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歐陽睿昱的琴師微笑道:“鸨媽媽您這的生意是越來越興隆啊,聽得外面好像是來了好多人,要不您先去忙,這裏就交給我吧。”

鸨媽媽聽了歐陽睿昱的話,信任的點了點頭,然後急匆匆的往門外走去,邊走邊喊着:“八鴿你站在那裏幹什麽?跟媽媽我出去,外邊有很多活等着你幹呢。”

門關上了,只聽門外鸨媽媽發出了熱情的聲音:“呦,我說這動靜怎麽這麽大呢,原來是陸大人駕到,玫瑰你幹什麽呢?還不快出來招呼陸大人,桃花、杏花、臘梅、海棠你們都幹什麽呢?快出來,客官們都等急了。”

屋子裏只剩下淩兒和歐陽睿昱兩個人,淩兒有些害怕又有些心慌,于是她來到桌子前,拿起筷子胡亂的吃了起來。

歐陽睿昱看着她吃東西的樣子笑道;“白牡丹你的吃相很糟糕啊。

說着淡定的在古筝前坐下,一雙修長的手指放在琴弦上,歐陽睿昱緩緩滑動指下細細的琴弦,優美的音符在指間輕快的跳出。

左手吟柔顫滑來作韻,筝聲時急時緩,像山間飛瀑直下,又像那小溪流淌,泉水叮咚。

又如空靈之聲,讓人想起那山谷幽蘭,深厚而含蓄。

淩兒被這美妙的韻味把她整個人的心都給融化了,她站起身來,不由自主的走到筝琴旁,心想既然走不掉,不如先保護好自己才是良策。

于是微微躬身施禮道:“有勞歐陽公子了,那麽就請歐陽公子把剛才彈奏的那首曲子再彈奏一遍好嗎?

歐陽睿昱微笑道:“想學的話就在我的身旁坐下,讓我來手把手的教你彈出動聽的音符。”

淩兒聽話的坐在歐陽睿昱的身旁,認真的傾聽着他那手指撥動琴弦所發出的讓人沉醉的旋律。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一個略施粉黛五官精致的女子,頭上插着一朵紅色玫瑰花,身材妖嬈的走了進來。

她那紅玫瑰般性感的嘟嘟唇發出了嬌滴滴的聲音:“一對一雙人,琴聲配佳人,真是羨煞旁人啊。”說着慢步走到淩兒的身邊。

她拉着淩兒的手道:“我叫紅玫瑰,是這藏香閣裏的頭牌,你就是新來的白牡丹吧,長的還真是水靈。

淩兒微笑着抽回手道:“玫瑰姑娘過獎了,說完收回了笑容,完全是一副高冷範。

紅玫瑰也不介意,大方的看着歐陽睿昱道:“歐陽公子,我屋裏的筝琴壞了,一會兒勞煩您到我那去看一看,不打擾二位了,你們繼續。”

說完嫣然一笑,帶着幾分冷傲走了出去。

淩兒看了看歐陽睿昱,心想這是什麽情況,怎麽有種上門吃醋的味道。

她低下頭垂下眼簾看着筝琴,伸出修長的玉指撫弄着琴弦問道:“她喜歡你嗎?”歐陽睿昱回答:“不知道。”

淩兒又問:“那你喜歡她嗎?”歐陽睿昱回答:“玫瑰有刺。”

淩兒聽完這句話,強迫自己忍住笑,輕聲道:“我們繼續吧!”

就這樣,淩兒每日被這動聽的音樂深深的吸引着。在歐陽公子精心的指導下,她很快成為了藏香閣裏面,名副其實的花魁——白牡丹。

不久,便遠近聞名,有很多京城裏的王公貴族,都慕名來到藏香閣,為的是能一睹這裏的花魁——白牡丹的尊榮。

藏香閣的頭牌紅玫瑰已經不再是這裏的佼佼者,從原來的才女一號,排在了花魁白牡丹的後面。

而白牡丹卻成為了藏香閣裏面最值得鸨媽媽榮耀的首屈一指的才女一號。

沒辦法,誰讓人家給秀才做了十年的童養媳,秀才十年寒窗苦讀有她陪伴,聰明的她不學也會識三分,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質是她獨樹一幟的法寶。

人比人氣死人,一貫趾高氣揚的紅玫瑰搞不懂自己到底輸在哪裏,她坐在筝琴旁,看着被她彈斷了琴弦的筝琴,妒火中燒,用力的把筝琴掀翻在地。

她把房門打開,倚在門框上喊道:“鸨媽媽您上來一下,我這有一塊絲綢緞的料子正适合您。”

鸨媽感興趣的笑笑,急匆匆走上樓來道:“玫瑰我正要找你呢,陸大官人來了,你快把自己打扮打扮跟媽媽我下樓,客官們都等急了。”

紅玫瑰手裏拿着那塊絲綢緞的料子往鸨媽懷中一塞道:“我的筝琴,琴弦斷了,沒有了筝琴,我怎麽接待客官們啊!您請陸大官人稍等片刻,待歐陽公子和白牡丹唱完了比翼雙飛,修好這筝琴也就是一瞬間的事”說完她聳了聳肩,很無奈的樣子。

她倚在門框上,那紅色花瓣染成紅指甲的手指,不停的交叉着,眼睛卻看向白牡丹的房間。

鸨媽明白了,紅玫瑰這是在吃白牡丹的醋,想借她的手把歐陽公子喚出來,她可沒那麽傻。

想到這她扯着嗓子喊道:“風月,把你的筝琴拿過來給玫瑰姑娘用一用。”

然後對紅玫瑰說道:“你若有本事,讓他不請自來,強扭的瓜不甜,快去吧!一會兒陸大人該發火了。”

歐陽睿昱從白牡丹的房間裏走出來,邁着穩健的腳步向樓下走去,身後傳來了鸨媽的喊聲:“歐陽公子請留步,紅玫瑰屋裏的筝琴壞了,你過去給她看看。”

歐陽睿昱轉身來到紅玫瑰的房間,見屋內無人,他看了一眼那散落在地上的筝琴,微微皺眉,心裏已猜出七八分。

他從地上拾起筝琴,一會兒便修好了,他把筝琴放到琴架上,然後坐下開始調試音律。

這時紅玫瑰醉醺醺的走了進來,她從後面抱住歐陽睿昱道:“歐陽公子,你說我漂亮嗎?”

歐陽睿昱站起身淡淡的一笑道:“你是藏香閣的頭牌,自然是漂亮。”

紅玫瑰的眼角流下一滴淚珠道:“我心裏有了喜歡的人,你不想知道他是誰嗎?”

歐陽睿昱沒有應答,這時的紅玫瑰松開抱着他的雙手,走到床榻前躺下,深情的望着歐陽睿昱柔柔的輕聲細語:“你會喜歡我嗎你知道我喜歡你嗎?”

歐陽睿昱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道:“一個女孩子家吃了那麽多的酒,看看你都醉成什麽樣子了。”

說完他轉身向門外走去,轉過頭說道:“琴我已經幫你修好了,別再把它摔壞了。”

紅玫瑰大聲的喊道:“歐陽公子請留步。”說着她來到歐陽睿昱的身旁看着他那主線分明的唇道:“我哪裏比不上她。你告訴我。”她的聲音有些嘶啞。

歐陽睿昱微笑道:“你和她不一樣。”

紅玫瑰又問道:“哪不一樣。”

歐陽睿昱冷冷的看了一眼紅玫瑰道:“哪都不一樣。”說完他快速的向樓下走去.

這時,鸨媽領着陸大人走上樓來,她滿臉笑容道:“玫瑰你看誰來了。”紅玫瑰順聲望去,連忙笑臉相迎道:“陸大官人,您是在樓下等久了嗎?玫瑰正要下樓去陪您。”

那陸大人醉眼迷離的看着紅玫瑰道:“你這個小滑頭,你剛剛說要上茅廁,讓本大人在樓下等了你那麽久,說吧我該怎麽罰你?”

紅玫瑰來到筝琴旁道:“玫瑰來給大人彈奏一曲您看如何?陸大人來到紅玫瑰的身旁,他噴着酒氣壓低了聲音道:“這月圓之夜,讓我們共度良宵。”

說着他伸出雙手想抱住紅玫瑰,紅玫瑰驚慌的躲閃着,并大聲的喊道:“陸大人,我紅玫瑰可是賣藝不賣身,這您是知道的,我們把酒暢歡這都可以,可是您不能破了這的規矩啊!”

陸大人一聽這話,便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敢不從,來人。”

這時門外的鸨媽走進來道:“陸大人一點小事何必發火,待我替您來慢慢管教她。”

這時這個巡撫陸大人用眼睛瞪着鸨媽道:“這就是你管教出來的姑娘,說着一甩衣袖揚長而去。

這時的鸨媽一臉橫肉的走近紅玫瑰道:“這個陸大人可不是好惹的,他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下次要乖啊!不然小心吃媽媽我手裏的鞭子。

老道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