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萬一是女孩，就像劉母說得，他們劉家就‘絕後’了，你覺得她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嗎，所以她肯定要田貝貝不能剖腹産。”

趙璇覺得這話有道理，她問盧旭寧，“當時田貝貝的情緒很激動嗎？”

“沒錯，為了安撫她的情緒，劉青華當時帶她去了天臺，想讓她放松下來。”

“也就是說，田貝貝自殺前，劉青華是最後一個見她的人。”

盧旭寧點點頭，不确定的說道：“應該是吧。”

王心凝覺得這件事情乍一看，是孕婦受不了刺激，情緒激動跳樓自殺了，可是，總有不通情理的地方。

人死了，屍體沒有管，劉青華卻躲在劉母背後，似乎是在逃避。

趙璇摸着自己的下巴，說道：“沒有其他疑點——”

“那可未必。”

趙璇看到晏子钊拿着一份檢驗報告走進來，“隊長！”

“你們先看看這個。”

王心凝打開那份報告，讀道：“白小娥……B超性別鑒定……男？這是什麽？”

“做親子鑒定的時候劉青華溜了，我發現他陪着這個孕婦做了胎兒性別鑒定，拿到結果後劉青華喜出望外，一臉激動。”

趙璇後知後覺，“難道說，這個白小娥是……小三？！”

原來是這樣，老婆死了，一家人沒有一個傷心難過，婆婆在醫院鬧事索要賠償，丈夫歡天喜地的帶着小三去體檢，真是什麽都沒有落下。

這時，盧旭寧皺着眉頭說道：“白小娥？你們确定是白小娥嗎？”

大家一愣，盧旭寧接着說：“她也是我負責的産婦。”

5-5

“這個白小娥是什麽人？”趙璇突然覺得田貝貝的死，好像并沒有想象中的簡單了。

齊思遠翻着手裏的調查檔案，說道：“白小娥，22歲，三年前來A市打工，一開始在一家外貿公司做前臺小妹，才過了一年的時間就成了公司的銷售王，後來跳槽去了現在的公司做銷售副經理，她和劉青華是在政企合作的項目中認識的，也就是一年前的事情……”

“這個年輕小姑娘還真是不簡單，交際手腕夠硬。”趙璇忍不住感慨，“從縣城到城市，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不到三年時間房子、車子、男人，現在連孩子都有了，她圖劉青華什麽？”

齊思遠想了一下，說道：“我猜是戶口吧，外地人在A市不容易落戶。”

“哎，你們手裏不是還有其他案子沒處理完嗎，怎麽突然對一個孕婦自殺案這麽感興趣？”劉長青聽他們講了半天，始終沒覺得這個案子的價值在什麽地方，隊長居然從二隊手裏把這個案子搶過來。

趙璇瞅了他一眼，“大青，你這兩天一直在忙連環殺人，是不是都沒時間看新聞啊，這個孕婦因為剖腹産和順産跳樓的事情已經上了頭條了，現在大家都在熱議，你将來要是有了老婆生孩子，你是讓她剖腹産還是順産啊？”

劉長青被她這麽一問瞬間懵了頭，望着趙璇，他臉頰上浮起可疑的紅暈，吞吞吐吐的說：“要，要這樣的話，能順産就，就順産啊……”

誰知趙璇咬牙切齒的說：“看吧，你們男人啊都是這樣，只要有了孩子就不顧老婆的死活，怪不得網上鋪天蓋地全都是女性維權的報道，從人類起源的那一刻開始，你們男人就應該清楚，女人啊，可不是生育的機器！”

趙璇同為女人，對于女性受害和社會地位的話題一直都很敏感，可是劉長青哪成想自己突然被扣了這麽大一頂帽子，都已經上升到人類起源與男女平等了，連忙解釋：“沒有沒有，我可從來沒有這麽說過——”

“說什麽啊，都沒有事情做了是吧？”晏子钊的聲音從後面冷冷的傳過來，“有時間在這裏閑聊，還整天感慨時間都去哪兒了？田貝貝事發前的視頻拷貝了嗎？”

“弄好了，頭兒，優盤都放你辦公桌上了。”齊思遠連忙說道。

昨天要不是晏子钊發現了白小娥與胎兒性別鑒定的事情，估計盧旭寧也不會反應過來。興許盧旭寧一早就發現了白小娥與劉青華的事情，只不過醫生有義務幫保護病人的隐私，再加上田貝貝是個高齡孕婦，這種事情還真是一言難盡。

即便田貝貝沒有跳樓，白小娥的事情，早晚有一天紙包不住火。

*****

盧旭寧坦言白小娥也是他負責的産婦，而劉青華與白小娥的事情，據他所言是事發當天白小娥在婦産科有檢查，而且中間與田貝貝有過交流。

昨晚晏子钊去醫院的監控室調出了當天一整天的監控，事件發展與他們預想的截然不同，田貝貝一開始并沒有難産。

當天下午田貝貝是自己來到醫院的，她坐在護士站旁邊，挺着大肚子的白小娥悄悄走到了田貝貝的身邊，本是陌生人，田貝貝并沒有在意，可是白小娥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這時田貝貝的臉色就有些難堪。接着兩個人雙雙離開了畫面，不知去向，大概一個小時後，田貝貝回到了醫院。

她當時行動遲緩僵硬，但是并沒有難産的跡象，直到劉青華的到來，田貝貝看到他之後，雙手捧着肚子開始難受，劉青華把她送進了病房，請來了盧旭寧，劉母也趕了過來，半個小時後，田貝貝從病房裏出來，劉母與護士醫生一群人圍在門口争吵起來，田貝貝坐在剛才的座位上似乎在隐忍。緊接着事情就演變為了順産與剖腹産的争論，劉青華見田貝貝情緒激動起來，扶着她起來，離開了畫面……

晏子钊看到這裏又倒回去了先前的畫面，白小娥的出現與離開，他暫停了畫面，捕捉到了一個白小娥的表情，她嘴角閃過一絲意猶未盡的笑容。這個笑容晏子钊特意的放大來看，帶着勝利者的得意與不屑，透過屏幕他都能感受到濃濃的得逞。兩個人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不得而知，晏子钊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

同一家醫院，同一個醫生，晏子钊內心有些感慨，他想到了昨天下午安排劉青華去做親子鑒定的事情，只覺得整個事情充滿了嘲諷。劉母對兒子的行為是認可支持的，不然她也不會幫劉青華打掩護，讓他帶白小娥做胎兒性別檢測。

也許自始至終劉母對這件事情都是知情的，如果她是因為不想田貝貝與兒子在這生産的節骨眼兒上出問題而包庇，倒是能說得過去，但是，兒媳婦難産，卻非要她順産，以及昨天在醫院見到劉母本人之後，晏子钊可以斷定劉母單單只是因為孩子，田貝貝的死對她來說緊緊只是尋找賠償的借口，現在想來田貝貝心生自殺倒也是于情于理。

可是自殺是田貝貝的主觀意識？還是被人引導？這就很難斷定了，而且田貝貝生前第一次接觸白小娥，居然是在自己最痛苦無助的時刻。

想到這兒晏子钊突然坐不住了，他起身走到門口，叫了一聲齊思遠。

“你去查一下劉青華這個人的具體信息，還有田貝貝與白小娥之間是不是在此之前就有過交集，去田貝貝家裏查查，問一下她懷孕之後有沒有什麽異常。”

“頭兒，田貝貝并沒有什麽親人，她是個孤兒，從小在市福利院長大。”

“那就去問問她的朋友和同事，總之是她身邊的人。”

“Yes，sir！”齊思遠把桌子上的一份文件遞上去，“頭兒，親子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王律師在太平間抱出來的孩子，的确是劉青華的女兒。”

晏子钊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我知道了，通知劉青華吧。”

“好。”齊思遠猶豫了一下又問道，“那白小娥呢，不繼續查？”

“白小娥先放着，她現在是個孕婦，又快生産了，萬一因為這件事情出了問題，我們費力不讨好，還是先不要招惹，也不要打草驚蛇。”

“可是……”齊思遠往趙璇空空如也的座位上看了一眼，“趙璇她，她已經去醫院了，說要找白小娥……”

晏子钊淩厲的眸子一眨，說道：“不像話，打電話通知她回來。”

“是。”齊思遠看了一眼手表，心想，她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5-6

趙璇來到醫院其實并沒有直接找白小娥，而是來到了王心凝的病房裏。在田貝貝這件事情上，趙璇覺得自己與王心凝的是一致的，白小娥有問題，田貝貝的死并非自殺。

不巧的是，趙璇碰到了唐凡給王心凝做檢查。

“恢複的還不錯，傷口的炎症已經快好了。”

“那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呢？”

“明天，明天輸液結束之後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正好我明天沒什麽事情，到時候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