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拽着陸凡的衣服,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在這之前,岳桐想了許多話要在陸凡醒來的時候說,可是在這個時候,竟然什麽都想不起來。
只是,幸好陸凡醒了,醒來了。
陸凡讓這樣的岳桐吓了一跳,因為岳桐會有這樣激動的時候,平時再如何看着也是一副平靜的樣子,偶爾露出嬌俏的神态都會讓他暗地裏吃一驚。原來,在岳桐心底,自己已經這般重要了嗎?
“是我不好,當時太冒險了。”
岳桐聞言搖頭,她知道陸凡為什麽要冒險,也知道陸凡這樣做是為了保護,免得自己到時候一個人胡來,她都知道的。
即使她很少會說,可是她都知道這些事情,陸凡的心思她都明白。
擡手抱着岳桐,陸凡輕輕地拍着她的背,也不再說話了。兩個人認識這麽多年,應該不需要再說什麽來解釋。
屋裏氣氛頓時變了模樣,透着一些溫馨。一陣風從窗戶外吹來,吹散了屋裏那不算好聞的味道,也吹走了原本的不安。
陶栎抱着胳膊站在門口,靠着門框盯着那兩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聽到廚房裏的動靜,扭頭看了一眼,笑着轉過來出聲問,“你們倆這樣要到什麽時候?爺爺那邊可做好飯了。”
陶栎的聲音不期然想起,岳桐和陶栎一驚,同時看向門口。岳桐紅着臉不好意思的從陸凡懷裏退開,擡手理了理頭發,然後往外走,“我、我去幫爺爺。”
“恩。”
經過陶栎身邊的時候,陶栎笑着低聲打趣,“我說小岳桐,原來你對我脾氣這麽差是因為你心上人是陸凡,這差別對待,好歹我也是你師弟呢。”
“你——!”
本就不善言辭,之前擔心陸凡才和陶栎那樣口舌相争,現在哪裏還有那會兒的氣勢,何況陶栎的話正中她的心思,一下窘迫到不行,只好低着頭快速離開,往廚房走。
陸凡的視線追着岳桐的身影,直到岳桐的背影也看不到。
扭頭看向陶栎,“鎮魂珠在你手上,還有怪魚的照片,你是從什麽地方得到的,那怪魚也只出現過一次,讓桐桐看到,所以你照片是在什麽時候拍的?”
“問題真多,我要回答哪一個?”
“你需要全部都回答,這件事情事關雲水鎮的存亡,魅出現得太過奇怪,或許它們是成群結隊的出現,也或者背後的人正在暗中搗鬼,不管如何,我想這件事情都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所以你想從這怪魚上面入手調查?”
陸凡點頭,“難道你認為現在世界上還存在這樣的怪魚不會奇怪嗎?生物上有提到過,物競天擇,那麽所有存活到現在的生物都會變成适應現在環境的樣子,這怪魚顯然已經不是現在的環境可以生存的魚類,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它生活的地方現在還沒有任何的變化,但那應該是在一個極為隐蔽的地方,它一直在那裏為什麽會忽然出現在那口井裏,二是有人通過藥物改變了它的樣子,也就是所謂的生化實驗。”
這一番話說得毫無破綻,邏輯清楚,分析得很到位,就算是陶栎這樣的人也挑不出任何問題來。
難怪岳桐如此信陸凡,也不怪陸凡能夠得到岳桐媽媽和外婆的教導,有今天的能耐。
站直身體正色道:“你今晚先休息,明天我們去西梁山那邊看看,那口井裏有什麽玄機,或者該說這西梁山上還有什麽是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不管是什麽秘密,現在我們既然遇上了,就不能往後退了,只有一條路,往前走。”
“你們倆還真的是有決心,行吧,師父讓我下山來也是為了幫你們,所以我想大概我也沒有退路,而且——”
陶栎看向門外的天色,臉上的表情變了,“我爸見到那怪魚後,不知道他還發現了什麽,回去就病死了,急病,查不出原因的急病。”
“你說這照片是你爸拍的?”
“他們考察隊在雲水鎮外,西梁山下面的一個小村落裏駐紮,也不知道他怎麽從那邊繞到山這邊來,拍到這怪魚。”
“這件事情是多久發生的?”
“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一個月前他才從城裏回來,到現在怕是一個月都還不到,所以……陶栎父親是一個月前出的事情。
陸凡皺起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複雜,而且牽扯的人也變多了,竟然牽扯到了西梁山下的那口井還有陶栎父親所在的考察隊。怪病?從這裏回去後就得了怪病,匆匆離世,這一切都和西梁山聯系起來。
看一眼陶栎,陸凡道,“我們先吃飯,明早上去西梁山前,我們去一趟義莊,義莊的屍體不翼而飛,那女人不是鎮上的人,那恐怕也是附近村落的人,竟然讓魅操縱,卻又被抛屍,我想死的地點不是我們這裏,另有玄機。”
“魅這東西我還是第一次交手,不過我發現它喜水就自然而然的怕土,之前要不是因為想起來用香灰結陣,恐怕我也守不住。”陶栎搖頭,這還是他這些年來第一次這麽狼狽。
陸凡一怔,然後笑了笑,“那天下午我和它交手,它倒是機靈,我那朱砂不過剛靠近它,它的手就伸了過來,我傷了它,自己也落得個差點一命嗚呼的下場。”
“你傷了它?那看來我們有機會了。”
“你們收集了怨氣,我們可以用這個來追蹤它的下落了。”
“恩。”
兩個人還想說什麽,外面院子裏傳來岳桐對額聲音。“你們倆還在說什麽,趕緊過來吃飯了,再不來菜都涼了。”
陸凡輕笑,一邊擡腳往外走,一邊應聲,“來了。”
身後的陶栎挑眉聳聳肩,跟了上去。
陸凡的傷勢好了,而且完全看不出受過傷的痕跡,岳雲高興,把酒拿了出來,給陸凡和陶栎一人倒了一杯,笑呵呵的招呼他們喝酒。
這自家釀的米酒,味道醇厚,又不會顯得辛辣,反而透着一絲清甜,順着喉嚨滑下去的時候,能感覺到一陣柔滑的酒液。
岳桐坐在一旁,嗔怪的瞪一眼陸凡。
傷才好就喝酒,真是不要命了。
一輪圓月挂在枝頭,滿天的夜空裏,月光灑滿了整個夜空,連周遭的衆星都顯得不同尋常時間那樣璀璨,倒真的是衆星拱月,月色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