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黃泉之下的怪物也不過如此嘛!”還沒抽上幾鞭,殺馬特別忍不住發牢騷了。

說實話,眼前的景象也讓我十分無語。每一鞭下去,那龐然大物都發出如嬰兒的啼哭,連腳步都不會挪一挪,看得很無趣。

我茍同道:“是啊!還不如游戲打的過瘾。要不,我們回上面玩游戲去?”

這時,又是一聲地動山搖的吼聲傳來,同時也把殺馬特的積極性調動起來了,“這次的一定有趣。”

雷鳴般的吼聲引來了一只半米高的類似恐龍但口鼻噴火的東西。它上蹿下跳,十分敏捷。

殺馬特揮着鞭子甩向它,卻被靈活的一躍就躲過去了。

“這只挺具有挑戰性。小樣,哪裏逃?”這一鞭直接蓋向了怪獸頭頂,卻被它就地一滾便化解了。它仿佛能猜到對方的想法,每一招都能順利的躲過,氣得殺馬特暴跳如雷時,它騰空撲來,抱住了殺馬特。

熊熊的火焰包裹了那顆綠油油的頭,毛發焦臭的味道熏得人作嘔。殺馬特張牙舞爪地尖叫着:“姐,快救我啊!我的發型可是專人設計的啊!”

我沒有動,“打夠了?”

“夠了夠了,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我抱着燈籠往怪獸身上扔去,眼前暗黃一閃,好像有什麽東西将我們往上托,黃氣逐漸散去,瘋道長将我們拉了上來,“時間剛剛好。”

他用鏡子對準地上的那只巨大的眼睛緩緩的蓋了上去,然後将鏡子放回了背囊裏。

殺馬特嬉皮笑臉的走過去,“老頭兒,你這東西挺不錯的。要不借我玩幾天?”

我瞪了他一眼,“先看看你那被燒焦的發型吧!”

他好了傷疤忘了痛,“凡事都要講經驗,”他不懷好意地盯着鏡子,“我們剛才應該把怪獸引上來的,下面鋪頭蓋臉都是黃氣,看得不太真切。如果把它弄到上面來,就像我那幫朋友,可比網絡裏刺激多了!”

瘋道人用鏡子對準他,“看來你還想在下一次黃泉。”

一張血盆大口陡然從鏡子裏伸出來,吓得殺馬特扭頭就跑,與某人迎頭相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林森徑直朝我走了過來,無憂失魂落魄跟在他身後,見了我,發瘋似的沖過來,搖着我的雙肩,“忘塵呢?你去尋找的人呢?”

見我沉默不語,林森也急了,“你不是在電話裏說忘塵沒事嗎?他人呢?”

我低下頭,緩緩說道:“我沒有找到他,怕你們着急,所以……”

“是你,是你救了他對吧?”無憂情緒失控,劈頭蓋臉的捶打着殺馬特,“你為什麽不死?你為什麽要從黃泉回來?”

殺馬特一把将她推開,嗤道:“我愛回來就回來,關你毛事?再說了,那天不是你……”

不等他把話說完,無憂便發瘋似的把他往外拽,“走,我們一起去死。只有這樣,忘塵能活過來。”

二人扭作一團,畢竟殺馬特的力氣大,把她推倒在地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森沉着臉看着我。無憂晃晃悠悠的走到他身旁,突然身子一軟,幸虧林森手疾眼快,将她抱住了。

“蘇喜兒,你不是承諾過,一定會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的嗎?讓忘塵去死,這就是你的解決辦法?”林森怒不可遏的話仍然在我耳旁回蕩。

那天我從殺馬特那裏直接回了大榕樹村,這幾天來林森也沒聯系過我,應該也快回來了吧?

我從竹椅上站了起來,桃樹上仍碩果累累,子川哥不停的在我面前聒噪,巴不得我點頭之後,他好把桃子都摘下來賣給別人。

“你看看你,以前不總是開口閉口做好人嗎?現在怎麽回事?寧可讓桃子爛了,都不讓我賣了給大夥分點福利。”

桃子還是那麽紅豔豔的,我昂着頭不看他,“哪個桃子爛了?”

噎得他面紅耳赤,“你非得等到都爛了,賣不掉了才甘心?”

反正跟他說不通,我趁手機響的機會進了屋,把門栓起來。電話是楊睿成打來的,我立馬按下接聽,“出什麽事了嗎?”

“你那位朋友相當不配合,我已經加派了人手,可能困不住他了。”楊睿成開門見山的說。

我想了想,“讓他聽聽電話。”

電話裏馬上傳來忘塵煩躁不安的吼聲,“喜兒,你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要把我關在這裏?無憂怎麽樣了?”

“你放心好了,你們的任務都完成了,無憂她沒事。”我解釋道,他似乎不太相信,“如果沒事,你會把我關在這裏?我要去見無憂。”

我毫不留情的拒絕了,這個時候,他誰都不能見。

剛挂了電話,背後一陣熟悉的寒涼湧來,我趕忙把電話插進褲袋裏。

“在給誰打電話?”林森問道,我往他身後瞟了一眼,“無憂呢?”

他輕描淡寫的說:“她正逼着那殺馬特去死。”

呵!這不是多此一舉嗎?他們的任務完成了,殺馬特頭頂上的燭光也變了顏色,而且西面也用不了多少時間了,她這麽做有什麽意義?

我發現他手背上有一大片擦傷,随口問了一聲,他答非所問,“你是不是知道忘塵的下落?”

我的目光一沉,直勾勾看着自己的腳,不等我說話,他上前勾住了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見瞞不住他,我不再辯解,“難道你沒發現,他們這麽做的目的,不就是想除掉忘塵或者無憂?那我們就如他們的願好了。”

林森眼眉間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然後在我肩上重重地拍了拍,“恐怕以後,陽氏還得靠你了。”

聽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嘆了口氣,“好像我體內的某些東西正在不斷的往外流失,”說到這裏,他揚了揚手,“這塊傷就是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弄的。”

他就是在告訴我,他的能力正在下降。驚詫的凝視着他,過了半晌才問道,“是不是與大頭哥的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