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如此之久,允在水底無法呼吸。窒息的感覺漸漸湧上來,令他十分敏感,身體被愛撫,嘴唇被揉弄,牙關被撬開,舌探入口中探尋。如果伸手去推,以他的能力能夠輕易将弘瀚推開。但是他連一絲這樣的想法都沒有,任窒息的感覺将自己淹沒,漸漸暈眩。

突然他被拉出了水面。他本能的大口呼吸,被頭上臉上流下的水嗆到,激起了咳嗽。

“即使要淹死了也不會反抗嗎?”弘瀚擡起他的頭,看着允的眼睛。

窒息以及嗆水令少年的眼睛霧蒙蒙的。他喘息着回答,“如果是主人的話。”

“唉。”弘瀚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說:“好像招惹了一個麻煩呢。”他吻了吻少年濕漉漉的耳垂。“不舒服了就表現出來,你不能總是這麽逆來順受。”

眼前有濕氣漫了上來,允眨了眨眼睛,輕輕回抱弘瀚。在他耳邊說:“是。”

“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弘瀚笑了,“這種事,兩個人都應該快樂才對。”

允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能學着弘瀚所做,去吻他的脖頸。

“別擔心,我會溫柔。”弘瀚說。這話他曾經在圻山崖頂說過,但後來卻一點都不溫柔。他的手探入水下,摸索着少年纖細的腰,光滑的腿,探入他的股間,找到那剛剛長成的身體。

陌生的感覺令允有些緊張,弘瀚卻一手穿到背後,使他貼緊自己。

感受到身前男子健壯的軀體,以及身前那堅硬滾燙的東西,與自己的碰在一起。他們輕輕磨蹭着,那只手令他們不斷碰觸,水流在他們之間輕輕穿梭,陌生的感覺逐漸升騰。

允呼吸漸漸急促,他抱住弘瀚,使自己與他貼的更緊,随着一下尖細急促的呼吸,他放松下來。

弘瀚呵呵的笑了。“舒服嗎?”

允不知道怎麽回答,低低的嗯了一聲。

弘瀚看着他,即便是夜色下只有月光,仍能看得出允的臉紅了。他在他面頰上輕啄一口,“沒有完吶。”

弘瀚看着他,即便是夜色下只有月光,仍能看得出允的臉紅了。他在他面頰上輕啄一口,“沒有完吶。”

将手抽出來,下一刻,滾燙堅硬的東西抵住了入口。他仍是很有耐心的,卻堅定不移的,用力下沉。

允輕輕吸着氣來緩解侵入的不适,并非第一次,卻仍極度不适。他的腰又被固住了,無從躲避,他也沒有想要躲避。侵入一刻也沒有停止,盡管盡力溫柔,弘瀚骨子裏仍是霸道的。從看到弘瀚的第一眼,允就知道他一定是這樣的人。

也唯有這樣的人,能夠将自己帶離影門。他無法想像自己會成為皇族的影,更不願回去天都那座重重疊疊高大陰森的宮殿中。

但他沒有想到弘瀚會要自己的身體。火契之後的占有可以說是一種主人的姿态,但是今晚這樣,他是完全沒有想到。無論如何,他已經是自己的主人,既然作出了選擇,那麽就必須接受之後的一切。

允盡力放松自己來接納弘瀚,直到完全進入,兩人再次密密的緊貼在一起,他才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如果難受就叫出來,我會溫柔。”耳邊傳來弘瀚的低語。随後那充滿下身的令他難受無比的東西又緩慢的向後撤,撤的極其緩慢,他甚至能感覺到邊緣刮過內裏留下的刺痛和燥熱。

他完全退了出去,又極其緩慢的完全推了進來,重新将他占據。就這樣周而複始。

這個過程中他始終固着允的腰身,并且認真的看着他,偶爾垂下頭吻吻他的睫毛,親親他的眼睛。

細小的刺痛和燥熱越聚越多,允身上熱了起來,控制不住地開始喘息,忍不住微微扭動身體。

“還痛嗎?”

允搖了搖頭,并非痛的不能忍,不知道為何卻很難受。

弘瀚固住他腰深的手更用力了,“喊我。”

“主人。”混合了喘息的聲音另允自己都覺得有些陌生。

“喊我的名字。”

“主人。”他微微扭動身體,卻不知自己在迎合弘瀚的動作。

“不知道我的名字嗎?”

他擡起眼睛,看入對方深深的眼眸中。“弘瀚。”他第一次念出這個名字。

一記猛烈的貫穿令他輕叫出聲。

弘瀚不再忍耐,終于大力的動作起來。他将允推向岸邊的沙坡,身體便重重壓在少年溫軟的軀體上。他們身下是柔軟的細沙,頭頂是北地蒼茫的夜空,月光如洗,清風凜冽,水波在他們身周随之律動,就像無數溫柔的手在撫摸。

允不再感覺到痛,身體內湧動着一種奇怪的情緒,似乎很難過,又似乎很快樂。他想哭,又想大聲呼喊。出口的卻只有細碎的喘息聲。

喘息聲就像是催情的迷藥,弘瀚松開固住允的手,俯身抱住他,用自己精壯寬厚的身體蓋住少年白皙的胸膛。他吻住允,舌探入對方口中糾纏。

允反擁住弘瀚。擁抱使他安心,他發現自己喜歡弘瀚的碰觸,尤其是擁抱。原來火契認主并非那麽可怕的事。他曾經恐懼着那一天的到來,恐懼着自己成為某個人的影,尤其是想到皇族,他就不可抑制的感到恐懼。但是現在他終于安心了。他是幸運的。

盡管這個人并非皇族,盡管總有一天自己會被殺掉,盡管……

他已經不想思考了,将來怎樣并不太重要。

他已經不能思考了,一陣不可控制的顫栗襲過他的全身。

弘瀚低吼,将他緊緊箍住,似乎要将他折斷一般。

炙熱從身體深處爆發,随着顫栗席卷,焚燒全身。允這一刻幾乎失去了意識,只覺得自己會被這焚身的烈火化成飛灰。

弘瀚喘息着平靜下來。再次看到允的額頭出現了火契。他再低頭,果然在允的胸口也出現了火契。他拉起允的右手,将因火契而變得殷殷欲滴的火鳥烙印給他自己看。“每次都會出現啊。”他笑着吻了吻身下仍在喘息的少年。

允看了一會,露出迷惑的神色。“我不知道會這樣。”

“你自己也不知道嗎?”

“火契達成之後就會消失不見。”允搖頭。“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主人死去。”

弘瀚哈哈大笑起來,“剛才确實是……死亡般的快樂啊!”這樣想着,忍不住再次血脈噴張。

身下的少年感覺到占據體內的物體動了動,臉唰的紅了。

弘瀚吻着他額上漸漸淡去的火契,“這個很漂亮,我會讓它再出現的!”感覺到允身體的柔軟順從,以及能夠适應承受自己,弘瀚不再克制,放縱自己在少年身上任意馳騁。

明月西滑,寒星寥落,兩個人從沙潭中走出。

弘瀚的衣服一早安放在岸邊,那起來就穿。他頗為好笑的看着允從潭裏撈起濕透的黑衣,在水邊将它們擰幹。原以為會丢在蘆葦上晾幹,自己也做好了抱着他在沙地上休息的打算,卻看到少年将濕漉漉的黑衣一件一件穿了起來。

“大半夜的穿着濕衣,會生病的。”他忍不住開口。

允卻微笑着走過來。“不會的。”他從水邊走來,不過十幾步的距離,身上就冒出了熱氣。

他在弘瀚身邊坐下,替他穿戴薄甲。他身上水汽氤氲,雙目卻閃亮。“我們所修煉的武功,名字叫做‘赤焰’,是一種炙烈剛猛的武功。”他停了停,“還是有很多用處的。比如,我不怕冷。”

用自身的功力将濕衣蒸幹,這種事可不是随便一個武者能夠做到的,何況眼前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

這太令人不可置信了。

弘瀚看着他漸漸幹掉的衣服,卻突然想起火契那天允冰涼的身體,那天他身上的寒氣簡直想讓人忽略都不行。“但是那天……”

允敏銳的明白了他的疑問。“那是為了火契所做的準備。我在寒泉中浸了四個時辰,把全部的功力消磨掉才可以接受火契。”

消磨掉功力對武人而言是十分殘酷的一件事,他不僅做了,還說得輕描淡寫,不知道那四個時辰是如何一點點熬過的。幸好他現在無恙。弘瀚竟然感到有點心疼。“那怎麽又能立刻恢複了?”

允點點頭,十分坦白。“達成火契,就突破了第十層赤焰。以後不再需要寒泉了,所以我可以離開圻山了。”

聽到這個弘瀚很不開心,練功的進境也好,離開圻山也好,原來自己被人利用了。“如果我在山崖上反悔了呢?”

允垂下眼睛。“我大概會大病一場,丢掉性命吧。”

于是弘瀚又覺得自己太沒良心,怎能責怪他呢。如果這是一場賭注,那麽允在一開始就押上了所有,比他要有誠意的多了。“跟着我的人,有人想要地位,有人要名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