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鵬和私塾李先生到鋪中接走平兒和溫照回來,李先生遂別去了。
道士溫照叩頭拜謝而去,平兒母子也齊來拜謝!又去私塾館謝了李先生回來。
劉大鵬安慰了半天,出去買了些酒肴來為平兒壓驚。
在胡含珠房內請來吳氏和小女兒一起同飲。
至更深方散,
平兒一家都去宿了,劉大鵬仍舊等人靜後,丫頭圓園開了角門,放他進去與胡含珠睡了。
至天将明,
圓園又送他出去,
正巧遇上胡平兒起來撒尿。忽聽見角門響,便向門縫裏一張望,見圓園正關角門。
他從後面上去雙手抱住,把圓園吓了一跳,回頭細看,原來是胡平兒。
便罵道:
該死的東西,你這遭瘟的把我吓慘了!
胡平兒說道:
你這麽早的,開門幹啥子啊?
圓園啞口無言。
瞬時就被胡平兒抱壓到藤凳上,搓弄了個不亦樂乎!
胡平兒說道:
平常你裝腔日怪的過場的很,今天咋個就這麽乖柔的從了呢?
圓園說道:
你這遭瘟的,上了你的道了哩!你可千萬不許對人亂嚼舌呀!
胡平兒說道:
放心就是,就是老劉待我如此深厚,我也不肯與他嚼這個舌的!只是你自圖偷樂,卻把你珠娘丢得冷清清的,你心上也就過得去啊?
圓園說道:
各人幹各人的事,也顧不得許多了!
胡平兒說道:
我給你說嘛!我常看這兩人調諧得好哩!
圓園說道:
咋個調諧的?我不曉得!
胡平兒說道:
你這成精的小油嘴,你倒就會偷孤老,還說啥子不曉得咋個調諧的?
圓園說道:
瓜娃子說謊騙你,真的我不曉得!
胡平兒說道:
我看他兩人眉來眼去的,實際上我也是看懂了的。只是見你珠娘終日悶恹恹的,我心頭也很疼憐她啊!你能不能去與我成就這事哇?成就了我們,也是積點陰德,如何?
圓園說道:
這咋個行呢?家裏這麽多耳目,可不是搞着玩的啊!
胡平兒說道:
除了你我知,這家裏還怕誰?不妨事,放心去辦!
圓園說道:
天都大亮了,不要東想西想的,以後再說,快走吧!
二人整衣而散。
胡平兒又說道:
裏邊在你,外邊在我,你懂的!
圓園點頭而去。
圓園進房等胡含珠起來,遂将胡平兒的話對胡含珠說了。
胡含珠說道:
這事雖是如此,他已有想法,卻是要防他一下。
圓園說道:
防他幹啥子嘛!都是自家裏的人,有機會就讓他沾個甜頭,他也就不會亂嚼舌的。
卻說,
胡平兒起來後走到樓上。
劉大鵬也起來了,說道:
從今以後,你可得要成個人了!昨晚上沒見你出來,夜裏冷吧?
胡平兒笑道:
你到可以揀個熱窩的地方去睡了,當然不冷了!
劉大鵬說道:
你與我開玩笑耍嗦?那裏有啥子熱窩處的地方哩!
胡平兒說道:
兩個人睡覺覺就熱火了嘛!
劉大鵬說道:
也好!我就去找個姊妹來耍耍!
胡平兒說道:
找啥子找,費事了,不如現成的好!
劉大鵬說道:
那裏有?
胡平兒只是笑。
接着,
二人吃了早飯。
劉大鵬說道:
我要到王家去謝他,把銀子給他送過去,以此把事完結了。
說罷,
遂出去找到私塾李先生一同到王永佞家。
王永佞出來見了說道:
昨天多勞,尚未去奉拜,兩位今天又承光顧,不知還有啥子事?
劉大鵬說道:
昨天承兄愛,感謝不盡,等舍親回來時再拜謝!昨天所欠十金,今天特來奉繳。
王永佞說道:
笑話!笑話!簡直就是笑話!昨天弟不是已經對賢兄說過了嘛?這銀錢決不敢領!
遂再三推辭,發誓不收。
劉大鵬說道:
相公不收,想必是真怪罪弟了!
私塾李先生說道:
既然永兄執意不收,那就算了吧!劉兄改日作東奉請,如何?
劉大鵬說道:
也好,就遵先生之命吧!
二人便拱手而別。
回來,
圓園送飯上樓,
胡平兒說道:
我讓你辦的那事,搞的怎樣了?
圓園說道:
與她講了的,她也有些意思,只是表面上還有些假惺惺的哩!
胡平兒說道:
好的,我自有辦法!
劉大鵬說道:
啥子事嘛!
胡平兒遂一一與劉大鵬說知了。
劉大鵬聽後也佯裝歡喜。
二人吃畢飯,
胡平兒便走到胡含珠房內,見她正獨自吃飯。
坐了一會,問道:
嫂子,你手上珠子咋個少了一個呢?到那裏去了哇!
胡含珠說道:
想是可能掉在那裏哩!
胡平兒說道:
只怕是貓兒銜到狗窩裏去了吧!
胡含珠說道:
放你狗屁!
嘴裏罵着,臉就紅了。
胡平兒笑着便扯過她的手臂,吻咬了一口說道:
莫害羞,今朝管讓你受盡風流!
胡含珠伸手就打了他一拳,胡平兒飛跑而去。
晚間,
胡平兒對他娘吳氏說道:
劉大哥獨自冷清的很,我過去同他睡吧!
然後,
胡平兒出去與圓園說了話,等人都靜後,圓園引劉大鵬進去,胡平兒在窗外張望,就見胡含珠坐在床沿上裹腳。
劉大鵬坐在床上,撚手摸體的玩耍。
胡含珠裹完腳後,先進被裏睡了,劉大鵬也脫衣上床,圓園帶上門出去了。
她同胡平兒到廂房內玩耍,
事畢後,胡平兒感覺意猶未盡,遂披衣起來,又鑽到胡含珠房裏。
見劉大鵬已疲軟下來,就爬上床,又與胡含珠歡會了一度。
三人相摟相抱而卧。
将天明時,
圓園進來喚他們岀去,
自此便朝朝如此,間或與圓園點綴點綴,換個味道。
過了幾天,
劉大鵬說道:
王家不肯收銀子,當時許允他要作個東謝他的,明天無事,請他來把酒席做了!
胡含珠說道:
做本戲看看也好啊!
胡平兒說道:
費事哩!
劉大鵬說道:
做戲可以,就在十兩銀子內,你去定個班子來!
胡平兒問胡含珠要找個啥子樣的班子。
胡含珠說道:
昆腔好!
胡平兒說道:
哀聲嘆氣的有啥子好嘛?倒是新來的弋腔很好!
胡含珠說道:
偏不要,就要昆腔!
胡平兒不好拗她,只得去定了昆腔。
劉大鵬對吳氏說知,又去與私塾李先生寫了帖,請王相公和趙秀才同宋三寶李玄道士和徒弟溫照等,共擺下七桌,內裏一桌,叫廚子包了去辦。
次早,
廚子來備辦茶酒,
樓上剛擺上桌子,忽聽得門外鬧熱起來。
胡平兒下樓去看,又進來說道:
是家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