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七歲跟着師傅,如今正好十三年多,對于紮彩那是閉着眼睛都能做,因為十歲就開始跟師傅學。

安靜環境中,伊兮白認真到仿佛這裏只有她一人。

但一邊的李東始終是彷徨不安的,放心不下家裏人,擔心那些惡鬼會對他的家人下毒手。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李東跟伊兮白說好晚上來取貨,便匆忙離開。

一整夜過去,伊兮白紮好了八個紙人,後放到後院的小屋子裏晾起來。

她也沒空閑着,趁晾紙人的空閑,去弄好了‘畫魂’的顏料。

‘畫魂’是紮彩的關鍵,其光是顏料就有很種。而紮彩這行,正是五花八門的第七門,‘調’字門,歷史非常悠久,且古法秘法也很多。

而這‘畫魂’更無比講究,若畫的太像,便會讓紙人有了靈性,産生一些靈異,不像也不成,那樣紙人有骨無魂,起不到作用。

不過這點伊兮白并不擔心,對于‘畫魂’她拿捏的最是精準。

時間一晃,小半天過去,伊兮白貓小屋子裏專心畫,對于畫她似乎都沒什麽感覺了。

畫紙人和畫屍體都一個樣,不過是一個顏色豔麗花哨,一個單調白兮兮罷了。

很快紙人畫好,伊兮白細心查看了下,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現在只等晚上李大叔來取貨啦。

瞄了眼時間,還很早,介于昨晚一晚沒怎麽睡,這會兒困的不行,雙腿不知不覺飄回房間,倒床就睡……

可這一閉眼,立刻被夢魇先生光顧,迷迷糊糊中,感覺身邊有個人。

他一身雪白衣袍,墨發玉冠,眉眼如畫,特別仙。

看清他樣子,伊兮白是超級驚訝的,差點沒醒過來。

這不是那晚占她便宜的美男麽,他怎麽會在她房間裏?

真奇怪有木有?

雖然他臉上除了冰冷,在沒別的什麽,但伊兮白還是有點怕怕。

畢竟……他是奪走她初吻的壞人!

隔壁嬸嬸可跟她說過,女孩子的初吻什麽的最珍貴了,要留給以後的老公,而且跟人親親還會有小孩呢。

這一想,伊兮白差點沒吓到跳起來。

她會不會有小孩了?

因為他們親親過啊!

嗷——

好闊怕,她不要小孩,她還沒戀愛,沒嫁人怎麽能有小孩呢,而且眼前這個……神仙哥哥他們也不熟啊。

更何況,他是神仙,自己是普通小老百姓,又怎麽可以扯上關系呢?

伊兮白望着帝冥殇,若有所思,表情變化特別多,特別快。

但他從始至終都一張冷酷臉,實在瞧不透,這小妮子是個什麽情況?

想什麽呢她?

那副樣子,跟個小傻子一樣。

由此他懷疑了,她真那樣女人的轉世?

似乎半點不像,畢竟那女人他見過,是個精明強勢甚至氣勢如虹的角色,如今怎麽成了這鬼樣子?

難不成,這些會和冷言淩有關?

想了幾秒他似明白什麽了,再看那傻不唧唧的小妮子,帥氣的拂袖而去。

随着他離開,伊兮白兩眼一抹黑,睡過去,美夢到此結束。

然不到片刻,她定的鬧鐘響了,卻只響了一聲又安靜下去。

一只白皙節骨分明的手,‘很有愛心’的按下停止鍵,最後低調消失。

沒了鬧鐘,結果導致伊兮白最後是在粗暴的砸門聲中驚醒的。

兩眼一睜,整個人都不好了,眼前黑漆漆,小心心“咯噔”一下,這是天黑了嘛?

嗷嗷嗷——

她睡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