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叡贊同地點頭,只是想了想卻又不放心地說道,“如今三大世家,只有咱們南宮世家還完好無損,家主,咱們收留林植不要緊。但是融牧的話,他會不會心鬼胎呢?”

南宮遙不語。

半晌就聽他揮了揮手,示意鐘叡退下去。

獨自站在廳內的南宮遙望着這被雨沖刷着的古老院落,不遠處的一顆古槐依然在挺立着,冷風不時拂過,令他感到幾分地陰寒。

如今融世族已經不複存在,那仲孫世家也落到了尋靈府之手。尋靈府的尊主并非是一個好對付的人。若是不屈服于尋靈府,那便也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了。不過,這也是建立功績的好時機,只要能夠克制住尋靈府,那麽這整塊靈宮的地域都将是他們南宮世家的!

可是這個林植,卻似乎是一個厲害的人物。

若非是她撒荒,便是事實。那風忘元果真是親自來向她送藥方麽。這天下間又有幾個能夠請得動他風忘元呢。

看來以後要好生地考察一番這個林植。

此刻在融世族之內,所有的世族之人早已經歸入到了尋靈府。

想要奪得魂息的仲孫世家也在頃刻之間被尋靈府擊敗。

仲孫堂已經化成了一個只會殺人的機器罷。

他被關在牢籠之內,就按尋靈府的安排,只要一旦相鬥,那便将這些早已經毒發的人,全部派上用場,放出去噬咬那些健康的人。

魂息與那靈丹最終落到尋靈府之中。

穆藥師輕咳一聲,還是能夠感到口腔之內絲絲的血腥之味。

但這一切都是林植送給他的。他要加倍讨還回來!

聽說之前去取魂息的那三名手下兩人被砸死,只有懷袖趕了回來。穆鑲即刻便起得身來,朝着懷袖那裏而去。

旁邊有婢子為懷袖把身上的分離空間倒塌所弄到的擦傷,一一都清理掉。直到抹上藥膏。穆鑲來的時候,門也不叫,直接大步就沖了進來。那婢子正輕手輕腳地塗抹藥膏,聽得這聲音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藥膏便都擦到了懷袖受傷的手臂上。

那手臂經過這麽一按,又溢出了鮮血。

“沒用的東西,爺是讓你擦藥的麽?”懷袖擰眉盯着自己再度溢血的手臂,他朝着面前的婢子冷冷看去。

婢子撲嗵一聲跪在地上求饒,穆鑲在外面聽了,立即便止住了步伐,不再往內走去。

“如此沒用,爺要你何用?”

懷袖皺眉看着地上的婢子,眼中閃過一記煩燥的暴戾,揮手朝那婢子拍去,就聽到嘎吱一聲,他卻是變掌為爪,直接就把那婢子的腦袋給擰斷了。

咚的一聲,屍體栽地。

穆鑲在外面聽着,盡量讓自己出笑臉來,可還是忍不住打了外哆嗦,暗怪自己來得太緊,怎麽都不知道敲門呢。這個懷袖性情殘暴,他身邊的侍候者都換了好幾批了。上一次因為同門的藥師得罪了他,直接就被他給剝了皮。

想到此處,穆鑲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

若是自己沒聯合懷袖,對付林植。反而葬身于此的話,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了。

這便看到在內屋閃過一道黑影,穆鑲打了個激靈,連忙讓自己警惕起來,站直了身子,見到懷袖走出來之後。他忙颠颠地跑過去,腆着笑臉說道,“懷侍衛,您終于醒來!我還在這裏等着您那。想着您什麽時候醒來,我也好瞧瞧您的傷!”

懷袖見穆鑲笑得一副惡心樣子,當場便皺起了眉頭。

穆鑲見了,心猛地提起來,連忙的擺手求饒,“我真的不是故意推門的,真的不是!求懷侍衛高擡貴手呀!”

誰讓這懷袖正是那尊主所帶來的侍衛呢,仗着尊主的寵愛,他們可是無惡不作。有的時候連穆鑲瞧着都生懼,偏偏尊主卻是默許他的行為。

“你來此究竟有何意圖,最好現在就說了。免得……嘿嘿!”

懷袖搓着手,朝着門口看了一眼。此刻這外面竟是沒有一個侍從。便算是把穆鑲給殺掉在此,也是沒有半點問題的。穆鑲意味到懷袖的眼神,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想法。

為了保全小命期間,他也不敢再賣關子,更不敢再提他死去的那兩名侍衛同伴的事情。只将自己受了傷,這全部都怨怪林植,想與懷侍衛一同前去尊主面前請求,殺掉林植的命令。

“原來竟是這麽回事。”

懷袖聽後微微挑眉,眼中卻壓着幾縷暗沉之光。他倒是沒有想過找林植報仇這件事情。

畢竟說起來,他一點都不在乎其他兩名同伴的死亡。反正人總是要死的,何況那兩個人素日裏面倒是與他争奪功勞的時候多。活着也是礙眼,他反而感謝林植幫他除掉了對手。

但是想來尊主的性子,卻是并不喜愛自己這種想法的。

這穆鑲倒是有幾分用處,還真是提醒了他。

思來想去,懷袖便痛快地點頭,“好吧,等本侍衛換身衣袍,這便随你前去,侯着吧!”

眼看着懷袖進去換衣,穆鑲只覺得自己像是從地獄裏面走了一遭般。

他擦拭着額上的冷汗,乖乖地在外間侯着懷袖。心裏面卻是有着幾分希望的。畢竟那懷袖的一句話,在尊主那裏卻是有着很重的份量。此去一趟,必定能夠得到尊主的允許,到時候就把林植的人頭取來!

回頭想想,穆鑲覺得懷袖如此輕易地答應自己,莫不是還有其他的算計吧?

想了又想,覺得懷袖人雖然殘忍了些,但卻不太使用一些暗損的主意。

至于心懷鬼胎的事情,他是沒這腦子的。

穆鑲安撫了下自己,等了半天,還沒有等到懷袖出來。可他又不敢上前去查看,于是便回頭找了侍候的下人前來。可誰知那下人問清楚緣由卻回道,懷侍衛是在休息,不得有人打擾。

自然,誰若是打擾,便是要掉了性命的。穆鑲也是不敢的。但是剛剛懷袖可是答應他了,怎麽現在又睡起大覺來了。

嘆息一聲,穆鑲轉身就要走,誰知卻見在內屋突然出現一道黑色的衣角,定晴看去卻是懷袖穿好了衣袍而來。

“怎麽,穆藥師這是想走麽!”懷袖問,高大精壯的身軀立在他面前,用發出咄咄的嗜血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