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事情已經敲定,宋歌本還想說聲感謝的話,一想到各個都那麽欠,一說又得墨跡一陣兒,剛轉身步子還沒邁出去便聽到聲音。

宋歌看向賈兵,發現他支支吾吾臉上的表情也是陰晴不定,變換個不停。

“有話就說!”宋歌最是見不慣大男人這般磨磨唧唧。

“每個鑄器者都希望自己所鑄的兵流芳百世,人人認可,持兵者則希望手中的兵當世第一,萬兵臣服,可稱兵中皇者,”賈兵始終看着宋歌的表情變化,見她點頭同意,才繼續說“當然,晚輩也希望自己所鑄的兵器能流芳百世,可稱兵中皇者。一直以來,人人都以能擁有我賈家所鑄兵器為榮,殊不知,賈家一直到我這一任家主從沒鑄出一把自己所滿意的兵器,從沒有一把兵器能夠真正可稱為兵中皇者,賈兵不配稱為大師,愧對先祖”

剛才墨跡半天逗我玩呢?好歹也是前輩,不給你擺張臭臉都覺得對不起你賈家列祖列宗,宋歌說到做到,臉現陰沉,說“所以你想讓我另請高明?”

一旁的應無行和宋歌想的一樣,也以為賈兵是不想給宋歌鑄兵,暗松一口氣,真要鑄把方天畫戟拿來,到了宋歌無法合器那不就露餡了。

應無行看宋歌的臉色難看,忙站出來為賈兵說好話,道“師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買賣不成仁義在,你這樣多沒有大家風範”

“不是不是,應宗主和前輩誤會了,”不待應無行說完,賈兵連連擺手,着急的說“并非不願為前輩鑄兵,而是想為前輩鑄一把絕世好兵”

“但是,”宋歌沒好氣替他接下去,說“你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是這個意思麽?”

“師妹,莫要難為賈大師,”賈兵不為宋歌鑄兵,應無行都得感謝他十八輩兒祖宗,忙又一旁搭腔,道“等賈大師哪天有能力再鑄也不遲。”

賈兵發現應無行就是一根攪屎棍,求兵的是他,現在想要攪黃的也是他,很是幽怨的看着應無行,說“應宗主,您能先不說話麽?”

應無行很懵,一臉沒有我幫你師妹早把你剁吧剁吧喂了葫蘆的樣子,直給賈兵使眼色。

“應無行,你閉嘴,閉眼,閉臉!”宋歌瞪向應無行,大小王分不清麽?

閉臉?應無行斜着眼睛在想閉臉是怎麽個閉法。

應無行已經閉嘴,宋歌看向賈兵,說“直接說,別拐彎抹角磨磨唧唧。”

“前輩這種霸氣的性格和晚輩想要鑄的那把兵器非常相合,簡直可堪稱完美。”賈兵先是一記馬屁拍出。

宋歌算是服了這賈兵,磨磨唧唧的性格還真不是一句倆句能掰過來。

見宋歌不耐煩,賈兵忙說“方天畫戟肯定要給前輩鑄,之前我還擔心在合器的時候前輩可能會出事,現在已經完全打消疑慮”

“直接說但是”宋歌都想罵賈兵,能不墨跡麽?着急看弟子選拔呢。

賈兵尴尬的說“但是缺一樣東西,不過這樣東西風雲宗剛好有。”

宋歌和賈兵齊齊看向應無行。

應無行從善如流,沒好氣沖賈兵說“賈大師,你看看你這個墨跡,需要什麽東西到是說啊。”

“上古兇獸窮奇的血!”

應無行瞪着賈兵,聲音都拔高一度,說“要那玩意幹什麽?”

單只是鑄方天畫戟應無行已經覺得很難合器成功,現在還要加窮奇血,幾乎就是在斷後路,難不成賈兵是在試探?

應無行是擔心宋歌以後的修行以及身份被識破,宋歌就是真不懂,疑惑的看向賈兵。

賈兵看到二人疑惑,擺手沖着宋歌解釋“晚輩可不是要貪墨窮奇血,晚輩要為前輩鑄一把絕世好兵”

宋歌看天,這賈兵又開始墨跡了。

“前輩莫要不信,光是鑄兵的材料就已經是賈家這麽多年所有的積累,因為鑄出來的方天畫戟有可能特別霸道且及其兇,所以要先和前輩說清楚”

宋歌好想呵呵,兵器不就是給人用麽,沒人用就是廢鐵,兇?還能自己跳起來紮敵人一戟?

“前輩莫要認為晚輩是在滿天要價,”賈兵豪氣幹雲的說“此次為前輩鑄兵不收任何錢物,賈家還會除窮奇血之外的所有材料。”

應無行有種不好的預感,心突突,他說“賈大師,你不是要說為鑄兵材料”

“應宗主你都見過,”賈兵提到鑄兵材料神采飛揚,說“一直沒人敢用的那塊奇鐵,還有混沌血、饕餮血、梼杌血,再加上應宗主的窮奇血,主材料便是這五樣,其餘材料都不值得一提。”

應無行暗吸一口氣,上古四大兇獸的血都給湊齊,這兵可不及其兇麽。

那塊奇鐵他見過,霸烈得很,遠遠看一眼便覺得心慌,那東西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世上。

如此五樣鑄出來的方天畫戟,宋歌就算真是萬法不侵也未必能合器成功,這賈兵看着傻乎乎,不會已經看穿宋歌的身份吧。

應無行眼神飄忽不定,無論是否看穿,這窮奇血都掏定了,看穿那就是封口費,沒看穿不拿出來反而會引起懷疑。

“前輩,這樣鑄出來的兵器可合心意”賈兵讨好的看着宋歌,想到用這五樣東西鑄兵還是宋歌那霸道的性格帶給他的靈感,他有預感這五樣東西鑄出的兵器真能流芳百世,可稱兵中皇者,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鑄兵,只等宋歌拍板。

宋歌沉吟,兵器中加一堆亂七八糟的血會不會不太好,不影響兵器質量麽?

應無行要是知道宋歌的想法都會被氣的跳腳,鑄器免費,賈兵都已經出血本兒,就為鑄一把絕世無雙的兵器家底兒都拿出來了。

亂七八糟的血?那可是上古兇獸的血,随便一滴扔出去就可以引發天下大動蕩。

“就這樣,湊合着用吧!”宋歌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賈兵和應無行齊齊嘴角抽搐,賈兵當然是覺得前輩果然不一樣,這還只能湊合,應無行那就是掐死宋歌的心都有,那玩意是湊合的東西,鑄出來很有可能靠近都難。

“既然這樣,還勞煩應宗主取來窮奇血”賈兵看向應無行。

應無行還想拖一下時間,想想辦法,能不能攪黃這次鑄兵,說“賈大師着什麽急,觀禮之後再取也不遲。”

“弟子選拔有什麽好看,”賈兵很是興奮,說“勞煩應宗主先取來窮奇血。”

應無行顧左右而言他,拖拖拉拉,可賈兵翻來覆去就是那一句,就是要讓應無行取來窮奇血。

應無行無奈,聽天由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只能将窮奇血取來。

賈兵拿到窮奇血和宋歌告辭,看都不再看一眼應無行,很是興奮的離去。

望着賈兵離去已經空蕩蕩的位置,應無行心中發苦,不知道這兵器鑄的是福是禍。

鑄兵的五樣主材料任意一樣加在兵器中都已經可稱兇兵,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兵,現在五樣鑄一把兵器,應無行都不敢想象會是一把什麽樣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