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宏昊跟着跑了出去,一出去,就好像是直接的紮進了墨黑的海裏,周圍一點光亮都沒有,瞬間失去了方向。

這樣無邊無際的黑暗,仿佛是被全世界抛棄了一般。

孤寂恐懼的感覺,充斥在其中,擠壓着心髒。

突然的,許宏昊感覺到他的手被溫暖的小手給握住,低頭一看,看到了華儀芯的小手與他十指相扣。

掌心相抵的溫暖,将這無邊黑暗的陰森瞬間驅除得幹幹淨淨。

笑意、溫暖的浮現在了許宏昊的臉上,溢滿了眼眸跟心底。

“跟我走。”華儀芯拉着許宏昊往那邊跑去。

此時,根本就看不到路,在一片黑暗之中,被華儀芯拉着跑。

許宏昊一點都不擔心,只是眼底含笑的跟着她。

跑了一小會兒,華儀芯猛地站住,手指動了動,要松開許宏昊的手。

掌心與掌心剛剛的有一點松開,華儀芯的動作頓住了,轉頭看向了許宏昊說道:“你別松開我,不然你就要被吞進去了。”

“嗯。”許宏昊相當聽話的應了一聲。

華儀芯看了看兩人十指相扣的手,直接的抓着許宏昊的手,放到了她的腰上,對着他說道:“摟緊了,別松開。”

許宏昊愣了一下,随後從善如流的應道:“好。”

長臂一伸,直接的環住了華儀芯纖細的腰肢。

猛地感覺到腰側被大手給貼上,那掌心的溫度燙得華儀芯心裏一顫,下意識的側首看了許宏昊一眼。

只看到許宏昊正一臉無辜的看着她。

華儀芯默默的轉頭,她想多了、想多了……只是單純的事情而已……她自己想多了……

華儀芯快速的做好了心理建設之後,雙手猛地舉起,往旁邊狠狠的一撕。

眼前的無邊黑暗就好像是一張純黑的紙似的,被華儀芯撕開了一個豁口,露出了前面的農家小院。

院門大開着,鬼影在院子裏狠狠的掐着中年婦女的脖子,犀利的嘶吼着:“讓你害我兒子!你這個掃把星!我兒子都是你害的!”

中年婦女雙眼緊閉,全身抽搐,眼看就要不行了。

華儀芯快走兩步過去,一巴掌扇在了鬼影的後腦勺上,啪的一下就把鬼影給打飛到了一邊去。

直接的帖子了院牆上,跟張年畫似的。

就算薯,被這麽貼在了牆上,也不太好看。

許宏昊默默的轉頭,絕對不虐待自己的眼睛,還是看自己的老婆舒服。

“你幹什麽?幹什麽?我要給我兒子報仇,我要給我報仇!”那個老太太奮力的掙紮着,面目猙獰、五官扭曲,此時的模樣真正的符合了她惡鬼的身份。

好在華儀芯根本就看不到她具體的模樣,只看到一團黑漆漆的影子在扭動,連四肢都看不清楚,更別提五官這種細微的變化了。

“報你個屁的仇!”華儀芯直接的罵了過去,“你是你兒子殺的,你自己不知道嗎?”

“胡說,我記得那個衣服的,就是她殺的我!”鬼影根本就不服,她認定了是她兒媳婦殺了她,“我兒子那麽乖,怎麽可能殺我?”

“放屁!”華儀芯呵斥一聲,“當初第一個人是怎麽死的?跟你兒子有了一點點的争執,你兒子失手之下就把人給殺了!”

“當時,你們是怎麽辦的?”華儀芯冷笑道,“你兒子怕得不行,然後你站出來了,把屍體給處理了,還安慰你兒子什麽事都沒有。”

這個鬼影的兒子什麽都招了,她從許宏昊那裏聽到的時候,真的是想罵人的。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呢?

“後來,人家山上那老奶奶的兒子去外地打工,你兒子知道人家在外面賺了錢,也要跟着去。人家給他介紹了,沒幹多長時間,他嫌累不幹,自己跑回來。”

“看到人家年底回家的時候,大包小包的賺了不少錢,他直接嫉妒的把人給殺了。還是你把屍體給處理的。”

“後來,他嫌養你浪費錢,把你給殺了,有什麽好奇怪的?”

“這殺人兇手,是你自己一步一步培養出來的!從最開始誤殺時候的惶恐,要不是你給他隐瞞的話,他早點去自首,就沒有這麽多後來亂七八糟的事情!”

“自己不肯出力打工,又嫉妒別人辛辛苦苦賺來的錢,這樣的混蛋,不就是你這個好媽媽給培養出來的嗎?”

“你還殺你兒媳婦?你兒子現在被抓起來了。你兒媳婦要是再死的話,你孫女怎麽辦?”

華儀芯真的是快要氣死了,這都是什麽人啊?

自己養出來的熊孩子,然後還怪在別人的頭上?

還要臉嗎?

“你要是想殺,就去殺你兒子去!”華儀芯伸手一指鬼影呵斥道,“人家那兩個死的都沒有找你們的麻煩,你這教唆犯還有理了?還想殺人?”

“不是的、不是的……”鬼影好像這個時候才回想起來她當初怎麽幫着她兒子處理了屍體的事情,“我兒子不适意的,那個是意外!”

華儀芯根本就懶得搭理這種蠻不講理的,上前,一把将她從牆上給撕下來,根本不容鬼影再說什麽,狠狠的往地上一掼。

鬼影連尖叫的機會都沒有,直接的消失在原地。

華儀芯走過去,看了看中年婦女,并沒有什麽事情,這才轉頭往外走。

外面的鬼哭狼嚎自然随着鬼影的消失,早就不見了,恢複了靜谧的山村夜景。

“不用把她給挪到屋裏去嗎?”許宏昊奇怪的問了一句。

“不用了,估計也是那個鬼給她絆了一跤。等到她醒了,也就以為自己摔暈過去了。給她弄到屋裏反倒不知道怎麽解釋了。”華儀芯随口說道。

“那個鬼呢?”許宏昊回頭看了一眼。

“去她該去的地方了。”華儀芯冷哼一聲,極為鄙夷的說道,“讓她就這麽消失了,真的是太便宜她了,讓她去恕罪吧。”

說到這裏,華儀芯咬牙握拳,在原地跳腳:“我真的很想撕了她!”

華儀芯這什麽都不藏着的性子,讓許宏昊勾起了唇角:“跟她生氣不值得。”

“這樣無恥的人,怎麽這麽多呢?”華儀芯猛地轉身,面對着許宏昊。

這麽一動,她才突然的發現,某個人的手,好像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