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曼抓起一個雪球,她狠狠地砸在執夜身上,她笑着,跳着。心裏實在是太爽了,雖然她現在的動作看起來很像小情侶之間的小暧昧,但是她的內心深處,她就是想報複一下他,誰讓他對她那麽狠,總是要她訓練這、訓練那,她分明只想做一個萌妹子,不像變成女強人的。

他還霸道,做某些事情的時候,完全不會考慮她的感受。他還專政,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他還無理取鬧,他還嫌棄她的腦子污,住起來不舒服。還對她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什麽讓她盡快經歷完人一生中要經歷的事情,說得她馬上又要死了一樣。

當然,她還是不敢公然和鬼神大人作對,如果今天他不窺探她的內心的話,他應該不會知道她內心的小把戲吧!

但是事情也不能做得太過,在扔了他十幾個雪球之後,她終于走近他,挽起了他的手,小鳥依人地靠在他的身邊,她的聲音柔的簡直還可以揉出水,“小夜夜,等會兒我們去花鳥市場,是去買鳥呢?還是去買花呢?”

她應該很想一個小媳婦了吧!他應該看不出來她剛才對他的暧昧純屬報複了吧!

沒過一會兒,她就可以牙齒打顫了,這個冬天已經夠冷了,靠他太近更冷。

他淡淡說道:“你不會自己走路?”

她搖頭,“不要嘛!現在你是人家的男朋友,你看那些小情侶都是這樣的。”

他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大街上的情侶們,大多都是手挽手一起走,但是他知道,她其實并不想這樣,有時候他也想不通這個女孩的腦子裏面究竟在想什麽,她分明已經被凍得發抖了,卻還要保持和他很親密的樣子,她完全可以不用這樣。

他說:“他們看不見我,你這樣會顯得很怪異。”

伊曼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她朝着四周看去,果然已經有一些人在看她,幾個熱心大媽走過來對她說:“姑娘,我剛才就在看你了,你走路一瘸一拐的,是腳崴了嗎?”

無比的尴尬,一萬噸的尴尬。她一下子放開他的手,然後說道:“那個…….剛才我腿麻了。”

另一個大媽說道:“聽你說話還是算正常的,剛才看你一個人在說話,一個人打雪仗,如果不是你看我們一眼,我們真的不敢過來和你說話,以為你精神不正常呢!”

她笑着應付大媽們之後,她狠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說,看吧,都是你的錯。他很無奈,他是鬼神,如果每個人都能看見他,那麽他和正常人還有什麽區別。

她現在不鬧了,規規矩矩地走着。因為是天氣很冷,所以花鳥市場很冷清。走了沒過一會兒,她就看見了冉映雪和林雨,她轉身,本來想要避開她們。

但是他就擋在她的面前,讓她無路可走,他說:“為什麽要逃避,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就像一個大人責怪做錯事情的小孩一樣。

為什麽要逃避?因為她本應該不存在,她打擾了她們的生活,她們看見她會不開心。

她看着他,這一次,鬼神大人竟然是要幫着她嗎?

她說:“還是不見為好,省得她們會不開心,我也不開心。”

他說:“伊曼,你是我的,她們不可以欺負你。”

他不知道這句話會引起歧義嗎?在他眼中,她就是他的,他養的一只小貓小狗,不是有句古話,打狗還得看主人嗎?

冉映雪和林雨已經發現了她,她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過來。

她說:“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學霸伊曼嗎?為什麽看見我就跑,難道是因為考試作弊,馬上又要臨近考試了,所以心虛了。”

他說:“過去還擊,不要再忍受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有時候故意忍受她們的,那麽他知道她有多麽自卑嗎?自卑她不人、不鬼,自卑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

“算了,我們還是……”

他卻繞過了她,在她們面前顯了真身。

她們眼睛都直了,冉映雪的包落到地上,她都沒有察覺。

她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麽好看的男人,不管是從電視上,網絡上,還是現實中。這樣的人,簡直就不是人。

冉映雪的聲音發顫:“你……你是誰?”

伊曼一聽,她一下子回頭,卻看見整條街的人幾乎都被他吸引了,她們癡癡地看着他,就像全部石化了一般。

伊曼的腦子裏面一下子炸開了鍋,這不是一個內向的鬼神應該做的事情,他不是死活不肯在人的面前露出真身嗎?如果不是她偷偷看見了他的臉,估計他這會兒也不會讓她看見。這次,他竟然為了她在這麽多人面前顯了真身。

而且,他這麽任性,真的不會違反冥界的什麽法律法規之類的東西?再說,她突然就冒出來一個這樣的男朋友,以後怎麽向冉映雪她們解釋?

她拉着他的手,“執夜,你做什麽,快跟我走。”

他說:“今天我是她男朋友,以後不許欺負她。”

她拉着他跑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今天,他真的就這麽随她的心意,她一拉,他就跑了。

這倒是真讓她有點不習慣。

她喘着粗氣,她責備他,“你怎麽和一個人類計較,你突然出現,萬一吓到她們怎麽辦?”

其實,當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的心裏是暖的。

他說,我是她的男朋友,以後不許欺負她。

“伊曼……”他一只手撐在牆上,她的背靠在牆上,他的身體靠他很近,盡管如此近,但是她感受不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體溫,他說:“以後不要再這樣委屈你,記住,你是我的。”

這是,壁咚呀!

但是盡管如此,她還是被他的臉吸引,該死,終于明白這個世界為什麽要看臉。

就算已經和他有過更親近的舉動,就算被他以喂食精氣的理由親過,她還是會心髒咚咚直跳。

在她眼裏,那就是親吻,盡管她不願意承認,她找各種理由說服自己,但是親過了就是親過了,她的初吻,被他奪走了,被一個鬼神奪走了。

她低着頭,不敢再看他,她推着他,“好了,以後我不再讓其他人欺負我就是了。”

手指上面的戒指,很燙。

他沒有離開,他看着她,很奇怪,他剛才竟然為了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