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局

日光熙和，一排排身着白色長衣的人在軍隊的護送下漸漸走出醫院，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陽光，本能的遮掩住自己眼睛。

昨日半夜軍隊就已經接管了醫院，對地下負四層進行了全面消殺以及炸彈地拆解，整整十多個小時，到現在才正式将容器裏的複制人接了出來。

他們幾乎不會說話，也不懂任何語言，甚至他們之中大部分人不會走路，是爬着出來的。

沒有身份，沒有親人，更可怕的是，他們之中許多人，長得一模一樣。

若不是軍隊設置了激光勿近的屏障，怕是此時他們早已被圍得水洩不通。

程楊拄着拐杖，直到程新生睡安穩了他才出來，不過他的左腿石化症狀已經越來越嚴重。

葉昭的手上已經被拷上了手铐，坐在輪椅上被推入押解車。

*******

探監室。

女人憔悴地目光看向外邊坐着的男人，只不過短短的十多日時間，蒼老許多，兩鬓發白，“你還來看我做什麽？”

程楊抱着程新生，坐在她的對面，隔着探視玻璃，程新生看到這個可怕的女人，擡眼問了一句，“阿爸，為什麽要來見她啊？”

“阿七是誰？”

“蘇言複制體。”她淡淡地回着，目光卻落到孩子的身上。

程新生懼怕她的目光，向後縮了縮。

“如果她是複制體，你不可能教她說話，教她識字？”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些複制體不要說這些，甚至連路都不會走，又怎麽可能逃出那個地下室？

葉昭笑了笑，“你已經知道了吧，又何必來問我呢？”

“她是你最小的女兒，因為是第七個孩子，所以小名阿七對吧。”他問她，來之前，他查過她的許多資料。

她沒有回答。

“那你為什麽要殺她？”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如果不是隔着玻璃，他真想就這樣掐死她。

程新生被他的樣子吓到，哽咽着，“阿爸，你不要這樣。”

程楊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他不想吓到小孩。

“她發現了我的秘密，還勸我要去自首，我想囚禁她，但她跑了，後來我發現她在地球，我只是想把她帶回來，并不想殺她，可是她卻寧願死也不願意回去。”她淡淡地講述着自己是如何對待女兒的行徑，原本沉寂的眼底一瞬間通紅。

程楊卻只是淡漠地看着她，心底痛到了極致。

她的阿七，不願回去，也不願舉報自己的母親，可最後的下場卻是這樣。

程楊起身，就打算離開。

葉昭站起身來，“程楊，你能讓新生喚我一聲外婆嗎？”

程楊淡淡一句，“你，不配。”

全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