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挂了電話,就直奔靜遠民宿。

靜遠民宿的老板娘王芳楣揪着謝思雨和劉美茜,厲聲質問她們到底給不給家裏打電話來賠償,否則她就報警。

倆女孩哭得妝都花了,卻死抱着手裏的包,堅決不肯用手機打電話。

花月腳步慢下來,想先聽聽她們的對話。

王芳楣卻一眼就看見花月了,更加不爽了,渾身每個毛孔都迸發着憤怒,“你來幹什麽?”

“湊熱鬧呗,女人的天性,愛八卦。這點你應該比我更能體會。”花月對的王芳楣假假地笑了一下。

謝思雨和劉美茜看見花月,激動地喊她,哀求她幫幫忙。

“喲,你跟這倆小丫頭熟?還真是物以類聚。”王芳楣譏諷道。

“花姐姐,這個胖大媽非說我們倆偷走了她房間裏的被子,可我們根本沒偷啊。”劉美茜從始至終都不服氣,急得一邊掉眼淚一邊還瞪眼發火,“我們還想告她呢,在她家房間睡一晚上,被子床單什麽都沒了,差點把我們凍病了。”

“你們偷了我的東西,把房間搞得亂七八糟,還想反咬我!”王芳楣狠狠攥着倆姑娘的胳膊,告訴她們今天不把東西照價賠償了,她們倆就別想離開。

花月從她們的對話裏大概弄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應該是謝思雨和劉美茜昨晚從她的民宿離開後,來靜遠民宿住了。但是睡一晚上後,倆人房間裏的被褥等東西似乎沒有了,估計情況跟她那裏的差不多,被書蟲給給悄悄地吃了。可見,這書蟲的源頭其實是謝思雨和劉美茜。

正常情況下,在酒店弄髒了床單都要額外賠償,更何況靜遠民宿損失了整套床品。酒店的床上用品本來就不便宜,加上王芳楣還是位愛訛人的主兒,她的要價一定不會低。

“我看花老板跟她們倆的關系似乎不錯,那這錢你就替她們賠了呗?”王芳楣冷笑着問。

“你訛人多少錢?”花月問。

“五千。”王芳楣嘴快回答完後,反應過來花月的用詞,她生氣地叱責花月,“這不叫訛,我這叫正常索賠,是她們在晚上睡覺期間把我房間的東西給偷了!”

“根本就不是一套床品,就只有一個被子、被單,還有兩個抱枕!”劉美茜糾正道,“花姐姐你也是幹民宿的,熟悉情況。您給評評理,就這幾樣東西能值五千塊錢麽?”

“小丫頭,我家用的東西都是品牌的,跟她家可不一樣。”王芳楣搶話解釋道。

“那就把購買的單據拿出來,讓她們照實賠償就好了。”花月道。

王芳楣:“沒單據,誰沒事留那玩意兒。”

“你分明就是訛人!”劉美茜喊道。

“那你覺得不公平,我就報警了。”王芳楣說着就拿起電話。

謝思雨和劉美茜忙阻攔不讓她報警,倆人都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花月。

花月:“你們看我幹什麽,是你們在睡覺期間把被子弄丢了,你們當然要負責。”

“可……可我們……”

花月無奈地瞅着她們倆:“當初在我過年前可都挺厲害的,到這怎麽就慫了?”

倆人都抿着嘴不說話。一山還比一山高,今天她們倆人才算見識了。

最重要的是人家抓了她們的軟肋,堅持報警索賠。本來她們來就是出來偷偷玩,怕父母和學校知道。如果讓這潑婦把事兒鬧到警察,肯定也會鬧到學校和父母那裏,那她們倆就徹底沒有活路了。

謝思雨和劉美茜非常不想把事情鬧大,只好認賠。倆人跟花月打商量,請花月幫忙說情,讓王芳楣把賠償的價格拉低點,再讓她們緩幾天,多給她們時間去籌錢。同樣是幹民宿的,還都是鄰居,倆人覺得花月只要肯幫她們說兩句,再跟王芳楣說兩句,這件事可能就大事化小了。

“那你們可找錯人了,我和她的關系不好。本來人家索賠五千,我開口的話,說不定會漲成一萬。”

“沒錯,她一張口,我何止想漲一萬,更想漲五萬。”王芳楣死死盯着花月,她一直都記得之前被花月訛走五萬塊錢的仇。

花月話音落了,卻幹脆地拿出手機,去掃了王芳楣的收款碼,直接付了五千塊給她。

“你可以把她們放了。”花月道。

謝思雨和劉美茜都沒有想到花月會替她們付錢。畢竟之前她們倆可是沒少說難聽的話刁難花月,也跟她鬧過很多不愉快。她們雖然年紀小,但借錢的道理她們都懂。朋友之間借錢都未必能夠借到,何況她們和花老板之間的關系還處在‘交惡’狀态中。

“你倒是痛快。”

王芳楣也非常驚訝,因為她看得出來花月跟她們不熟。如果不是手機上有很明顯的數額增加,她都不敢相信。

這做法太喪心病狂了。

據她了解,花月在花錢方面非常摳門,聽說她買菜的時候連一毛錢都要斤斤計較,以至于周圍好幾家果蔬店的老板都忍不住吐槽她。一個連買盆都要堅持等到有促銷活動的時候再買的人,現在居然随便出手幫她的差評客人付錢。

五千塊錢的賠償如願到手了,但王芳楣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心裏有點心虛得慌。

謝思雨和劉美茜從王芳楣的手裏掙脫出,慌忙地湊到花月身邊,用含淚的眼睛仰望着花月,非常感謝她幫助了她們。

劉美茜氣自己是個學生,如果不是,她死都不會給那個潑婦錢。

“這是世上總是有一些人,你跟他們講不明白道理。對付這種人,就得用迂回的手法,死扛會吃虧。”

直接給人家五千塊怎麽可能算‘迂回’。她直接出錢是為了幫她們。劉美茜和謝思雨都覺得花月的話就是在故意安慰她們,不想讓她們倆心裏負擔過重。

患難見真情,早知道有今天,她們倆當初在花月跟前絕對不會那麽嚣張。倆人有許多感激的話想對花月說。

花月搖了下頭,命令她們倆暫時都不要說話。

接着,花月從兜裏掏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王芳楣。

“你們民宿以後如果有什麽大問題可以找我,我會幫你們解決,有償。”

王芳楣冷笑,根本不接花月的名片,“你們快點離開,我的問題就解決了。”

“不要有也沒關系,你知道在哪兒能找到我。”花月笑着收回了名片,轉身就走。

三人從靜遠民宿出來後,謝思雨和王芳楣互相看了好幾眼,然後倆人就手牽手,跟花月很正式地深鞠躬道歉,同時也道謝。

劉美茜氣得磨牙,“這口氣我咽不下,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劉美茜跟花月保證,這五千塊錢她一定會在一個月內還給她。

“不用還了。”花月道。

“為什麽?”劉美茜和謝思雨異口同聲問。

“我的錢放到她那裏,是為了錢生錢。我自然有辦法讓她把錢吐出來,而且是雙倍地吐出來。”

花月接着告訴謝思雨和劉美茜可以用她房間的衛生間洗個熱水澡。

“我們為什麽要洗澡?”劉美茜問。

“你們剛剛被王老板抓了那麽長時間,不覺得晦氣?”花月反問。

“對對對!”二人立刻表示要洗,感謝花月思慮周到。

無支祁在二人洗澡的時候,隐身在蓮蓬頭的旁邊偷偷噴灑幾下驅蟲符水。與此同時,花月也對二人的衣物、包袋使用驅蟲符水。起初并沒有看到什麽異常,最後花月自己在謝思雨背包的夾層中搜到兩只沉睡的書蟲,蟲子的身軀大約有兩厘米長。

花月用透明玻璃瓶将兩只蟲裝起來。這兩只蟲目前看來還是算正常尺寸,不知道它們會不會在一夜之間突然長大成精。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話追更呀,不建議養肥,看的人少,作者以為不受歡迎,就會沒有那麽多興趣寫下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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