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汪畔從房間出來打算喝點水, 見到林西楚房間的燈還是亮着的狀态, 便頓住了腳, 伸手敲響了他的房門。

林西楚已經洗過澡,上半身沒有穿衣服, 人魚線直接就展露在了汪畔的面前。汪畔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還是咳嗽了一聲幽幽地把自己的視線挪開了。

汪畔道,“還不睡?”

林西楚側身讓自己的戀人進屋, 之後關上門才道, “整理一些資料。”

林西楚走到座位前坐下, 也不避諱着汪畔, 直接便在汪畔的眼前敲起了鍵盤。汪畔在第七關的時候進入過林西楚虛構的世界,所以對于林西楚的很多事情都變得格外的了解。仗着自己和林西楚的新關系, 見林西楚也沒有避着自己, 汪畔直接便在他的脖子處往電腦屏幕裏張望了起來。

電腦屏幕上閃過的都是林家人的資料, 關于林西楚父母和哥哥死亡的一些事情,林西楚發現的一些信息, 通通被記錄在案。汪畔看完後,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處挂着的玉佩, 這是汪隆在游戲內給她的,汪畔也沒想到能帶回到現實世界來。

汪畔道, “你也在鏡子裏見到了他們?”

他們指的就是林西楚的父母還有他的哥哥。

林西楚嗯了一聲後道,“我父母當初好像是被欺騙後才被困在裏面的,他們以為我和我哥被鬼怪抓住了,為了救我們所以留在了鏡子裏。”雖然當時林西楚的父母也曾想過這些都是假的, 但是有時候明知道是假的卻也做不到漠視不理。

尤其是他們并沒有十足的把握确定,那兩個孩子是虛構出來的。如果鬼怪真的有本事把他們的真兒子們拐來,他們不相信放棄救援的話,他們勢必會後悔萬分。而且當長得和自己孩子一模一樣,同一張臉的人在他們面前遭受折磨,任何一個愛護着自己孩子的父母都做不到袖手旁觀。

而林西楚的哥哥的情況則和汪隆很像,算是半自願留在鏡子的美好世界裏的。因為他的父母都在,還有假的林西楚,所以林西楚的哥哥禁不住誘惑,放棄了回到現實世界的機會。

他們雖然在鏡子內活着,但是在現實世界裏卻是已經死了。

林西楚即使想救他們,也已經救不出來。

汪畔和林西楚都成了那個“被抛棄”的人,說不傷心那鐵定是假的,但是現在他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所以這股子的傷心并不能影響他們追求未來,真正的美好生活。

汪畔低頭看向林西楚,林西楚則擡頭回視她。

朦胧的感情已經開始發芽,過不了多久,那小芽兒就能長成蒼天大樹。

第二日,當沈蔚和南燕子看到汪畔從林西楚房間出來,即使是南燕子這麽冷淡的人,都忍不住跟沈蔚一樣用捎帶揶揄的眼神來回打量汪畔和林西楚。

汪畔很想告訴他們,昨天夜晚她和林西楚只是純蓋棉被睡覺的關系!但她覺得,自己解釋了也沒用,這些人一定不會相信自己。

在現實世界安安穩穩了半年有餘,死亡搖一搖的第八關再次朝着衆多玩家打開了來自地獄的門。

從黑暗裏出來,汪畔來到了一個大街上。

天空灰蒙蒙的,說是夜晚也不像,整個世界好像籠罩在了一片灰紗中。周圍沒有人,環境有點像仁和書店那一關,靜悄悄的,路燈一閃閃,耳邊除了風聲就是滋滋的電流聲。

汪畔順着感覺往前,走了大約十來分鐘,面前終于出現了一間與周圍建築稍顯不同的房子。這好像是一家攝影店,玻璃牆上還張挂了許多複古的、新潮的照片,只是店內黑漆漆的,沒有點燈,似乎也沒有人。

汪畔一路走來除了自己外,也沒有見到一個玩家,也沒有見到一個NPC,仿佛這一關只有自己一個人而已。

汪畔思來想去,第六感還是強烈地讓自己進到這家攝影店內去。最後,汪畔推門而入,聽着門上鈴铛的叮叮當當聲,她小心謹慎地環視着四周。店內靜寂無聲,汪畔輕輕的腳步聲好像都被放大了許多倍,就連汪畔的呼吸聲,都不由得因為這壓抑的環境而不斷加重着。

在汪畔走到店中央的時候,前頭突然咔擦一聲亮起了一盞鵝黃色的小燈。汪畔被吓了一跳,等定下神往小燈那邊望去時,才發現在小燈的前頭,竟然擺放了一部拍立得。

汪畔沒有貿然往前,而是四處瞥了又瞥,再三确定不會突然冒出點什麽東西後,她才緩緩地把腳邁向了拍立得那裏。汪畔小心翼翼地把手擱在拍立得上面,拍立得周邊沒有怪物冒出來,也不會像上一關的鏡子一樣把自己吸進某個未知的世界。這拍立得好像就是個普通的拍立得,汪畔抓到手上後,也不見身邊有什麽事情發生。

汪畔狐疑地看了兩眼拍立得,又擡眸望向了拍立得的四面八方。這是讓她把拍立得拿走嗎?

小燈還在亮着,汪畔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把拍立得挂在了脖子上。接着,她順着光線往走廊內又走近裏面了一些。裏面有一個換衣間,一個化妝室,還有一個貼滿了照片的暗房。

汪畔先是走進了換衣間看了一圈,裏面放了許多的衣服,衣服還很嶄新,上面一點灰塵都沒有,各種款式都有,尤其萬聖節那種奇形怪狀的服飾更是占了大部分。汪畔發現,其中有一部分的服飾甚至和自己的碼數一樣,就像是給自己量身定做的。

汪畔糊塗了,不明白第八關究竟在玩什麽。

她借着去了化妝室,化妝室一整面牆都安放了化妝鏡,鏡子前還擺了各種各樣的化妝品,有些化妝品的顏色尤為的特別,像是特意與換衣間的衣服融為一體,例如适合萬聖節裝束的化妝品。

汪畔心裏的懷疑更甚,她轉頭出了化妝室來到了暗房。暗房很小,進入一個人就顯得空間有些擁擠。更何況內裏還粘貼了許多的照片,層層疊疊的繞了大半個房間。因為光線的緣故,汪畔只能往前又走近了一些,這才看清了照片裏拍的“景色”。

暗房裏沒有上千張照片也有上百張,汪畔看過的照片怎麽着也有幾十張,然後她發現,這些照片拍的全是各種各樣的人,沒有一張風景照,全是人物照。這不稀奇,最為稀奇的是,這些被拍到的人表情都格外的古怪,眼裏都透露出了深深的恐懼,并且這些人好像都是被抓拍的,臉上還帶了愕然和絕望。

人物背景也大不相同,不過汪畔看了幾張後對這些人被抓拍的背景感到有幾分的熟悉,那不是剛才她走過的大街嗎?

這些照片裏的人是這個世界的居民?可是又有哪裏很奇怪,如果是這一關的居民,他們現在都去了哪?為什麽被抓拍會露出驚恐驚懼的表情?

汪畔還沒想明白,忽然聽到大門處突然傳來了極大的一聲轟隆聲,好像有誰把關上的大門給踢開了。

汪畔皺起了眉頭,躬着腰小心地推開了暗房的門,往走廊裏稍微走出了一些,然後視線謹慎地掃向了大門口站着的幾個人影上。踢門的人一共有三個,看身形都是男人,他們手中好像還拿了鋼管等東西當武器。

汪畔見他們要進到攝像店內來,便往裏退了幾步,最後直接鑽入了旁邊的換衣間。她掩着門,打算聽聽這些到底想幹些什麽。

這三個男人先是在大廳晃蕩了幾圈,而後聚在那盞亮起的小燈前,有一個相對矮小的男人開口道,“大哥,看來又來個新玩家,他已經拿走了相機。”

另一個男人道,“沒想到相機竟然會刷新在這種地方,大哥,我們趕緊追吧,那個拿了相機的人應該還跑不遠。”

“噓,別出聲。”那個被稱作大哥的高壯,手臂上還紋了密密麻麻紋身的男人忽然伸出手指放在了嘴邊,制止住了身邊人的說話聲。

汪畔捂緊了嘴巴,心髒砰砰地直跳着,深怕這三人聽到自己這邊的聲音。

紋身男緩緩邁出了步子,看方向不是朝着汪畔這邊的,而是往大門的方向。汪畔緊緊地注視着對方的動作,不知道對方究竟在想些什麽。紋身男的兩手下跟在他身後,雙手已經掏出了鋼鐵棍放在了面前,随時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他們原本距離門口就不遠,所以走了幾步後,很快就走到了門口,一人一邊躲在了門的兩邊和櫃臺的後面。

這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男一女兩個人的身影從前方疾步地跑到了攝像店這邊來。

女人道,“這邊有光,我們快進去看看。”

男人道,“不知道其他玩家在不在裏面。”

兩人邊說着話,邊走進了攝像店。只是剛穿過門口,汪畔便看到了躲在門兩側的紋身男和他的手下,高舉起了鋼鐵棍,一棍子分別敲在了男人和女人的後腦勺上。剛進門的兩名玩家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整個人就被抽倒在了地板上,奄奄一息。

躲在櫃臺後面的人在紋身男動手後也跟着跳了出來,在男人和女人想要掙紮之際,一刀就插在了兩人的心口處,把人徹底殺死了。

汪畔看着這一幕幕的畫面,捂着嘴巴的手捂得更緊了。

拿刀的男人踢了踢地板上的人,見沒有反應後這才蹲下了身體,在兩具屍體上來回翻找了起來,“操,這兩人身上沒相機。”

另一個手下道,“看來是兩名新玩家啊,可惜了,好不容易活到了這一關,卻不幸地遇到了我們。”

紋身男站在門口往外張望了一下,忽而壓低聲道,“走,好像有什麽人往這邊來了,這邊亮着燈,一定會吸引很多獵食者過來。”

見紋身男這麽說,其餘兩人趕緊收起了自己的武器,便跟着紋身男竄出了攝像店。汪畔心裏思忖着,他們三人好像在找自己身上的這部拍立得。只是這部拍立得有什麽用?為什麽會讓這三個人不惜殺死其他玩家也要得到?

汪畔有預感,那三個男人和她一樣,也是玩家,但是又有哪裏不太對勁,一時,汪畔也想不出他們的不同之處。

紋身男最後說的話給汪畔提了個醒,汪畔看着大廳裏亮着燈,琢磨了一下,轉頭在換衣間裏随手挑了一件衣服,又奔到化妝室胡亂地用化妝品抹了一把臉,把自己換成了九不像,這才把拍立得藏在了寬大的衣服裏逃出了攝像店。

在汪畔離開攝像店後一秒,又有幾個人影闖到了攝像店去。汪畔當時還沒走遠,當見到這些陌生人時,她當機立斷挑了個角落就躲了起來,往那些人的方向小心地張望着。

這批人有四個,三男一女,每個人身上都帶了個相機,而且看姿勢,他們很寶貝身上那個相機。

又是相機,汪畔的眉頭已經要皺成一座山了。

她低頭看了又看自己的拍立得,實在是看不出這東西和普通的相機有哪裏不一樣。

那四人進了攝像店後不久就跑了出來,不過他們的運氣似乎不是很好,剛走出大門沒兩步,後方某處突然冒出了一個人,在四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聽相繼的一聲咔擦聲,那唯一的一個女生便在汪畔愕然的目光下,消失在了空氣裏。

那個女生是真的不見了,汪畔明明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們那邊,但是另外三個男人都在,卻偏偏少了那個女生的影子。

随着女生的消失,剩下的三個人如同驚弓之鳥般立刻四散而去,跑到了能遮蔽自己的地方,有的人跑到了郵筒的後面去;有的直接鑽進了攝像店;有的則躲到了牆壁後面。動作敏捷得仿佛做了不下數百次,同時,他們都舉起了身上挂着的相機。

汪畔往另一側瞥了一眼,這一眼剛好看到了一個長發女人,女人手裏也有一部相機,除了相機外,她手上好像還拿了一張照片。因為距離的緣故,汪畔并不能看清那照片裏都有些啥,但是隐隐的,汪畔有了些想法。

那女人手中的照片,怕是跟剛才消失的人有關系。

兩方人馬都躲得很好,剛才先下手為強的女人沒辦法,只能嗤了一聲,放棄了繼續追擊的打算,往身後的黑暗一隐,就消失在了原地。那三個男人聚在一塊不知道說了什麽,之後也很快離開了原地。

汪畔覺察到了第八關的危險,明明她現在見到的都是玩家,卻覺得這些人比鬼怪還可怕。

汪畔東躲西藏,一路往南走,慶幸之後再沒有撞到什麽人。她來到了一家旅館,進了旅館後确定沒人後,她就奔到了廚房去,搜尋了一些這些天能吃的食物。第八關的倒計時是五天,和第七關一樣,看着倒計時的時間,汪畔是怎麽都高興不起來就對了。

她給胃部補充了點食物後,沒有貿然地走出旅館。街上時不時會出現咔擦之類的相機聲,汪畔聽着這些咔嚓聲仿佛像聽槍擊聲一聲,腦神經一直繃得很緊。有些相機拍照的聲音距離旅館還非常的近,汪畔沒有出去都知道,拍照的人就在附近。

旅館只有兩層樓,汪畔尋了個機會跑到了二樓去,随便挑了間房間便躲了進去。房間的窗簾都是垂下來的,汪畔把身體埋在了窗簾的背後,用窗簾當掩飾,探出了側臉往底下望了過去。

這一眼,剛好看到了一個躲避不及被拍了照片的人消失在了地上,而那個拍照的人的相機同時傳出了一張照片。汪畔感覺自己發現了什麽,心裏砰砰地急促跳動了起來。還未等她想到要怎麽辦的時候,底下的人突然往她這邊方向望了過來。

汪畔動作比大腦快了一步,在底下的人望過來的時候,直接就壓低了身體躲在了牆壁下面。

汪畔不知道有沒有躲過底下人的探視,她左思右想,還是跑到了更裏面的房間去。在汪畔換房間的時候,一個人出現在了旅館的一樓。他一點點地搜尋,一點點的往上,等來到汪畔躲避過的房間時,二話不說,一腳就踹開了房門。

汪畔也聽到了房門被踹開的聲響,在聲音響起的瞬間,她掉頭就從窗戶上跳了下去。這一跳發出了極大的聲響,立刻就把旁邊的人給吸引了過來。不過那人來到汪畔躲藏的房間的時候,汪畔已經倚靠着路燈當躲避物,跑到了其他地方去。

旅館二樓的人氣得扔下了嘴上含着的香煙,用腳在香煙上惡狠狠地踩了好幾下。

汪畔躲進了一輛綠皮車裏,這才有空喘了一口氣。

這一關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好像都是玩家在狗咬狗?從汪畔進到游戲內已經過去了四個多小時,而這四個多小時裏,她看得最多的就是玩家與玩家的自相殘殺。之前紋身男之所以會找相機,是因為相機在這個世界就是個BUG的存在,只要被相機照到全臉,那人就會被收入到相機中去。

至于被收進相機的人是死是活,汪畔雖然不了解,但是從暗房照片裏的人物表情,還有一路遇到的各種想盡辦法躲藏攝像頭的玩家來看,被相機拍到的人必定兇多吉少!

汪畔喝了一口水,思考着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

這一關似乎沒有鬼怪,如果沒有鬼怪,那麽玩家要怎麽通關呢?殺不了鬼怪,也沒發現有什麽任務,難道只能熬倒計時?然後和各類玩家厮殺到底?

第八關,玩家互相殘殺。

那第九關,又會有什麽等着他們?

死亡搖一搖真特麽的變态,真的不搞死他們不罷休啊。

汪畔在心裏把死亡搖一搖大罵了一頓,也不知道死亡搖一搖是不是聽到了,在汪畔罵她的時候,有玩家發現了汪畔躲在了車內,既然朝着她這邊奔了過來。汪畔只能用手躲着攝像頭,可惜對方明顯是有隊伍的,在另一側,又出現了幾個人,攝像頭齊齊地對準着汪畔。

眼瞧着他們越來越近,汪畔一發狠,用力地踩緊了油門,駕駛着綠皮車直接就在前面開出了一條路。萬幸這個世界的車子能用!

汪畔開着車胡亂地沖撞着,最後也不知道到了個什麽地方。她見沒人追來後,便跳下了綠皮車,來到了一間教堂裏面。

教堂很漂亮,在中間,還有一個修女形象的雕塑擺放在那。修女的前面,有一張臺子,上面有幾個方塊形狀的空位。汪畔數了數,發現方塊一共有八個。再仔細對比一下,這些方塊的大小正好可以放下拍立得拍出來的照片。

汪畔道,“這不會是讓用相機拍到八個人,然後把他們放到這裏來,才算是通關游戲吧?”

汪畔感覺自己已經接近了答案。只是找到了離開游戲的方法,汪畔卻感覺不到高興。這是不是變相說明要玩家殺死八個同類才能離開游戲?

而之前汪畔遇到的玩家之所以會自相殘殺,緣由就在修女這裏——因為只有殺死別的玩家,他們才能離開第八關。為了離開游戲,為了生存,他們玩家成了最可怕的“惡鬼”。

此時,教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汪畔往禱告室裏鑽,在教堂外面的人進到教堂時恰巧躲進了禱告室裏面,兩方沒有直接碰上面,汪畔又躲過了一劫!

汪畔蹲在地上,小小地掀開了黑布的一角,望向走進教堂的人。進來的是一個看不清長相的男人,他用黑色的布塊把自己的臉裹成了一個粽子。進來時,他非常地警惕,一直刻意尋找一些可以阻擋自己身體的地方鑽,就這麽小心地一路來到了修女那邊。

汪畔見他從身上掏出了八張照片,分別放擺放在了修女面前的方塊上。接着,神奇的一幕在汪畔的眼前打開。

那八張照片忽然燃起了無名火,火勢漸大,火光照亮了整個教堂。随着火光而來的,還有一聲比一聲凄厲的,痛苦的慘叫聲……

照片燒得越旺,慘叫聲越鼎沸,一直到照片被燒成了灰,那些慘叫聲才稀稀落落地淹沒在了空氣中。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太忙了,只能寫那麽點兒,快完結了,推薦一波我的預收文《重生後我給鬼怪當打手》(文名文案暫定),求個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