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方才這太白老兒方才還目中無人,如今卻是如困獸一般。真真笑死小皌了。”
“小瑮的想法和小皌一樣,這太白老兒真是滑稽得很!”
這一邊,小皌和小瑮捂着肚子,在地上打着滾兒,“咯咯”直笑。這使她們本就白裏透紅的臉蛋更顯得嬌俏無比。
“好了,孩子們,你們也別光顧着笑了。”美婦人忍俊不禁。
的确,以莳花院衆人的視角來看,太白金星的行為确實有些滑稽——美婦人的幻術引誘着太白金星築起內心的圍城,使其深陷其中,看不見現實的環境,在原地打轉、自語。
“小皌,小瑮,我的好孩子,你們和姐姐把這小無影獸帶走,暫且關住,免得節外生枝,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了。”
“知道了,媽媽,小皌、小瑮這就去辦。”
二位女童說着,“噠噠噠”小步快跑,來到了小無影獸身邊。
“哼,看你剛剛那麽嚣張,這會子怎麽不動了呢。”
小皌嘟起嘴,帶着幾分報複心,往那小無影獸的屁股上用力踢了一腳。
“就是,剛剛傷了我們,如今還是得敗在我們手下。”小瑮伸手戳了戳小無影獸的後背,“睡得還挺沉。”
“這是自然。媽媽這催眠之術可從未失手過。”
紫衣少女笑着走近,拍了拍二位女童的頭。
小皌和小瑮仰起頭,沖着紫衣少女露出天真無邪的笑靥。紫衣少女從手心變出一條淡紅色的長繩子,将長繩的一邊套住小無影獸的頭,打了個結,另一邊則放于手中,未過多時,那小無影獸便往半空飛去。
“小皌,小瑮,我們走罷。”紫衣少女甜甜地說。
“好的,姐姐。”小皌和小瑮乖巧地地答道。
“姐姐,讓小皌來牽這繩兒好麽?”小皌拉着紫衣少女的裙角,一雙星星般的眼睛閃閃發亮。
紫衣少女瞟了一眼小瑮,微微一笑。
“小瑮,小皌說要牽這繩兒,你的意思呢?”
“小皌要牽,讓她牽便是了。”小瑮的語氣十分輕快,讓人想起那高飛的蜻蜓。
“我這妹妹倒是愈發懂事了。”紫衣少女贊許地點了點頭,将手中之繩交至小皌的手中。
“小皌,你可牽好了,莫要讓這小仙獸飄到雲外去了。”
“姐姐放心罷,小皌一定不會松手的。”
小皌喜滋滋地接過繩子的一邊,就像牽着一個風筝一般,在房內小跑幾步,“咯咯”地笑出了聲。
“姑娘。”美婦人輕啓丹唇。
“媽媽請講。”紫衣少女将視線從小皌身上移開,轉頭望着美婦人。
“我有一事須得叮囑你。這仙獸雖是可惡,但它的主人到底也還是太白金星,所以将其關押即可,切不可動用私刑,也不可傷及其身。”
“媽媽放心罷,我自有分寸。”紫衣少女朝着美婦人欠了欠身。
“媽媽的話,你真聽懂了麽?”粉衣少女走到紫衣少女身旁,饒有興味地問道。
“姐姐也太小看人了罷?媽媽說的話如此明白,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怎會聽不懂呢?”紫衣少女“嗤”了一聲,臉上寫滿了自信。
“唉,我看未必吧?你若聽懂了,那還不快将那繩兒松一松?”
粉衣少女伸出指尖,點了點小皌手中的那條繩子。
“松一松?姐姐,你在說笑罷?這松了之後,怎還能将這龐然大物送到別處呢?還是說姐姐你要身先士卒,做個力拔山河氣蓋兮的主兒,将這小仙獸帶到關押之處?”紫衣少女雙手叉在腰間,話裏含嬌含嗔。
“到底是年紀小些,辦事不如你姐姐周全。”
“媽媽?”紫衣少女嬌嗔地說道,“我竟不知媽媽指的究竟是什麽,請媽媽明示。”
美婦人輕輕搖了搖頭,伸出指尖,輕輕一點,那拴在小無影獸脖子處的繩圈瞬間松了一圈。紫衣少女恍然大悟似的,臉上飛起了一片紅雲。
“這下你可明白了?”粉衣少女問道。
“知道了,下次我會多加注意的。小皌,小瑮,我們走罷。”
紫衣少女牽起小瑮的手,匆匆往外走去。才走幾步,便又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轉過身略施法術,令那小無影獸的位置放低。
“小皌,出門時要留心,莫讓這小無影獸碰着木門,弄壞了可就不好了。”
“小皌明白,姐姐就放心罷。”
“你看看,這丫頭,學得倒挺快。這就會教導起妹妹們仔細行事了。”粉衣少女笑了笑。
美婦人望着這姐妹三人消失在門口後,便轉身吩咐餘下的少女們:“姑娘們,大家行動時都當心些,盡量繞開太白金星,莫要影響了他。”
“明白了。”衆少女異口同聲地答道。
“不過媽媽,您打算将這太白金星困上多久?”粉衣少女擡起頭望着美婦人,臉上帶着些許詢問,些許隐秘的笑意。
“這個嘛……”美婦人輕踱幾步,“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不過以大人的情況來看,還是讓這太白金星多困上幾日罷。”
“媽媽所言甚是,來吧姐妹們,大家該吃吃,該喝喝,還似之前一般即可。折騰到現在,我們這莳花院呀,也沒有客人了,難得清閑,姐妹們還不好好珍惜麽?”
“一邊兒把這太白金星當個笑料,一邊兒等候我們的大人歸來。”白衣少女附和到。
很快,莳花院中又恢複了尋常的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