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降谷零貼貼

酆都

這是我認識降谷零以來,第一次慶幸他的生物鐘!

因為他的勤勉,我不必在隐瞞他之後,産生的心虛、愧疚… …等等一系列情緒還沒有完全消散前,去面對他。

我戰戰兢兢下樓,那偷偷摸摸窺伺的舉動,引起了諸伏景光的懷疑。

他看着我,目光詭異,片刻之後,實在不放心這倆人,于是動了動嘴唇,斟酌着開口道,“阿舍,你和zero,吵架了?”

“沒…沒有啊?”我虛張聲勢的大吼着否認。

還說沒有?這心虛的态度,讓諸伏景光瞬間明白,昨天兩人的談話,必定不順利。

是阿舍不能理解降谷零對初戀的懷念?還是阿舍不能接受降谷零有過初戀?諸伏景光忍不住在心裏猜測。

這顆心,真的是為幼馴染和好友操碎了!諸伏景光無奈極了,他忍不住想到剛剛的畫面。

早上看到降谷零下樓時的狀态,說實話,諸伏景光真的是吓了一跳。

那副鬼樣子,他簡直太熟悉了,想當初他還在組織,沒有暴露的時候,有幾次和降谷零一起出任務。

當時諸伏景光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模樣,但他知道降谷零就和早上時一樣。

那種只有剛剛執行過組織任務,才會有的、久久不散的冷冽低氣壓。

兩個人,這是吵架了?吵得這麽兇?已經決裂了?

諸伏景光搖搖頭,看柳舍的神情,不像是要和降谷零老死不相往來,更像是面子上過不去,不好意思見降谷零。

可是,諸伏景光的目光變得有些憂郁,到底是阿舍把zero氣成這樣了?還是說,降谷零那個家夥,只是在單方面的生阿舍的氣?

心裏被各種猜測攪和的心煩意亂,諸伏景光自知有些事情勸不得,只能用眼神暗示柳舍,希望她能盡快和降谷零和好。

頂着諸伏景光的視線,我尴尬的解決完早餐,迅速收拾好餐具,正準備逃到後院避難。

“阿舍,今天開始哈羅拜托你了,要記得按時喂食,帶它出去玩兒,好嘛?”諸伏景光擡眼看向後院的方向,聲音悠悠的響起,“既然喜歡,就不要輕易放手,好嗎?”

我:“… …”

我嚴重懷疑,諸伏景光在內涵我,但是我沒有證據。

拖着一個小板凳,蜷縮着坐在水池邊,看着龜龜在水景別墅裏,用各種千奇百怪的姿勢,趴着曬太陽。

我正咧嘴傻笑,突然想到——龜龜,降谷零給我買的;水景別墅,降谷零動手搭的。

腦子裏閃過剛剛諸伏景光說過的話,突然靈光一閃,品出些味兒來,該不會——降谷零和他說了些什麽,讓諸伏景光以為我要和零絕交吧?

什麽和什麽啊~鼓着臉頰堅決否認這種不靠譜的猜想,但是——

昨天我的所作所為真的能讓人誤會到這個地步嗎?我開始自我懷疑… …

懊惱一天,連中午飯都吃不下,因為這個,諸伏景光的表情比早上更加欲言又止。

我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勉強鼓起的勇氣,原本是想找諸伏景光打聽下降谷零和他說過什麽話,結果被他這副可怕的表情勸退。

而諸伏景光也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測,他懷着一顆老母親的心,給降谷零發送了一條短信——

諸伏景光:【是男人就不要逃避!】

降谷零:【… …???】

雖然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麽,但是,絕對和他早上的反常有關。也許,降谷零猜測,舍舍起來後的行為,也不正常。

降谷零沒有向諸伏景光解釋,他原本就計劃今天早點結束工作,早點兒回家,找柳舍談一談。

他又不傻,怎麽可能任憑柳舍躲着他。這麽想着,他加快了手頭兒的工作。

兩天一夜沒睡覺,降谷零工作時的專注力依舊可怕,他很快結束了公安方面的事務,一邊加緊腳步往停車場趕,一邊祈禱組織那邊不要有臨時任務。

我在龜龜旁邊坐了一天,哈羅一直在不遠處啃我的菜園子。我擡頭看了看天,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想到昨天降谷零給我發的殘陽落日圖。

心頭一動,我朝哈羅招招手,和它商量道,“哈羅~今天姐姐陪你散步,好不好?”

“汪~汪汪~”哈羅聽到我的聲音,放過了啃掉一半的西紅柿,一臉菜湯的沖我撲過來。

躲閃不及,被它撲了個滿懷,西紅柿的湯汁蹭了我一褲腿。

我:“… …”

還好我穿的褲子是車厘子色的,懶得再上樓換衣服,我拍了拍哈羅的腦袋,自娛自樂道,“養狗子的,誰還沒被髒狗子撲過,哈哈哈~”

“怎麽了?”降谷零的聲音從門口響起,我渾身一僵,一幀一幀的扭頭看向門口。

“你…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早?”我難以置信的大喊,哈羅則在我出聲前,就撒歡兒着撲向降谷零的褲腿。

瞧見哈羅的巴結樣兒,我癟癟嘴,扭開頭,故意不去看他倆親熱。

可是又一想,如果降谷零真的誤會了我對他的态度,那可怎麽辦?我沒想和他絕交的。

想到這裏,我偷偷轉頭去看他,卻發現他雖然在揉狗頭,目光卻一直在我身上,這一刻我突然有了不好的聯想,該不會他正在腦子裏想着不好的東西吧?比如說——

揉哈羅的狗頭=揉柳舍的狗頭?

呸呸呸!誰是狗頭!

成功把自己氣到,腮幫子都鼓了起來,這時降谷零開口說話了,“陪我一起帶哈羅出去散步吧?”

正發愁呢!降谷零就貼心的遞過來一個臺階。我當然趕緊順坡下,這種時候見好就收,不能端着。

否則,雞飛蛋打,我找誰哭去?覺得自己可真是個大聰明,心情瞬間明媚了許多,看着降谷零也沒那麽別扭了。

“那…那走吧~”我背着手走向他身邊,降谷零站在院門口,牽着哈羅,眉眼含笑的看着我走向他。

我:“… …”

我與他并肩而行,其實有很多話想問他,比方說——

你有沒有誤會我?我沒有想和你絕交!!

你是不是生氣了?我不是故意隐瞞你的!!

你早上是不是發脾氣了?景光都被你吓的不正常了!!

你是不是… …

可惜,想對他說的話因為站在對面的人是他,所以我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舍舍,還在生我氣嗎?”降谷零突然開口,語氣可憐兮兮的。

我聽到聲音,猛地扭頭看向降谷零,果然看到他一副眼淚汪汪的模樣,我的心狠狠一抽。

這…這個家夥,就會用這種卑鄙的招數對付我,可是我真的是屢教不改。

“沒有!”我大聲否認,仿佛只要發出中氣十足的聲音,就能給自己足夠的底氣,我委屈的指責他,“明明是你先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