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兒沒有親戚,沒有朋友,連個去的地方都沒有,我們去哪兒找。”張岩越說越覺得韓靜姝可憐。

身為財團千金,離家出走卻沒有可以投靠的親戚朋友,好悲哀。

聽到張岩的話,剛剛還興沖沖要找人的幾個人,又偃旗息鼓不知如何是好。

“沒地方可以找。”許揚說道。

所有的大型酒店韓靜姝不敢住,她要是住小的旅店,那他們也沒有辦法找。

“沒地找也要找,要是被韓總發現,我們都會被炒鱿魚。”何夢吼道。

“走,找人。”張岩拉着許揚說道。

幾個人正要出門去找人,忽然聽到“咚”一聲門鎖開了。

被雨水淋成落湯雞的韓靜姝出現在門口。

頭發被雨水淋濕,有碎發貼在臉上,米色的風衣往下滴水。

“嘀嗒嘀嗒”水滴落在地板上。

幾個人看到渾身濕透的韓靜姝驚呆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戚姐,她手裏拿着一條幹毛巾撲向韓靜姝。

“大小姐,你怎麽淋成這樣了。”戚姐用毛巾給韓靜姝擦頭發。

看到戚姐如此熱情,想到她是那個有不良居心的神秘人,韓靜姝有些不舒服,“我自己來。”

戚姐替韓靜姝擦頭發遭到了拒絕,她尴尬的松開手上的毛巾,“我去給你煮碗姜茶去去寒。”

何夢走上前,“我的大小姐,你這是跑哪兒去了,怎麽淋成了這樣,要是病了,我該如何向……”說到這兒何夢停了下來。

她原本是想說韓靜姝要是出了事,她怎麽向韓西恒交待,話到嘴邊她又覺得不妥,所以及時住了嘴。

韓靜姝脫掉腳上的鞋子,穿了拖鞋往屋裏走,“你不必擔心我出事你沒有辦法向哥交待。”

何夢的心思被韓靜姝看透,她覺得很尴尬,于是開始辯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韓靜姝懶得聽何夢解釋,她擺了擺手示意何夢別說話。

她把身上往下滴水的風衣扔在地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何夢怕她感冒催促道,“我的大小姐,快到樓上洗個熱水澡,別感冒了。”

何夢像個中年大媽一樣唠叨着,韓靜姝穿着拖鞋往樓上走。

何夢像是怕她再次逃跑一樣,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

原本就心情煩躁的韓靜姝,看着何夢像個影子一樣跟着她、監視她,心中燃起一團怒火,她猛地轉身,對着何夢沒好氣的說道,“別跟着我,別來煩我,我要休息。”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沖,吓的何夢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應。

何夢見識過韓靜姝的大小姐脾氣,可以往的那些都不及這次的兇狠。

韓靜姝的話語中噴出一團火,像是要把何夢吞噬似的。

邁步跨了兩個臺階後,又轉身警告道,“誰都不許上來煩我,我要睡覺。”

何夢看着發怒的韓靜姝,連問個原由都不敢。

“是。”何夢應了聲,轉身下樓。

她寬慰自己大小姐雖然過着衣食無憂的富足生活,但卻是個沒有自由的可憐人,這樣的人性格方面肯定有缺陷。

是的,精神方面的殘缺。

何夢可憐韓靜姝是個精神方面的殘疾人。

韓靜姝跑上樓後,進了浴室洗了個澡。

從浴室出來後,她躺在床上拿着手機看着,沒有未接電話,也沒有未讀短信,韓西恒沒和她聯系。

失蹤了嗎?

想到這兒她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穿着拖鞋噠噠的往外跑。

跑到樓梯口她急迫的喊道,“何助理、何助理、何助理……”

她的聲音是一聲比一聲急迫,吓的在樓下的人都各自停下手裏的事情跑了出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何夢一邊往樓上跑一邊問。

韓靜姝和何夢在樓梯上相遇,“我哥和你聯系沒有?”

“沒有。”何夢又追問道,“出了什麽事嗎?”

“你能聯系上他嗎?”韓靜姝猜測也許何夢有辦法聯系上韓西恒。

“小姐找韓總有事嗎?”何夢怕韓西恒知道韓靜姝今晚出走的事情,私心裏不想讓她聯系上韓西恒。

“你給他打個電話,看能不能聯系上他。”韓靜姝讓何夢打電話,沒答她的話。

“今天太晚了,估計韓總這會都休息了,我明天早上給他打吧?”何夢不想打這個電話,開始找理由搪塞韓靜姝。

韓靜姝見何夢拒絕打這個電話,她眯了眯眸子,不滿的說道,“何助理,你就這麽無視 我嗎?”

“沒有。”何夢看着韓靜姝像刀一鋒利的眼神有些膽怯。

“打,給他打電話。”韓靜姝語氣強硬的命令何夢,現在就給韓西恒打電話。

看着她十萬火急的樣子,何夢沒膽再逆她的意思,只好給韓西恒打電話。

何夢當着韓靜姝的面把這個電話打了出去,電話裏傳出客服的聲音,“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小姐,韓總沒有接聽。”何夢聽着電話裏機械的客服聲,覺得這聲音特別的好聽。

這甜美的聲音,比韓西恒那冷漠的聲音好聽百倍。

韓靜姝看着何夢撥打的號碼和她所撥的一樣,她失望的問,“沒有別的聯系方式嗎?”

“有,可以聯系丁特助。”何夢回道。

“你再打給丁浩。”韓靜姝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打給丁浩。

何夢又按照吩咐給丁浩打電話,結果還是打通了沒人接,“丁特助也不接電話。”

韓靜姝見何夢的電話,韓西恒和丁浩也不接,她有些納悶,這兩個人到底幹什麽去了。

沒有聯系上韓西恒,韓靜姝帶着失望轉身上樓。

難道有比見她還重要的事情嗎?

韓靜姝想不明白,為什麽韓西恒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失約。

回到卧室,她看着安裝了針孔攝像頭的方向,她輕輕的咳了一聲,清清嗓子說道,“有人在嗎?”

“現在開始監視了嗎?”

她不知道這個監視器是不是實時錄像。

她說完撓了撓頭發,“我是個傻子,成不了福爾摩斯。”

自我貶低了一會後,她又重新躺回床上。

又累又困的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就睡着了。

窗外的風夾着雨水拍打在窗戶上,監控室內值班的張岩看着窗外被狂風刮的東倒西歪的樹說道,“這場雨下過天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