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驚醒,房俪捂着肚子,向熟睡中的枕邊人小小聲地抱怨道:“野獸,又被你回避掉了,明明是我要色誘你的好不好,怎麽能夠反過來設計我呢?壞人,都不知道讓讓我,虧我這麽死心塌地愛着你,最最關鍵的是,你竟然毫無人性地撲倒餓着肚子的我,還那個了那麽多次,禽獸!”
她現在肚子好餓啊,不管了,她要去吃肉!她這麽想着便一點點地往外挪動身體,眼看就快脫離他箍緊的臂彎了。
“小逃犯,說說你的動機。”突如其來的聲音卻吓得她立刻本能地鑽回他的懷裏。
樓宇生也本能地摟緊她,低頭将唇印上她光潔的額頭,讓被她撩撥起的躁動的心平靜下來。
“宇哥。”新仇舊怨一起襲上心頭,她可平靜不了,摸着肚子向他大叫:“害我餓醒不說,還吓唬我,你才是犯人勒,快,去給我端牛肉來,我要吃。”
她仰頭吼着,吐出的氣有一半都鑽進了他的鼻腔。
等她說完,他很是嫌棄地捏住她的小鼻子,将她的臉轉到另一側去,“原來是餓了,我還以為是地震了,省點力氣吧。”
“我……”她一時語塞,除了鼓起臉頰外再沒有其它辦法。
“別生氣了,我去幫你拿就是了。”語畢,他匆匆套上睡褲後往外走去。
房俪抱着他的枕頭,看着他肌理分明、有着腰窩的後背,馬上聯想到他小腹兩側的人魚線,表示贊嘆的音節一不小心就滑出了喉嚨。
哎,她的宇哥果然是個名副其實的美男子啊,可是糾結也在此不是嗎?好男人總怕有人搶了去。
“你到底什麽時候娶我啊,樓宇生?我讨厭你,最讨厭你了,吃了就得對人家負責的呀……”
早上九點是大腦最清醒的時候,自是開展工作的最佳時機,但有人卻很閑,賴在會客區的沙發上,目光“猥瑣”地盯着他。
“有屁快放。”忍無可忍,樓宇生只好暫時推開有待批閱的選題報告書,不無厭煩地看向那位閑人副主編,“再被你如此深情地仰望下去,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周方不僅是他的下屬還是自大學以來的好友,所以對他這位上司多少有點不怎麽恭敬,“不要這麽無情嘛。”擺出一貫的嬉皮笑臉,必然是有求于他了。
“請直接進入主題,否則馬上滾。”他的耐心是有限的。
“好啦好啦。”周方蹦蹦跳跳地跑到辦公桌前坐下,雙手放在桌沿上,一臉難掩的興奮,“知道嗎、知道嗎?驚天動地的好消息。”
“看來你是想被調去第一線做記者是嗎?”這家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八卦?
“是你要被調走了!”說完周方屏息以待對方的反應,可是樓宇生就像沒聽見一樣,還是那副冷靜淡漠的酷酷模樣,這不免讓他覺得有點掃興,但是重點不在這裏,所以他接着往下說。
“據董事長秘書、即我未來的弟媳婦說,公司最新動向是在臺南開設分社,主要出版旅游方面的雜志跟書籍,分社社長候選人暫定兩人,一個就是你,我們財經雜志社的主編,另一個是隔壁時尚雜志社的主編闫雪,那個闫雪進公司已經有十五六年了,競争很激烈啊。”
他們臺北總公司這邊一共有六個雜志社,財經、時尚、時事、體育、青春、情感,雜志社之上又有一個圖書出版社。
總公司這邊只有一位社長,社長很年輕,才四十出頭,老爸便是公司的最高執行官,各雜志社只設主編,主編們不但要确保每月按時出雜志,還要保證每個季度策畫出版十本左右的圖書。
可以說一般員工能夠做到主編就已經是頂天了,當然在這種大型出版公司做主編,薪資獎金及分紅也都不低,可是水往低處流,人總歸想要往高處走的,何況樓宇生今年才二十八歲,未來的路無可限量,安于現狀顯然是不行的。
樓宇生還是沉默着,有些時候不是你想與不想,而是機會來的時間合不合适。
因為工作的關系,他已經讓房俪等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雖說一張結婚證書對他而言不算什麽,可是在女方看來那就是承諾與保證。
婚禮的事再拖下去,房俪一定會發飙的,雖然他時不時地愛逗弄她一下,但真要看她傷心難過以致落淚,他又是絕對舍不得的。
“發表一下意見啊。”周方拍着桌子替他急道:“到底有沒有鬥志啊?”
“沒時間。”樓宇生輕描淡寫地回道,最近開辟新專欄、招攬實力專欄作家的事就已經夠他忙了,再想做出點成績來勝過闫雪那位九年都沒談過戀愛的工作狂,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怎麽會沒時間?扣掉吃飯、睡覺的九個小時,你還有整整十五個小時。”
“就算我調走了,也不是你坐我這個位子。”這小子今天是吃錯藥了嗎?說出來的話都不太像是經過大腦的,“你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周方心虛地将眼睛撇向了別處。
聯系以往種種,樓宇生很快就找到了答案,“是不是蔡薇要調回來頂替我,你就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蔡薇是一年前被調往臺中分公司的原財經雜志社的副主編之一,和周方是對歡喜冤家,在一起時整天吵吵鬧鬧的,分開了之後才發現已經離不開對方了。
“是啊,就你有個不離不棄的鄰家小妹,不準我有個日久生情的麻辣學姐啊?”周方虛張聲勢的說,但明明很不好意思。
“她在那邊做美食雜志和圖書,就沒吃胖幾公斤嗎?”樓宇生抓到弱點就調侃起來。
“踩我痛處是嗎?”上次去看她的時候,她确實胖了兩三公斤,掐他的力道明顯又重了一點,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把她調回來。
樓宇生略勾起嘴角,對他的痛苦無動于衷地說:“看機會吧,最近确實很忙,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反正時尚雜志社和我們也只是一樓之差,以後你每天多跑幾次就是了嘛。”
“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把本來就有點花癡的她調去做時尚雜志的話,一定會亂花漸欲迷人眼的,到時不是她吃醋就是我吃醋,我還不如去死一死算了,墓志銘上一定要刻上見死不救的你的大名。”
“刻吧,用草書,顯得你有品味一些。”他四兩撥千斤道,自己的利益才是至高無上的,何況那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俗話說得好,真愛是無敵的,他唯有祝福他們了。
周方直接耍賴地趴在桌上,喊道:“等你結婚,我一定包一個大紅包給你,全部換成零錢,數死你。”
“你是伴郎,伴郎的職責之一就是替我收紅包。”
“那就卷款潛逃。”
“放心,我一定會告你的。”
面對好友的冷酷,周方差點氣到吐血,臨走前還不忘一步三回頭地詛咒,“小子,我祝你婚前被女友沒收薪水,婚後被老婆罰跪洗衣板!”
樓宇生直接視他于無物,拿回報告書繼續審批,他家那位才不會像蔡薇那樣野蠻潑辣呢,而且他也不會讓房俪變成那樣的。
房俪盡在他樓宇生的掌握中。
數天後,陽光明媚,一切如舊。
學生們陸續迎來了各科的期末考,這也就意味着假期不遠了,不過那只是對莘莘學子而言,對房俪這樣的助教兼雜工,其實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要熬。
學生的成績考評要統計,三四年級的實習活動要安排,大四的畢業晚會要幫忙策畫,還有假期學校舉辦的各種培訓,對外培訓工作也是要積極參與的。
“哎。”房俪一邊整理着畢業生的檔案,一邊對自己這種枯燥的生活嘆息,她本該是自由翺翔、舉翼擊水的海燕,卻不知怎麽變成了禦宅的鹌鹑,生機寥寥。
“喂,不要這麽沮喪嘛,小美女,人生可是像花一樣美好的呀。”一起埋頭苦幹的呂熙卻很開心。
她今天的狀态,房俪一直看在眼裏,就是不肯問她,人人都有秘密,有秘密的人也都會自己藏好吧。
“欸,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這麽高興嗎?”呂熙可不是樓宇生,口風比狗仔隊還松。
房俪呶呶嘴,一臉不爽,再次想起在樓宇生那裏碰的壁。
他最近為什麽老是敷衍她,是真不打算娶她嗎?還是她不夠可靠,他才不肯跟她講講真心話?真是煩惱啊。
“不要再皺着一張臉了,你直接問他不就好了。”身為她的軍師,呂熙再次仗義執言,“他要是不肯的話,就跟他斷交,吓吓他也好。”
“你不懂,他不是個可以被說服的人,要是他不肯,豈不是自己丢臉。”從小到大,她還沒被誰拒絕過,要是她把話說得太直白,而他卻完全不當回事的話,她還真怕自己的自尊心受不了。
“你就是活得太順遂了,直路走太多連彎路都不會走了,被拒絕又怎樣,大不了放棄他那棵樹,別忘了還有整片森林等着我們。”
呂熙豪邁地說:“看看我,連續倒追了五個人,三個直接拒絕了我,剩下兩個,一個交往了半年後和平分手,一個都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他才告訴我要去加拿大留學,切,老娘有什麽是放不下的,不就是男人嘛。”
房俪象征性地為她鼓掌,邊意興闌珊地吐槽說:“好樣的,女權鬥士、黃金剩鬥士,願雅典娜女神保佑你,趕在你生育年齡到期前賜你一個老公。”
呂熙吐吐舌頭做起鬼臉,志不同道不合啊,但過了一會,她重拾最初的話題,誠摯邀請道:“小美女,這個暑假要不要一起去墾丁曬曬太陽、沖沖浪啊?”
陽光沙灘以及無數只穿着泳褲的帥哥們,一想到這些,呂熙就忍不住激動,忍不住多吞咽幾次口水。
“你老家不在那邊啊。”房俪卻完全不感興趣,她有樓宇生一人已足矣,再多頭痛,搞不好還會叫錯名字,憑她的爛記性完全是有可能的。
“有親戚在那邊經營旅館,我打算過去賺點外快,順便釣個小帥哥。”呂熙摩拳擦掌道,就好像小帥哥已經落入了她的魔掌似的。
“那麽長的假期,一個人待着真的挺無聊的。”她雖然閑下來了,但樓宇生還是要上班,今年又不用泡圖書館寫論文,那麽漫漫長假豈不是要宅家裏宅到發黴了。
“是吧是吧,年輕人嘛,都需要激情,你現在就缺這個。”呂熙賣力慫恿,有伴總好過一個人。
“激情……”現在的工作和生活裏,單調和平穩是主調,激情到底跑哪裏去了?
“怎麽樣,假期一起去吧,也讓你那位宇哥好好着急一下。”小小的叛逆是對生活的調劑。
搞不好他們會更加相愛,當然也搞不好會加劇矛盾導致分手,不過她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這兩位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是他們校園內公認的金童玉女組合,如果分手了,是會引起人神共憤的。
“我倒覺得他要嘛索性不同意,要嘛根本無所謂,交代一下注意安全哦,就放行了。”
做了這麽久的戀人,她還不了解樓宇生的脾氣嗎?焦躁、緊張、暴怒,這些是只有熱血青年才會犯的毛病,樓宇生是絕對沒有那些情緒的,他的冷靜從容,幾乎與醫生在為患者動顱內手術時所具備的如出一轍。
“腿長在你身上,他不同意有用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口才,他要是不同意,首先就會去說服我媽,然後我媽自然而然就會替我安排一些事情做了。”比如上烹饪班或者家務班,這些課程她媽本來就常常挂在嘴上,要是樓宇生再一慫恿,她花兒般的人生可就要轉瞬即逝了。
不過比起不同意,她認為同意的可能應該更大些,他最近工作那麽忙,周六加班都是常事,有多餘的時間阻止她去玩樂嗎?待在他身邊只會給他增添麻煩吧。
“腹黑加悶騷,你男人真的好……”一眼瞥到她郁悶的表情,呂熙忙識相地換了形容詞,“好有魅力,真的好有魅力。”
不管怎麽說,樓宇生對房俪的體貼愛護也是出名的,盡管少了些女生最愛的甜言蜜語。
“不用安慰我。”房俪無力地說:“要是假期沒有其它安排的話,我就跟你去,看看帥哥養養眼也有助于健康。”隔壁那位美人已經進入審美疲勞期,看他着急不着急。
“明智的選擇。”朝她豎起大拇指,女人啊就該從男人的霸權下掙脫出去,盡情地尋歡作樂。
房俪只是無奈地點了一下頭,繼續處理起手頭上的工作,幾經奮戰,終于趕在下班前完成了系主任交代的所有事情。
明天就是周末了,她伸伸懶腰,忽然覺得一身輕松。
房俪邊和呂熙往校外走去,邊拿出補充能量的巧克力吃。
遠遠地就看到樓宇生的車子,還有倚靠在車頭的樓宇生,亞麻色的西裝褲襯得他的腿更加修長有力。
他今天穿着的是淡紫色的卷袖襯衫,休閑中隐隐透着性感,環抱于胸前的雙臂,肌肉的線條清晰柔韌,而他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平靜,視若無物似的看着樹梢和天際。
他等人等得很專心,把其他人都當成了空氣,多少有點文藝片裏憂郁王子的味道,演繹着冷漢的柔情。
呂熙識相地閃人,房俪則加緊步伐向他走去。
一看到她,樓宇生幾乎呈直線的唇線随即有了向上的弧度,透亮的眼睛也随着她輕盈的身影轉動起來,他總能随時随地跟随着她一起開心起來,而她在他身邊時又總是開心的。
長臂一展,手指輕撥空氣,他向她示意,在那裏等着她。
帥氣的他總是能招來很多女人熱情的回眸,這個時候也不例外,等房俪踏進這樣的視線,所有人的目光也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不過她也早就習慣了,放輕松,甩開纖細如玉的手臂踢起高跟鞋,讓步态更顯輕盈自信,秀美而凹凸有致的小身影立即鋒芒綻放,有了匹配如此好男人的理由。
“宇哥。”差幾步時她就将手伸向他,他一把擒住後将她帶到面前,笑着貼近彼此。
輕輕抓着她的肩膀,樓宇生盯着她含笑的眼睛,慢慢地親了親她的額頭以及臉頰,涼涼的嘴唇直到焐熱才肯離開。
“想去哪?”樓宇生問。
“不回家嗎?”早上分開的時候也沒說晚上去外面吃飯啊。
“你不是喜歡驚喜嗎?”她不是怪他不夠浪漫嗎?
一把抓住他的領口,貼着他的臉不動聲色地埋怨道:“是嗎?還不都是你計劃好的,哪天能夠出乎你的意料,不在你的算計之內,才算是驚喜。”
“你要求太高了,我們聰明人做事都得經過腦子思考的。”超出預計的事,這輩子他還沒碰上。
“哼。”所以智商太高的人往往很無趣,她翻着白眼腹诽着。
“上車,既然你想不到去處,那就由我決定吧。”他轉到一邊,很紳士地替她打開車門,手護着她的頭頂請她入座。
車跑了起來,向着目的地飛奔,只有樓宇生自己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
十幾分鐘後,他們來到了劇場。
尋找停車位的時候,房俪終于忍不住問道:“宇哥,你不會要我餓着肚子看話劇吧。”
“你就是飽着的時候看話劇也會睡着的,更別說餓着的時候了。”
“那我們來做什麽?看星星嗎?”明知故犯,他是皮癢需要她的虎牙伺候了嗎?
停好車,替她解了安全帶,“就是看星星啊,這裏場地這麽大、這麽空曠,很适合看星星的。”丢下這麽一句無厘頭的話後,他就下車去了。
樓宇生從容不迫地繞到另一側将她迎下車,然後抓過她的手挽上自己的手臂,領着一頭霧水的她朝劇場前的廣場走去。
廣場上人來人往,幾尊藝術雕塑高高矗立,仿佛巨人來到了小人國。
樓宇生突然叫住賣花的小女孩,指着那些花束問房俪,“玫瑰怎麽樣?”
“我喜歡郁金香。”
“那就兩束都買了。”他從花籃裏揀出所有玫瑰和郁金香,抱在懷裏。
付完錢,他将花束整理了一下,讓郁金香包圍玫瑰,然後捧到她的面前問:“還可以吧?”
“不錯啊,至少支持了慈善事業。”剛才那個賣花的小女孩其實是義務幫忙某慈善基金募捐,她覺得這件事本身就已經很有意義了。
“也幫助了我,我得到了花。”他笑笑,牽起她的手繼續往前走去。
花不送她嗎?看着他懷裏的花,她越來越迷茫了,不會是帶她去見某位大明星吧?他做過不少名人訪談,認識一兩個明星也不足為奇,可是她又不是追星族,帶她來又是為了什麽?盡管心中充滿疑問,但向來對他言聽計從的她還是選擇了默默跟随。
就在房俪以為樓宇生要進劇場的時候,他卻拐彎了,拉着她站在一尊最高的雕塑前。
“知道這尊雕像是誰嗎?”樓宇生将她拉近身前,再次将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此刻他的眼睛裏映着劇場廊柱上打下來的光,以及她的倒影。
“不知道。”她悶悶地回答,這個啞謎他到底還要打多久啊?肚子都有些餓了。
他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地沉寂下去,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就像自己犯了什麽錯一樣,突然他笑得肩膀都抖了起來,“其實我也不知道。”
“你……”兜了半天圈子難道只是為了耍她玩嗎?她真的有些不高興了,去撥他霸道的手,卻無異于螳臂當車,根本甩不開他。
“好了,不要生氣了。”俯身在她唇瓣上輕輕啄了一口,樓宇生随即将花塞到她的懷裏,“先替我拿着。”
什麽叫先替他拿着?宇哥今天說的話怎麽都這麽讓人讨厭呢?怨念很深地盯着可愛的花朵,房俪都懶得再看他一眼了。
可是下一刻,她的雙腳便離開了地面,被他一舉抱上了雕像的底座,不無驚慌地瞪向嘴角噙着濃濃笑意的他,爆發道:“樓宇生,再賣關子,我一輩子不理你了!”
“坐好,謎底馬上揭曉。”确定她坐穩了,他才松開扣在她腰間的手,取過她懷裏的鮮花,後退了三步,細細端詳着高高在上的她,笑容裏漸漸多了些濃得化不開的情愫。
房俪看到他的眼睛裏仿佛蘊藏着整個銀河系,星光流轉、深情流瀉,她的心突然一緊,随即狂跳起來。
樓宇生突然單膝跪下,向她高舉起花束,并奉上一只錦盒,手指一撩,盒蓋“啪嗒”一聲開啓,裏面赫然嵌着一枚鑽戒,就像天上掉下的星星被他擒在手中。
“嫁給我吧,房俪。”他醇厚的嗓音立即吸引路人圍觀。
“嫁給我,俪俪,我愛你,這輩子只認定你是我的女人。”
樓宇生霸道的宣言深深震撼着她的心,也牢牢擒獲了她的心,她根本不可能拒絕,這是她期盼已久的事情,再霸道的言行,此時此刻都是最甜蜜的滋味。
有水光在她眼裏閃動,她只略略點頭,他便沖了上去,在一片祝福聲中将花塞入她的懷中,将戒指套上她的無名指,又覆吻在上面,然後一鼓作氣爬上了雕像底座,将她拉起扯入懷中,緊緊相擁,深深親吻。
“你,房俪,從此刻起就是我的妻子了。”他的唇順着她的臉頰一路磨蹭至耳垂,再一次宣布對她的占有。
“下面好多人……”羞死人了,大庭廣衆之下,未免也太高調了吧。
“愛你不怕多一個人知道。”他笑着再次攫住她的唇,她的嬌羞他負責吃掉好了。
“唔……”抗議還是免了吧,她最懶了。
只是站這麽高,幸福得都有點腳軟了,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夠踩在地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