金到手,張開一看,無言以對。
佘博士又說:“他是急着帶男朋友給我們看嗎?”看着兩貨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不肯分開,他仔細端詳了一下少年殿下大人,基本滿意女兒的眼光,以前不知道女兒喜歡長發的男生,還釣到這麽大的金龜。倆小家夥手不分開,原先的濕衣服脫到手上,只給他們換了褲子,讓兩人裸露着上身分別蓋了保溫的毛巾被。
龍王?鯨懷着心事到了帳篷外。
家裏的小銀守護神望着窗外發呆,不曉得少主被拐之事東窗事發後,龍王大人又會如何收拾她?
看到龍王大人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身後,吓得她魂飛魄散,跪地敘說沒跟着少主的前因後果。
熱帶雨林裏悶熱難耐。
鏡頭一轉,現出灰蒙蒙的天空,白茫茫的山巒,滿眼望不到邊。
朦胧中夏侯蕪姬覺得有點涼,這很好,她知道又開始做夢了,不記得這是從童年開始多少次夢到這個人的事情,每次都是俯視着她的背影,從來沒見過她的樣子,都怪她從不去照鏡子,看她總是過着人間最悲慘的生活,好像投胎無數次都抽不到好牌,可能跟她人品太差有關,這次好像有點改善,混到了将軍級別。
非現實中,她每次都是沒情感地看完別人慘絕人寰的人生,這和她平時善良的本性有點不符,可能她潛意識知道是夢的關系,可喜的是沒有造成太大的童年陰影,只是不喜歡看電視劇和電影而已,她個人認為夢中的故事比世俗的精彩多了,雖然結局千篇一律的只有一個死字,夢中總有一個疑惑,故事翻着花樣的拍,固定出場的三個主要角色是誰?但她每次醒過來後又将疑惑給遺忘了。
震天的戰鼓聲振林木響遏行雲,第一主角和将士們奮勇殺敵,看來他們是中了敵人的圈套,敵人引發了山上的雪崩,要以少博多同歸于盡。
将軍的侍從砍倒近身的敵人,對着将軍大吼:“将軍快撤,雪崩就要來了。”說完被其他敵人砍倒,血濺沙場,完美地诠釋了暴力的美學。
其他活着的侍從動手要綁将軍離開戰場,她掙脫侍從們,撮嘴仰天長嘯,“你們撤,我戰鬥到最後一刻為你們掩護。”說完飛身欺到敵人面前一刀結果了倆。
雪崩勢如破竹,人人都知道逃不掉,只能死前多殺幾個敵人賺回來,很快他們殺完了面前能殺的敵人,垂刀笑立迎接死神。
雪将要蓋過來的一剎那,從不可能出現的地方蹦出另外兩個主要角色,其中一個道:“無極!我來了……又來晚了。”另一個仿佛說:“主上!”
然後雪将所有東西都掩埋了,不留痕跡。
嗯?夏侯蕪姬在夢中依然看不到最後兩個人的樣子,卻真切地感受到認識他們,是誰?一時又想不起。
另一面,泰梓殿下安逸地閉目養神,突然被吵醒,有點不高興地看王座下是誰,敢膽大包天吵他睡覺。
“小神路經此地,被殿下的神格吸引特地前來請安。”下面跪了個油嘴滑舌的小神仙。
泰梓殿下揮手剛想讓他快快滾,看到他手上拿着的紅繩就問:“你手上的可是紅繩?”
小神仙看了眼手上的東西,心裏說:糟了,剛求來的寶貝要不保了,俗話說有財不能外露是真的,硬着頭皮老實回答:“回殿下,是的。”
“呈給孤王。”
小神仙是百般不願意啊,你說沒事過來請什麽安嘛,猶豫了一下被殿下察覺,聽上面傳出不容違抗的聲音,“速度!”他只好顫抖着雙手奉上。
泰梓殿下看着紅繩問:“這紅繩系上還能拆嗎?”昨晚他幾次耗盡力量,最後找夏侯蕪姬的魂魄時又因力量太弱無法定位,心想有這神奇的紅繩系在他和夏侯蕪姬身上,以後再遇到什麽事心念一動就能到他身邊,如果找到無極的神格拆了再系上這場游戲不就贏定了。
小神仙說:“回殿下,紅繩系上只能剪斷,不能拆的。”他有點不敢相信殿下日後還想劈腿嗎?
“這個綁上能看得見嗎?”
“回殿下,只有掌管姻緣的可見,其他是看不到的。”
“哦——!你将這條奉給孤王,想必還要再去尋一條的吧,順便給孤王再尋一條來。”
“咦?”小神仙聽了光瞪眼。
“沒事退下吧。”泰梓殿下揮揮手無情地将小神仙送走了。
默默流淚的小神仙想,人間真是個大染缸啊,以前殿下純潔善良不食人間煙火,現在竟然學會劈腿了,世風日下,神心不古了。
泰梓殿下趁夏侯媽媽累了小睡的間隙,将紅繩悄無聲息地系在他和夏侯蕪姬的小指上,大功告成後又閉目養神去了。
雨林又迎來了夜幕。
夏侯爸爸摸摸女兒和老婆的頭,看到小銀化成一只小龍繞到他肩上才放下心走開。
夢中的夏侯蕪姬絞盡腦汁也想不起另兩個主要角色是誰,本來夢結束也該醒了,可是好像還無法起來,場景一換,回到了高中時代,在教室上課,也沒聽到老師在上面說什麽,只覺得總想看坐在右手邊的男生,他有着齊腰長發,為人純潔善良,等一下,現實中的學校是不允許男生留長發的,這是夢也太不真實了,奇怪的是一直持續這個場景就沒動過,身上開始暖暖的,心也開始燥熱不安起來,她想,這別是傳說中的春夢吧?然後就吓醒了。
醒來看到老媽緊張地看着他,她笑着說:“媽!你回來了?”
“你才回來了,你吓死我們了知道不?”佘博士說着就拍她的頭,她連忙舉起雙手去擋,這才發現右手給人握着,順着手看到那人,恍然間他好似看到夢中右手邊男生的臉,吓得如被蛇咬到一樣甩開了他的手和已經幹透的衣服,再一看他和自己都光着身子,要不是老媽在,她都要喊非禮了。她感到有絲絲朦胧的纏綿在滋生,臉燒得利害,矮到毛巾被裏蓋住了臉,眼睛時不時飄向帶子那邊。
帶子也醒了過來,看到她遮遮擋擋,眼神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當他們眼神相交就立刻分開了。
小銀不懂,為少主隐私飛身撲向泰梓殿下的眼睛,被佘博士中途一招擒拿扣在床上掙紮。
雖說夏侯蕪姬功力太淺看不到小銀,看老媽的動作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她看不到的老媽居然能看到,瞬間有東西在她心裏生根發芽,她優先顧了眼前的,“是小銀?媽,放開她啦。”老媽剛松手,她就指着帶子那邊說:“小銀咬他。”
佘博士看在眼裏,說:“寶貝兒,咱們以後可不能這麽沒禮貌,沒他你可活不了。”
沒他我活得好好的才對,夏侯蕪姬覺得自己被害的成分多一點,不想解釋,老媽好像沒想問她如何到這裏的,她就沒在自己看不到的小銀老媽卻能看到這個問題上深究,加上很久沒撒嬌了,“媽,我餓了,給我做吃的沒有?”
佘博士心疼地揉揉女兒的頭發說:“好啦!餓死鬼,馬上就叫人拿吃的給你。”他母愛泛濫飯似的跟一邊的帶子說:“等一會,馬上就有得吃了。”還俯身摸了*被咬的頭。
泰梓殿下活了不止幾十個億年,從不知道母親是誰,更沒有享受過母愛,看着夏侯蕪姬在母親面前撒嬌,覺得有股暖流在帳篷裏蔓延,難能可貴的是他的母親還将愛分了一點給他,他的淚水不受控制嘩地就決堤了,明明不傷心,眼淚卻不停地流,他第一次産生這種感情,心裏暗暗吃驚道:這女人施了什麽魔法,怎麽越來越止不住,還憋不出話來?莫名其妙地只想叫媽。
夏侯蕪姬心說:不會吧,只是為你準備吃的,用得着哭成這樣嗎?你是有多餓啊,心裏承受力這麽差,當初如何當上神仙的?神仙考核制度太水了吧?
小銀認為他是被她咬得疼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