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害人不淺,待我讓你灰飛煙滅再不能禍害人間。”

說話的正是那個道士,明顯是看着杜十娘怨念漸小,乘人之危出手。

杜十娘手中白绫一個旋轉就将桃木劍繳着甩了出去,身上的怨念再次加深:“你們設局故意害我,你也是騙我的?”

杜十娘看着我,眼中已然不再信我。

“不,我沒有騙你,是真的,李三少在你死了之後,沒多久也憂郁成疾病死了。”

我解釋道。

杜十娘卻懶得再聽,雙手白绫甩動,一條朝着我甩來,一條朝着道士甩去。

我退了一步,一下撞到了桃花香的懷裏,一個旋轉退了數米躲了過去。

而道士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被白绫繳着一下子就拽到了臺上,白绫逐漸收緊,不一會兒就将道士勒的口吐白沫。

我看了一眼蘇長詩。

蘇長詩的臉色很不好看,顯然是因為在我和杜十娘交談的時候,他偷襲差點害我受傷,所以怒了。

陳許歌走到我的面前,難得用贊賞的眼神看着我:“你說胡話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剛剛吓死我了,我讓師傅去救,沒想着你自己靠胡謅就脫險了。”

“不是胡謅,當我接觸到她的白绫我就感受到了她的過往。”

我朝着蘇長詩看過去,我知道蘇長詩一定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果然陳許歌覺得十分奇怪,而蘇長詩淡定的不行,根本就不在意我能感應鬼過往的事情。

“你、你、你們救救我……”

就在我們一人一句的時候,那個道士看起來真的不太好了,吊着一口氣快要死的樣子。

我拽了拽蘇長詩的衣角,商量道:“要不……救一救?”

“恩,聽你的。”

蘇長詩腳下輕踏一下就飛上了戲臺子。

陳許歌感嘆:“哇~輕功啊!”

杜十娘見到蘇長詩過來,整個臉色都駭了一下,想要逃。

蘇長詩雙手結印,一道符咒彈出定在杜十娘身上,杜十娘定定站在那裏不得動彈。

道士猛地咳着眼淚都快出來了,許是差點死了,再也不嘚瑟了,朝着蘇長詩爬過去,拽着他的衣角感激的說道:“謝謝大師,謝謝,之前是小的得罪了。”

“杜十娘你準備怎麽處置?”我朝着蘇長詩問道,生怕他會和道士一樣把她給灰飛煙滅了。

蘇長詩看了我一眼,“放心,我會送她去該去的地方。”

說完,他手掌再次結印,嘴裏念出讓我覺得十分熟悉的符咒:“阿彌利哆,毗迦蘭帝,阿彌利哆,毗迦蘭多,歸來去——”

那杜十娘身上怨氣再次緩緩變輕,身子也漸漸變淡,直到最後消失不見。

陳許歌和道士無一不是看的呆愣了,顯然蘇長詩的本事已經不是他們平時能夠理解的範圍了吧。

我倒是沒覺得什麽,畢竟在陰宅的時候該看的不該看的什麽都看了。

蘇長詩再次雙手附背,一副道骨仙風的樣子,對着陳許歌和道士淡淡的說道:“等到天一亮,你們再做一場法事,就說全部解決了吧。”

“是,是,謝謝大師。”道士和陳許歌連連點頭,竟然異口同聲了起來。

天際将明,響了幾聲雞叫。

我們一同走到大堂裏。

管家正在往一個木質八角餐桌上端着早點,對我們這麽早醒過來并沒有奇怪。

而是看了我一眼,喊我們過去吃飯。

我們坐過去,陳許歌和那道士一人一句将昨晚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又跟老管家要了寫做法的器具。

老管家連連稱謝,便去準備了。

我覺得奇怪,那老管家竟然聽了這些之後,都沒有覺得一點害怕。

不過我看蘇長詩都沒有說什麽,我便也沒有說什麽了。

做完法事,我們就要離開。

那個道士确是不肯了,說什麽為了答謝蘇長詩的救命之恩,一定要讓我們去他家的道觀做客。

我們本準備拒絕,蘇長詩卻一口答應了下來。

一路上道士滔滔不絕的介紹着他的家族史,原來他家世代都是道士,但是到了他這一代已經沒落,不過他雖然不厲害,他的叔叔的本事卻大多了,看到蘇長詩這麽厲害的同道中人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陳許歌聽到這裏癟了癟嘴,不太高興。

“原來,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