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後皇後那裏也送了不少禮呢,就算他們真敢去要,宮裏的她們敢嗎?
她們不敢,封榆敢啊,先讓封娢寫下名單。
第一個去的就是江氏的娘家。
江氏一直告訴她要忍一忍,她已經讓人去請普慈觀的懷淨道長了。
可她已經忍不下去了,封榆做的很絕。
她的舅母不是好惹的,她本來還高興封榆能吃癟,可沒想到封榆更不好惹,找人砸了江府的牌匾不說,還踩在腳下,你不是不給嗎?那我就把你家的臉面踩在腳底。
要打架,行啊,撸起袖子就上,封榆沒受傷,舅母的臉上都開花了。
封榆包下來全城的柴火,堆在江府門口,她的丫頭手裏拿着油,揚言要是不把東西還回來,就燒了江府。
還雇人把江府所有的出口堵住了,如果有人跑出來被抓住,賞十兩。
江府裏的人根本出不來,被堵的死死的。
最後把所有物件都歸還了不說,還有她舅舅做官上下的打點錢也要還回來。
逼的江家上下急忙籌錢,這特麽就是個煞神。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好不容易把錢還了,封榆在京城是徹底出名了。
那些收過江氏母女或者封成東西的人不想和這個煞神對上,能送回來的都送回來了。
江太師家就不一樣了,不一樣封榆就怕他們了嗎?那是不存在的。
帶着封娢,封娢也覺得自己倒黴,這些是她阿娘送的,為什麽要讓她來,她不想丢臉了。
鳳沅從來都不是個要臉的人,更何況如今的臉也不是她的。
端着凳子朝江府大門口一坐,這回不一樣了,朝廷重臣,皇帝老師,面子得給啊。
請兩個戲班子,白天黑夜交替着唱,“可憐的太師啊,教出了皇帝這麽好的學生,卻忽略了家裏的敗類,髒物都敢收啊,還當寶貝一樣不還給人家,可憐啊可憐,原來太師家裏竟然如此鼠目寸光。”
大概這麽個意思,唱法也不一樣,白天熱熱鬧鬧,大家一起玩,晚上,呵呵,如鬼哭泣,如遠如近,聽的讓人滲的慌。
你要轟人吧,她說你欺壓百姓,為什麽呢?我在路上唱戲,大家聽的開心,你管的着嗎?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要非說路是你家的,行啊,我義務幫我轟人,不管是誰踏上你家的路,我一律轟走,就說路是太師家的,不讓走。
還想打人,行啊,找兩個人躺地上,就說出人命了,太師府當街殺人了,草菅人命了。
整個江府被鬧的頭疼不已,不就是東西嗎,還你還你,拿了東西趕緊走。
如此一鬧,基本上東西是回來了。還有兩家,一家是臨王府,一家是皇宮裏那婆媳倆。
皇宮裏先放着,遲早要她們吐出來。
臨王府,我來了。
不過,折騰了幾天,封榆也累了,打算休息休息再去臨王府。
一回封府,就覺得氣氛不太對,平日裏喜歡找她玩的封然剛叫她一聲就被方姨娘拉回去了。
封榆問就在府裏的浣清,“怎麽了這是?”
浣清偷瞄了一眼封榆聲音的封娢,封榆大手一揮,“那什麽,折騰這麽多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是,阿姐。”封娢那叫一個乖巧的退下了。
浣清這才道,“郡主,府裏來了個道長,說是我們府裏有妖孽。”說着還特地看了看封榆,很明顯,妖孽就是說她。
其實之前浣清她們三人就懷疑過了,不過封榆跟她們說自己有機緣,得到了天上神仙的幫助,神仙看自己可憐,所以每日在夢裏傳授了自己不少東西。不過神仙特別交代不能透漏。
後來自己學成出師,神仙才說不到迫不得已不能告訴別人自己的存在。
封榆是假裝說漏嘴了,然後順勢把事情講給她們聽。而且封榆能說出好多以前的事情,她們就相信了,而且深信不疑。還沒等她說什麽,她們已經起誓說要保密。其實封榆無所謂了,反正她也不在乎這些。
也沒說謊,确實得到了神仙的指引嗎?她不就是神仙啰。
沒人規定自己不能指引自己的。
老遠就看見自己的院子門口圍了不少人,還擺了不少東西在案幾上。有個道士模樣的人舉着一把桃木劍好像在跳舞還是幹什麽的,嘴裏不知道叨叨着什麽,然後拿起一張符,念了咒語,符忽然燒了起來。
封榆挑眉,倒是個有點法力的,不過,那又怎麽,她可是他祖師奶奶。
面無表情的過去,面無表情的回到院子,面無表情的躺下,然後,睡着了。
任憑外面怎麽嚷嚷,封榆就是睡着了。
一覺睡到自然醒,拎着封娢就去臨王府。
封娢內心是絕望的,為什麽又是我,我把臨王還給你,我不要了,都還給你,我不去了行不行。
可惜,封榆沒有聽見她內心的呼喊。
不過,臨王府有點奇怪,一見她過來立馬有人小跑上去,十分狗腿、十分谄媚道,“可是顯儀郡主,我家王爺等候已久,快快請進。”
封榆跟着進去了,其他人都被關在門外。
封娢:王爺,說好的非我不娶呢?
封榆覺得有點奇怪,那人領着她一直往裏走,其實封娢也就送了一對玉佩給他。但是,封榆是讓別人占便宜的主嗎?顯然——不是。
這裏的景色倒是不錯,遠處有琴聲傳來。高山流水,難覓知音。
離着琴聲越來越近,封榆終于反應過來了。四周除了她和那個撫琴的男人,就沒有人了。
她也不裝了,敲了敲桌子,“行了,別彈了,都彈錯了。”
那人停下動作,琴音戛然而止。
“鳳沅,能解釋一下鳳栖山的那個你,究竟是怎麽回事?”
封榆随手拿了個糕點,“也沒怎麽。”把那天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潋湫?”
“你認識啊?哎,別說我了,你呢?這臨王還沒死吧,你怎麽成了臨王?”
“誤打誤撞的,臨王遇見了刺客,遇刺身亡,我便替了進來。”
封榆暗搓搓的點了下容屾,“你說咱倆這樣擾亂秩序,冥君不會有意見吧。”
容屾擡頭看她看得她實在是發毛才開口說話,“我便是地府冥君。”
“對哦,忘了。”
容屾很失望,失望她為什麽不問他要進臨王這具身體。
臨王的名字叫葉郗。
似乎是懶得理他,封榆也不跟他掰扯了,是個熟人,那就送給他呗。
沖他揮揮手,“走了。”
葉郗有些失望,看着她的背影,“阿沅,別再忘記我了。”
……
話說回來,封榆從臨王府空手而歸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有人猜測,可能是封郡主念在未婚夫的面子上不好下手。
還有人猜測封郡主其實是被臨王斥責了。
最後越傳越離譜,說什麽封郡主最後還是拜倒在臨王的絕色美顏之下,要把家財傾囊相送。
不過,當事人并不在意這些流言罷了。
院子裏,懷淨道長還在做法,在封榆第八次無視他的時候,終于忍無可忍了,“站住。”
封榆站住了,懷淨道長圍着她做法。封榆打了個哈欠。幹脆直接坐到了祭臺上,端端正正的坐着,為了保持形象,還用雙手舉着懷淨道長的桃木劍。
懷淨道長蹦噠半天,汗都流了不少。封榆好心的遞了帕子,跟他聊天,“你這桃木劍是百年的嗎?”
“那是當然了。”
“我看着不像,頂多八十年。”
“不可能,這是我師父的師父的師父傳下來的。”
“那可能是你師父的師父的師父随手劈了跟桃木做成的,我告訴你,這絕對沒有百年。”
“真的?”
“我騙你幹嘛?看你有點能耐,我教你兩招。”
懷淨道長雙眼亮晶晶,然後戒備的看着封榆,封榆也不在意。
“我跟你說啊,什麽得鳳女者得天下,這都是套路。女的是得女主得天下,要是男的呢,皇室子弟那就是未來的皇帝,是上天注定的。如果是臣子家的人,不是文曲星就是白虎神轉世,注定要當忠臣良将的。普通人家的話,那就倒黴了,那叫篡位。自古套路留人心,我知道幹你們這行的不容易,以降妖除魔為己,就是為了攢些功德,早日得道成仙。”
這些套路,說來慚愧,她當年也是玩過的。
“說的是啊,我學藝不精,稍微碰到點厲害的妖怪就不行了。”
“我跟你說啊,咱倆有緣,你去找一根棗木,我去給你做一根雷擊木。”
“真,真的?”
“騙你幹嘛?你先去找。”
然後封府的人就發現他們請來的大師收拾收拾東西就走了,啥也沒說就走了。然後,府中一切大權就落到了封榆手裏,也就是說,以後府中所有的開支和例銀都歸封榆管。
等于掌管了封家的命脈,要知道,沒錢,那就辦不了事。江氏也只能憋屈的窩在家裏。至于那些個姨娘,那就更老實了。
封郡主的那些事情她們都聽說了,厲害,太厲害了。惹不起,她們還躲不起嗎?
就連封成,每天回家都在前院裏窩着,那叫一個憋屈,請客吃飯還得彙報請了誰,用了多少錢,吃了什麽。
要說,你直接告她不孝不就完了,一個孝字就能壓死她。
封成只想說,“呵呵。”你怎麽不告去啊。
最後悔的就是先帝過世的那幾年沒弄死她,不然,現在哪裏用過的那麽凄慘。
這不,一年四季都有活動的皇宮又舉辦活動了。什麽賞梅?宣旨的太監趾高氣揚的走進封府,灰頭喪臉的出來,還愣是不敢發一句牢騷。太可怕了,簡直太可怕了。
傳言封郡主被不幹淨的東西上身了,就是真的。
尋常女子哪裏敢握着一條小兒手臂粗的大蛇,腳邊還跟着一只白虎呢。簡直太可怕了。
封榆嫌棄的踢了踢腳邊的雲風破小郎君,“看,你把人吓跑了。”
雲風破小郎君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找個有太陽的地方睡覺去了。
本來他是跟着雲川一塊游歷的,結果誰知道他走着走着就應劫了,被劈回了原形,還被冥君撿到了。
之後容屾把他送回家,他老爹一腳把他踢出來了,明擺着不要他了。他也沒幹什麽啊,就是他阿爹要和他阿娘親熱的時候他擠到他們中間去了嗎?他阿娘都沒說什麽,就他阿爹事多兒。
還有那個大傻蛇,懷淨道長在山上撿的,就送給封榆了。
封榆不能引來雷,葉郗可以啊。
雷劈棗木,是制作法器的第一聖木,在道法修煉中,雷擊木要比其他的法器效果要好上許多倍。
雷擊棗木自古就是做辟邪驅穢之法寶,尤其是像這種純天然的,特別受到歡迎。
當然,這只是對于普通的修道者來說,像她這種上神級別的,都有自己的專屬法器。
像她的破雲劍,是一等一的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