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都燒沒了。”老板嘆息一聲,給我們指了指路,讓我們快去快回。

我順着這條路看過去,和我想象之中的差了一點兒,原本以為是那種青石板的小道,畢竟這麽文藝的事情應該是個舊的小鎮,誰知道竟然是藏匿在花田深處,我看的不是很真切,跟老板道謝之後往那邊走去,令和小店已經化為烏有了,我們要從哪裏找起,這真的是個難題。

念念嘟囔道:“可惜了這一塊美麗的地方。”

“那倒未必,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麽發展呢,只要上面重視還是有救的。”我眯着眼睛,眼前是一大塊花田,再往前面大概就是遺留下來的老房子,這邊一帶都是新建的,風格很複古的那種。

我們從花田中間的小道穿過去,總有那麽幾個人投來詫異的目光,說實話現在的花田比不上以前來的時候,感覺少了一點規整,多的是放肆的狂野,不過色彩那般絢麗,總是能抓住人心的。

令和小店當年大火,連累旁邊的店鋪遭殃,那之後就出了鬧鬼的事,越發沒人來管這排店面。

我攤手,對念念說:“看吧,啥也沒有,我估摸着那盒磁帶是有人寄錯了,興許是惡作劇跟自己未來說那樣的話,不乏有個性的人會做。”

在我們面前,一大塊荒野,什麽都看不出來,被火燒過的地方生出來的卻不是鮮花,而是一片雜草。

我們轉悠了好一會兒,念念不死心,想着要找出點什麽東西來,我在一旁候着,視線不自覺落在那片仿修的古堡群,倒是大氣的很,可因為之前聽了老板的話之後,心裏總是有些發憷,覺得那兒陰森森的。

我移開目光不去看,生怕自己會亂想。

念念拍拍手,總算是妥協了:“好像真的沒什麽東西可以看,難不成我們真的被耍了?”

“或許,我們先回去,弄點吃的先,餓了。”我說,我們再走回去,這一趟來也沒想過真的要做什麽,不過是想能碰巧解開快遞的謎團,這是最好的,如果不行的話,我或許真的會直接扔到垃圾桶裏。

我的強迫症沒念念那麽嚴重,姑且忍着還是能忍過去的。

我們再度回到旅館裏,那老板臉上帶了笑容,說:“今天倒是奇怪了,生意比往常好多了,你們剛走又來了幾個人,不會是約好的吧?”

我搖頭:“我們只有兩個人,倒是可惜了,令和小店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我嘆了口氣,做出一副很傷心的樣子,那老板眉目之間總覺得帶了一絲濃濃的傷感,他欲言又止,見我們真的好像很失望,他就說:“你們要真的想要令和磁帶,也不是沒有辦法。”

“啊?”念念驚呼,我們都覺得老板藏了什麽在心裏。

“其實現在大家都不願意提起,當初露刻磁帶的人,其實并不是那小姑娘,而是她店裏的那個幫手,他現在還在流水鎮,你們要真的想要的話,可以去找他。”老板開口,說話聲音很輕。

不過這總算是給了我們一絲絲期望,念念難掩激動:“老板,你說真的麽?”

如果是這樣的話,可能寄到我家的磁帶會有另外的解釋,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終究要去面對的。

老板也顯得有些無措,似乎沒想過我們會這麽激動:“你們還是先去吃飯再去找他吧,他年年就在那邊,不會找不到的,不過他會不會幫你做,就不一定了。”

承蒙老板給這麽重要的線索,念念怎麽都要請他去吃飯,其實只是想多多探探那個人的信息,不能不做準備。

旅館生意也不好,還有人幫忙看着,老板也很樂意跟我們走,餐館和旅館一樣,之前家家戶戶可以說都有可以拿得出手的廚藝,可現在呢,倒閉的只有一家願意做這個。

我們進去的時候,店裏還是有幾個人的,老板就坐了下來,跟我們說那人的事兒,仔仔細細得叮囑,說什麽那人自從那次大火之後,脾氣變得怪怪得。

“我跟你們說,那小夥子估摸着喜歡那小姑娘,大火可把人店長燒死了,那小夥子愣是在一片焦炭面前坐了好幾天,看得出來是癡情的孩子。”老板嘆息一聲。

我們正說得帶勁的時候,門外一個黑衣男人慢慢走進來,老板剎那間閉上嘴,我愣在那兒。

念念卻渾然不知,問道:“他們不是情侶嗎?”

我順着那道目光看過去,盡管他将帽子帶了起來,但是我還能清晰的記起,中學的時候同桌長什麽樣子,邱啓明,或許我從來沒有忘記過這個人。

看起來桀骜不馴,其實有顆柔軟的心。

“邱啓明?”我試着叫了一聲,老板驚詫,愣在那兒,而黑衣男人的背影也怔在那兒。

他慢慢轉過身來,視線落在我的身上,而就在看到我的那一刻,邱啓明用他最具愛的速度開始往外面跑。

56、美人

我下意識得起身,跟着他身後跑了起來,念念和老板在後面追,那老板嘴裏喊着:“你們……你們追他幹嘛?”

“看歡歡跑,我就跑喽。”念念說,兩人被甩地越來越遠,邱啓明的速度真的很快,我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麽恐怖的東西,需要一聽到我的聲音,就撒腿跑。

越是這樣,我越覺得其中必然有貓膩。

幸好腿長,幾步就縮短了和邱啓明的距離,可是他往老城區的舊巷子裏跑,前面變得越來越窄,直到前方出現一堵牆擋了他的去路,邱啓明才算是轉頭過來,他抛入死胡同了。

“邱啓明,為什麽你一看到我就跑?”我驚訝極了,問道。

被累的氣喘籲籲,我扶着牆,直直得看了過去。

邱啓明沒有說話,整個人被包裹在黑色的衣服裏面,然而那一雙眸子卻異常的深邃,他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像是打量又像是隐忍,我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很多年沒見了,你過的還好嗎?”我問他,作為一個老同學的問候,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邱啓明還是不說話,眼神之中多了一絲絲的閃爍。

老板和念念總算來了,那老板上氣不接下氣,見我一直在逼問邱啓明,他開口:“他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那小哥,可惜當初被煙熏壞了喉嚨,不會說話了。”

我大驚,說實話這個事實超出了我的認知,在我驚詫之餘,邱啓明突然快速從我身邊閃了過去,然而此刻我的雙腳像是被粘住了一樣,無論如何都動彈不了,要我如何相信,曾經風靡整個中學的壞男生,居然成了深情男人。

“老板,實不相瞞,他是我同學。”我順順口氣,念念也是一臉驚恐,發生什麽事還沒弄清楚,就先跟着跑了。

老板顯然也很驚訝:“我總以為他是獨行俠,沒想到還真的有過去,那個店員就是他了,不過你也看到了,他很排斥你們,怕是拿不到想到的磁帶了。”

我點頭,磁帶不是重要的事情,現在幾乎可以明了,那個磁帶或許并不是故意寄到我家裏來的,邱啓明很驚訝我的到來,究竟是誰,要做什麽。

那個呼救的女人又是誰,她到底經歷了什麽,一些列的謎團在我眼前,變得越發的迷糊。

如果一切都和邱啓明有關,那麽他又為什麽要将我卷入這個陰謀之中?

“歡歡,邱啓明似乎不太願意看到你。”念念對我說,臉上滿是冷峻的神色。

“別說是你們了,自從那場大火之中,他就變得越來越不愛搭理人,可能跟不會說話有關。”老板說道,我們三人一起往回走,吃小餐館吃了頓飯,接着說他的事。

從老板的嘴裏聽出來,邱啓明是這樣一個深情的人,為了那店主做出相當大的犧牲,不過老板也說有一次看他們在門口吵架,吵得也兇,究竟是不是戀人他不知道。

“那小哥之前就是鹿城人,說的一口流利的鹿城話,可從來沒有見過他家在哪裏,以前聽說過好像是老木匠外面撿回來的兒子,也有說是追那小姑娘的,反正他的背景誰都不知道,只記得那小店長救了他,之後小哥就留在店裏幫忙。”

老板一點點地串聯起來,我在想邱啓明到底遭遇了什麽,會變成今天這樣,曾經那放蕩不羁的眼神,完全消失不見,有的只是一閃而過的惶恐。

“他的确是鹿城的人,當年在學校被那些小混混奉為老大,迷得那些小姑娘團團轉,不過性子冷了一點,挺讓人害怕的。”我接話,慢慢說起來。

老板突然就感嘆了:“還別說,他真是重情重義,是個好孩子,可惜遭遇太過悲慘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們兩個早點回來吧,再晚點可能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