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郊外,有一個燈紅酒綠的地方叫藏香閣,這裏有很多姑娘都是老鸨花銀子買來的。
這裏一到了晚上燈火通明,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藏香閣有個後門,傳來了拍門聲,門開了,有倆個黑衣蒙面人扛着個大麻袋走進來,直奔東屋。
今天的老鸨打扮的濃妝豔抹,坐在離門口不遠的桌子前,桌子上擺放一盤瓜子,她手裏拿着把扇子,翹起二郎腿,邊嗑着瓜子,邊在那搖着扇子。
這時,有個賊眉鼠眼的家夥來到老鸨的跟前,在她的耳邊竊竊私語,只見老鸨的眼前一亮,立刻站起身,快步的向後院走去。
進到後院來到東屋,看了一眼被捆綁着的女子道:“你們這些人啊,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快給她松綁,姑娘別怕,以後跟着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此女子正是淩兒,淩兒看着面前這個濃妝豔抹,妖裏妖氣的女人,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老鸨并沒有回答淩兒的問話,而是圍着淩兒轉了一圈,仔細的打量着,滿意的點點頭道:“姑娘長的眉清目秀,看上去頗有氣質,可曾讀過書?”
“我家公子年少時,我陪他讀過幾年私塾,你們快告訴我這是什麽地方。”淩兒怒道。
老鸨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手裏搖着扇子,慢條斯理的開了口:“這裏是遠近聞名的藏香閣,是男人的溫柔之鄉,也是賺銀子的好地方。”
淩兒聽到這恍然大悟,心裏暗暗叫苦,心說糟了,我這是被壞人給賣到青樓了啊,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還是讓我死了算了。
想到這,她猛的一頭奔向身邊的那個柱子撞去,動作之快,讓人來不及阻擋。
淩兒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老鸨卻不屑一顧的笑道:“怎麽這麽多人愛撞柱子,幸虧老娘我把這個柱子的表皮裏面用棉花包好了,來人呢!把賣身契拿過來,給她按上手印,到了我這裏,她就是藏香閣的姑娘。”
說着老鸨得意的笑道:“她只是撞暈了,別說還蠻烈性的,不過我還是非常欣賞她的,把她給我看好了,暫時先不要逼着她接客,讓她住在樓上的上等雅間。
明天讓琴師過來教她練筝琴,我要培養她做藏香閣的花魁,讓她給我賺好多好多的銀子,你們給我好生的伺候着她,如若出現差錯,我把你們抓去喂王八。”說着她扭臀帶勁的走了出去。
清晨窗外的樹上,鳥兒叽叽喳喳的叫個不停,淩兒被鳥的叫聲喚醒,她微微的睜開了眼睛,頭有些昏昏沉沉的。
只聽門吱的一聲,一個大約八九歲的小男孩端着香噴噴的飯菜走進來。
“姐姐你醒了,餓了吧?快趁熱把飯吃了,”淩兒看着小男孩道;“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麽會在這裏?
小男孩眼睛裏擎着淚水道:“姐姐,我從小不知道我的父親、母親是誰,我是鸨媽媽撿來的,在這裏做個打雜工。”
淩兒看着小男孩那天真稚嫩的小臉,感覺鼻子一酸,看起來這個世上不止她一個是可憐人啊!
想到這,淩兒坐起身道:“告訴姐姐你叫什麽名字,”“姐姐你叫我八鴿就行。說完天真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看着淩兒傻笑道:“姐姐你真好看。”
這時,門被推開了,鸨媽媽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身後跟着進來的是一位穿着藏青色長衫的帥氣公子。
鸨媽媽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道:“姑娘這是不喜歡我們藏香閣的飯菜啊!既來之則安之,在這間屋子裏,文房四寶和琴架上的古筝都歸你所有,媽媽我呀!連琴師都給你帶來了。
穿着藏青色長衫的公子雙手抱拳道:“歐陽睿昱見過姑娘。”
淩兒見這個琴師一副彬彬有理的模樣,便冷冷的說了一句:“免禮。”
鸨媽媽見淩兒這冰冷的态度,滿臉的笑容瞬間變的歇斯底裏:“別不識好歹,我讓你住我這裏最上好的房間,派專人伺候着你,在我這裏沒有白吃白住的,讓你學琴是讓你賣藝不賣身,你如果不好好學琴,明天就給我接客去。”
淩兒看着老鸨那兇巴巴的樣子,怒目圓睜:“你以為這藏香閣是什麽好地方,是我願意住在這裏嗎?豈有此理。”
老鸨一轉臉哈哈大笑道:“你不願意住在這裏又能怎麽樣呢,這裏不是你說進來就能出的去的,你已經簽了賣身契,乖乖的在這裏給我好好的學琴,從現在開始你在這裏的名字叫白牡丹,是藏香閣未來的花魁,是學琴還是接客你自己選一個,哼.想跟我撒野,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淩兒怒視着老鸨道:“你這是逼良為娼,你知道不知道。”
老鸨揚起下巴哈哈的笑道:“你說的這些大道理,鸨媽媽我說到明天早上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只需要知道,怎樣為藏香閣多賺銀子才是硬道理。”
說完老鸨瞪着眼睛道:“來這裏的姑娘,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麽幸運,她們到了藏香閣不願意接客,看媽媽我不弄死她們,打的她皮開肉綻。”
說到這老鸨的态度緩和下來道:“而你,媽媽我是另眼相看,不但在我這裏好吃好住,還有專人伺候着,這不還專門給你請來了琴師,乖,跟着歐陽琴師用心的學琴,早日成為這藏香閣的花魁,做個名副其實的白牡丹,到那時你就會掙到好多銀子,沒準會遇到哪個癡情郎想為你贖身。”
老鸨的話音未落,歐陽睿昱正色道:“白牡丹,我歐陽睿昱教學生彈筝琴有三不教:第一,不願意付出,第二,肆意撥弦,第三,急于求成。”
淩兒對他的話不理不睬,只見歐陽睿昱走到淩兒的面前道:
“還有一個是自身的條件,那就是彈筝琴的一雙手,就是需要手指修長,手指越長,彈筝琴時手指會有張力,就會得心應手。”
說着歐陽睿昱看了看淩兒的手笑道:“鸨媽您看,白牡丹的手指天生是彈筝琴的料。”
老鸨的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縫道:“鸨媽的眼睛是養閑人的嗎?真是的。”
歐陽睿昱又道:“想練好筝琴首先要做到凝神靜慮,左手有按,滑,揉,顫來輕撫琴弦,達到自然優雅。”
這時的老鸨向歐陽睿昱投去贊賞的目光,她偷偷的瞄了一眼白牡丹,發現她驚奇的看着眼前的歐陽琴師。
淩兒不敢相信,在這青樓裏會有這麽有才華的翩翩男子出現在她的面前,他說話時看她的眼神清澈,沒有貪欲。
她心裏這麽想的,嘴上卻說道:“歐陽公子,你有三不教,我有三不學,你想聽嗎?”
歐陽睿昱很感興趣的笑道:“不妨說出來聽聽。”
淩兒的眼神看向別處說道:“本姑娘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會告訴你的。”
這時門被推開了,一個滿臉胡子的醉漢,手裏拎着一壇子酒,走了進來,他醉眼癡癡的望着淩兒道:“這個姑娘本大爺怎麽沒見過。”說着他全身都是酒氣的向着淩兒撲來。
他把淩兒逼到牆角,把嘴巴撅起湊向淩兒的臉,淩兒無助的喊道:“你給我滾開。”
說完淩兒用力的想把他推開,可是這醉漢卻伸手來撕扯淩兒的衣裳。
這時的歐陽睿昱上前猛的抓住了那醉漢的手,淩兒趁機得以脫身。
她驚恐的直往歐陽睿昱的身後躲藏,那醉漢用噴火的眼睛看着歐陽睿昱。
歐陽睿昱冷冷的說道:“這位兄弟,本公子這麽大的人站在這裏,你沒看見嗎?凡事要有個先來後到,請你馬上離開這裏。”
那醉漢看着歐陽睿昱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自知理虧,他伸出手指點在歐陽睿昱的胸肌上蠻橫的說道:“哥哥我喝多了怎麽着,怎麽着吧!”說完他的眼睛瞪得像個鈴铛。
歐陽睿昱的臉漲得通紅道:“你想逼着我動手嗎?看來哥哥需要兄弟我來給你醒醒酒。”歐陽睿昱舉起拳頭。
這時的老鸨沖上前來滿臉堆笑道;“孔大官人,您這是喝了多少女兒紅啊!随鸨媽媽我下樓,我給您找這裏剛來的花花伺候您。”
說着伸手挽住那醉漢的胳膊就向外走,只見那個醉漢望了一眼吓的躲在歐陽睿昱後面的淩兒,呲牙咧嘴笑了笑,然後伸出手摟着老鸨那肉肉的腰,向樓下走去。
這時在一旁的小八鴿萌萌的對淩兒說道:“姐姐你不要怕,歐陽哥哥可厲害了,上次欺負玫瑰姐姐的那個壞蛋,被歐陽哥哥打的好重,都好久沒來藏香閣了,歐陽哥哥會保護你的。”
正說着,老鸨走了進來,她沖着淩兒皺着眉頭說道:“白牡丹,你給我聽好了,這裏可不是你使性子的地方。
你都看到了,媽媽我是看在你讀過幾年私塾的份上,所以媽媽我才這樣的保護你,愛惜你,
如果你執意不懂事,那媽媽我也沒有辦法,像剛才的這種事情以後還會發生,只有你自己努力練筝琴,成為藏香閣的花魁,來這裏的客人都會知道你白牡丹賣藝不賣身,你才會安全,知道嗎?”
歐陽睿昱轉身看着驚魂未定的淩兒道:“別怕,只要我在這裏,我會護你周全。”
這時門外傳來了嘈雜聲,嘻笑聲、叫喊聲。
玫瑰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