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植是外姓人,但他到底認了這個弟弟,年紀又且小。他怎會讓林植去冒險呢,何況他是南宮世家的主人!
見南宮凜如此堅決,上官婉柔卻笑了。并沒有拒絕他,順從地點頭,“南宮大哥既如此說,那小弟便遵從您的意思。”
“嗯。”南宮凜慎重地點點頭,回頭讓南宮靜與自己一塊,兵分兩步,在這南宮府之內尋找沖進來的人,來一個甕中捉鼈。
見他們都走光了,上官婉柔與獅獸對視一眼,也跟着分兩頭在這府內尋找起來。
懷袖帶着人在這南宮府內來回竄走,仰臉看到頭頂上的天罡陣法,他不屑地哼了聲,朝着身後的人一指,命令道,“你們順着這天罡陣去搜查,每查到一名施法弟子,直接殺死。本侍衛就不相信,這天罡陣法還破不了!”
手下點頭,頓時應命走了一撥。
而在之後懷袖到了客苑處,在外面瞧了一眼,若有所思地凝起眉頭,領着人便入了內。很快進了屋,朝着這裏面一掃。桌上、地上與榻上,他看了一遍,最終來到榻前,緊緊注意着這榻的形狀。
但看到榻上的枕頭一直保持着未被枕過的痕跡,但是在枕頭下面的一尺之地,卻有着幾點深深的褶皺,旋即便是有些微亂的床榻。
他憶起當初上官婉柔的靈魂被裝入別人的身體之後,也有這樣的習慣。她躺在榻上,便一直并不習慣枕着枕頭,而是直接枕到了枕頭下面一尺之處,更是喜歡來回滾兩下。
回頭他沖手下喝問,“去查查,這裏所居住的究竟是何人?”
“懷侍衛,現在最重要提怎麽逃出去吧?”其中一名手下不安地走上前來,小心地進言道,“咱們現在被放進來,正是羊入虎口呀!”
他們現在的樣子,實在沒有力量去計較這張榻究竟是誰睡的。
懷侍衛這樣做,明顯是在自尋死路。
“廢話什麽,還不快點去查!”懷袖陰着臉怒喝。
便在此刻,忽地自院外傳來道長喝聲,“誰人在那裏,還不快點滾出去!?”
懷袖一聽,眉心一擰,唇瓣勾起一朵冰寒的弧度,轉而擡步朝外走去,嘴裏喃喃念道,“本想睡覺,沒想到有人送來了枕頭,實在是太巧了。來呀,去問問!”
這下子根本不需要找人去問。懷袖嘴角勾着冷意,大步邁出門,正好與這南宮世家的第一侍衛衛鐘叡對上。
衛鐘叡帶着十多名南宮世家的弟子,把這客苑團團圍住,當先走入院內,遙遙朝着大廳之內走出來的懷袖盯去,“懷袖,你好猖狂,還不快點下來受死?!”
“哈哈哈,這笑話本侍衛愛聽!”
懷袖則是放聲大笑,勾手把屋內的一把太師椅給取了來,直接就扔到了大廳之外,自己大剌剌地坐上去,揚眸朝着院內一掃,自鳴得意地一笑,“還愣着幹什麽,去給本侍衛問上一問。”
手下人連忙應命,縱身躍下,來到衛鐘叡的面前,大聲喝道,“南宮世家的小兒,還不快點回答,這客院究竟是誰的居所。若是答得好,尚可留你一具全屍。若是答不好哼哼!”
衛鐘叡皺眉,往這客苑一掃,暗暗搖頭。
這裏是林植所居,但不知這懷袖為什麽偏偏問這個院落。如果是林植暗中與懷袖勾結的話,對方也不會問出如此之言。
衛鐘叡對林植很是不屑,覺得她來到這南宮世家,淨是給這裏憑添災難的。尤其是南宮家主去了之後,整個南宮世家蕭條……但是這林植卻愈加地強盛起來。
這一次放了懷袖進來的,也是林植。
衛鐘叡果真不知林植究竟懷着怎樣目的。
“愣着幹什麽?”懷袖冷哼,神色陰鸷起來。
手下人見他不悅,深知再問下去已無濟于事。當即二話不說,一枚小小的血球在空中騰起,陡然速度加快,往衛鐘叡橫擊而去。
“卑鄙無恥!”
衛鐘叡大喝,當下閃躲開那血球,反手一記靈之力襲出。誰知對方卻是在同一時間施出三枚小小的血球,恰好有一枚與靈之力相撞。
就聽見衛鐘叡慘叫一聲,倏然朝後急劇退去。
“沒用的東西!”
此刻正坐在太師椅上的懷袖怒極喝斥,陡然縱身而起,身形猶如鬼魅,迎面往那衛鐘叡面門呯然擊去。
噗!
只感到兩道掌風襲在一塊,懷袖大感震驚,擡眼便看到自己竟沒有擊在衛鐘叡身上,而是與突然冒出來的一名青衣小少年的掌,相撞于一處。
“林公子你來了!”
衛鐘叡悶哼一聲,抓住林植的衣袍,被他扶着坐下來。但是此刻衛鐘叡渾身卻是一片血腥之氣。仿佛整個人被圈在血池中一般,浴血之中的人。
“嗯,我來了。”林植回道,她只不過來晚一點。沒想到衛鐘叡已經堅持不住。她擡頭朝四下那落空的小血球看去,不解那是何處。只是衛鐘叡陡然捉住她的手,急切警告,“不要被那血球擊中,不要,你會死的。這是邪物,是用所有捕靈師的靈之力煉成,上面附着所有捕靈師的冤魂。”
只看到衛鐘叡話才說罷,剎那間就見他被這血球吞蝕,最終化成一團更大的血球。
懷袖睨着這一幕,臉上浮了層得意之色。
只見着那血球緊挨着林植,若是自己一個不爽,下一個被吞噬的便是林植。
“林植,本侍衛問你最後一遍,這個院落是誰居住?”懷袖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着面前之人。
緩緩站起來,上官婉柔一撫腮邊的碎發,揚起臉朝懷袖望去,墨刃般的眸閃動着深沉冷意,“懷袖,我雖不知你因何所為此事,不過既然今日你在我的院子裏殺了你,那便只能一命抵命,你受死罷!”
“你的院子?”懷袖卻是沒聽見上官婉柔其他的話,只是将自己所尋的重點找着了。這院子居然是林植的,那麽床榻上那種睡眠方式也是林植麽,還是說這裏有上官婉柔?
抿了抿唇,緊靠在林植身邊的那血球動了下,懷袖卻不甘心再度道,“你來給本侍衛說說,那張床榻也是你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