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世界永遠不單純無論和城主府之間的關系有多麽生硬,夏侯所代表的也依舊是整個大周朝官方的顏面。
所以易秋早早的讓人備好了馬車,帶着白詩雨,朝着城主府而去。
寧願早到,也絕不遲至。
除了白詩雨以外,易秋并沒有安排任何其他随行人員。
夏侯在請柬中說的很清楚,只是一次家宴般的便飯,并不是什麽正式的公務宴請,既然如此,若是帶了太多人的話,顯然是極為失禮的行為。
當馬車來到了城主府外,車夫敲響了城主府的大門後,很快便有城主府的門房從內走出,然後恭恭敬敬的将易秋和白詩雨領入了城主府內。
至于馬車和車夫,自然會被安排去馬厮和下人用食的地方。
相比于易家族宅,城主府內的布置要更加精致,只是這種精致對于見慣了奢華的白詩雨來說,就像是鄉下土財全無內涵的粗暴展露一般,所以跟在易秋的身旁一路走來,白詩雨着實一臉興致缺缺的樣子。
領路的門房一直在偷眼打量着易秋和白詩雨。
尤其在注意到了白詩雨的反應後,視線便更多的落在了白詩雨的身上。
畢竟白詩雨的容貌也實在是無可挑剔,門房原本一直覺得自家的大小姐便可以算是豔冠群芳,哪怕放眼整個大周朝,都應該找不出什麽對手才是,卻沒想到今天看到的這位,居然比自家的大小姐還要好看一些……至于那說不上來的韻味氣質,自家大小姐似乎和這位比起來,就更是差得遠了……易家什麽時候有這麽一位天香國色了?
門房滿腦子的疑惑,很快将易秋和白詩雨領到了會客的正堂,讓易秋和白詩雨稍坐,又吩咐侍女端上來茶點,然後這才離開,前去告知夏侯,易秋已經抵達。
“說起來,進了這城主府後我才突然想到,你們易家的族宅是不是有些過于破敗了些?
畢竟也是貴族,怎麽那些宅子卻全都是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樣?”
等候的過程中,白詩雨忽然開口問道。
“易家這百多年的時間裏,每一屆家族論品後都要更換一次住的地方,整個家族從上到下,就幾乎始終生活在惶惶不可終日當中,又怎麽有心情去修繕族宅?
至于現在的這處族宅,則是原本的一個破落家族留下的,族人們想着可能也就是住上五年的時間,就又要再換,當然沒有什麽心情去理會。”
易秋抿了一口茶水,開口解釋道。
“你說一會兒夏夢娜看到你帶了一個女孩子前來,她會是什麽反應?”
白詩雨接着問道。
“我們之間真的什麽都沒有。”
易秋一臉無奈的表情。
“我當然知道你們之間什麽都沒有,但問題是,昨天夜裏,你剛剛把她從宗天睿的魔爪下解救了出來,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因此而芳心暗許的話,我可不認為有什麽奇怪之處。”
白詩雨嘟着嘴說道。
“你怎麽知道?”
易秋有些吃驚,畢竟昨晚的事情,他可沒有開口相告過,卻沒想到白詩雨昨晚明明是住在自家的族宅當中,竟然也第一時間便知道了這件事情。
“不要小看我們晨風堂啊,這城裏發生的事情,原本就沒什麽秘密可言,更何況只要是關于你的消息,鐘叔那邊就肯定會第一時間告知我,這有什麽奇怪的。”
白詩雨可愛的翻了個白眼。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正堂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随後夏侯和夏夢娜父女二人便從正堂的大門處走了進來。
易秋和白詩雨同時起身,跟夏侯還有夏夢娜見禮。
而夏侯和夏夢娜則是在看到了白詩雨後,明顯的愣了愣。
“不必多禮,今天之所以請易少你上門一敘,吃頓便飯,為的是感謝下易少昨天夜裏的相救,若不是易少的話,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
稍微怔了怔後,夏侯很快回過神來,一臉微笑的上前拍了拍易秋的肩膀,很是和藹的說道。
“适逢其會罷了,城主大人不用放在心上。”
易秋平靜的說道。
“怎麽可能不放在心上,夢娜是我的心頭肉,她要真是受了這天大的委屈,那讓我如何自處?”
夏侯臉色一板,接着說道:
“況且再過兩個月,你們易家就要作為咱們興寧城的家族代表,前往郡城進行第二階段的家族論品的比拼,興寧城能否一鳴驚人,便全都落在你們易家的身上了。
只要你們能夠再贏下一場,就會徹底的改變咱們興寧城從沒有九品中家族晉級九品上的歷史,我身為興寧城的城主,也會臉上有光的。”
呃?
易秋聽的有些發懵。
然而夏侯看起來卻是相當的誠懇,仿佛他心裏真的是這樣想的一般。
“這位怎麽稱呼?
我還真是不知道你身邊怎麽就多出來這麽漂亮的一個女孩子了。”
夏侯說完了那一番話後,這才扭頭看向了白詩雨,開口問道。
眼神中雖然也有驚豔,但卻是很正常的那種長輩對晚輩的欣賞。
不管怎麽說,至少夏侯在表面功夫上,确實是做的讓人無可挑剔。
“這是我的朋友,叫白詩雨,最近一直寄住在家中,和我關系親密,所以今晚便善做主張,一起帶了過來,還望城主恕罪。”
易秋欠身說道。
當聽到易秋坦誠白詩雨和他關系親密的時候,一旁安安靜靜站着的夏夢娜明顯眼神閃爍了下。
白詩雨則是對易秋的回答非常滿意,笑盈盈的行了個福禮。
“本就是家宴,你能帶上自己的親近人一起前來,我只會高興,又怎麽能有所謂怪罪一說。
好了,咱們去後宅吧,廚房也差不多快都準備好了,今晚咱們不談公事,只論風月,好好的喝上幾杯。
我呢,也不是什麽興寧城的城主,只是一個滿懷感激之情的父親,如此可好?”
夏侯的态度着實親善的可以。
對方既然做足了姿态,易秋當然也不會去煞這個風景,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索性便滿臉含笑的不住點頭,只等着看看夏侯到底在打着什麽主意。
當然,要真說夏侯只是純粹的想要感謝昨晚之事的話,易秋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這個世界,何曾有過真正的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