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國使團雖然前來拜訪,卻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出人來與大乾比,結果琴棋書畫,就徐子缙一個人,就把他們壓的死死的。
最後為了挽回面子,又要比武,為了給他們面子,大乾出一個程绮玉,他們那邊出十人,結果……就不用說了。
可他們臉皮厚,非要大乾全面碾壓他們才肯死心,騎射上,程绮玉可謂大放異彩,鄰國使臣嫌丢人,大家好心安慰他,他們大乾運道好,出了程大将軍這麽一位奇才。
鄰國使臣更是氣的不清。
為了讓他們相信程绮玉真的是個奇材,還特別安排了一場證明給他們看。
搭了個臺子,選幾個較為出色的郎君與程绮玉一較高下。
程绮玉和李靜站在一旁看着他們,忽然聽聞耳邊有人在讨論徐子缙,之前琴棋書畫四場讓他響亮的名頭,更響亮了。原本還對他上京第一公子的名頭有存疑的人,這下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哼,長得再怎麽樣,不也是個瘸子嘛,你們這麽追捧他,也得他站的起來啊。”
程绮玉掏了掏耳朵,手摸向腰間,才想起來,她确實是懈怠了,最近都不怎麽帶着破雲出來了。
李靜看了一眼陸芙,“大将軍,陸芙的兄長陸坤和表兄陳冀都在當中。”
程绮玉挑了挑眉,“我知道了。”
其他的郎君程绮玉還給點面子意思意思讓他們下去,到了陸坤的時候,程绮玉只一招便卸了他一只胳膊,把他踢下了臺子。
至于陳冀,雙腿都被打折了。
最後還歸于程大将軍可能打累了,碰上他們所以才下手沒輕沒重的。
小皇帝這麽開口了,陸太尉也不敢找事,趕緊帶着兒子和外甥回家去了。
鄰國使團被吓着了,當下就提出告辭,誰想話還沒說完,徐子缙頓時吐出一口血來,昏了過去。
衆人手忙腳亂的将徐子缙擡走,剩下的人把懷疑的目光放在了鄰國使臣身上,鄰國使臣一臉懵逼,他們還懷疑是大乾故意整他們的借口。
不過,鄰國使臣也沒能走成。
宮裏的太醫來了一批又一批,說是中毒,卻沒一個能找出解毒的方子,阿生急得都快哭了,哭得程绮玉心煩意亂。
“哭哭哭,哭什麽哭,有這功夫哭,不能想個辦法嗎?”
這時一個太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程绮玉将人點了出來,“你,磨磨唧唧的做什麽?你有什麽辦法就說出來。”
“大将軍,我沒什麽辦法,”程绮玉舉起手就要打他,他一邊将手放在前面一邊喊,“不過或許有人可以。”
“誰?”
“我也不認識,不過他住在城南十六巷裏,雖然到京城不久,但名氣很大,周圍的百姓都叫他雲神醫。”
阿生立馬擦了擦眼淚,“我這就去找他。”
“哎,哎,不是。”那太醫就這麽看着阿生跑了。
衆太醫怨怒的看着那個太醫,那個太醫向後退了退,程绮玉冷笑着看向他們,“你們不能治,還不興人家找出能治的來,別以為你們當了太醫就了不起,你們不能治的就是天下無解了,當自己是什麽東西。”
太醫被程绮玉訓得面色不好,又不敢反駁,若是一般大臣請他們,他們還能拂袖而去,可陛下發話了,治不好康寧伯,提頭去見。
約摸一炷香,阿生灰頭土臉的回來了,對着程绮玉一跪,嚎啕大哭,“大将軍,他不來,他不來啊。”
程绮玉将他拉起來,“什麽情況,說一說。”
“我去十六巷裏找人,可是,守門的說每天只看一個病人,而且病人還要自己上門醫治,今日已經看過一個病人了,不醫了。”
太醫也急了,“可伯爺恐怕挨不過今晚……”被程绮玉瞪了一眼,立馬把話吞了回去。
“我去,我抓也把他抓回來。阿生,把我的劍拿來。”
阿生麻溜的去拿了劍,抓起劍,程绮玉施展輕功跑到十六巷,左邊第一家,程绮玉上去拍門,很快門就被打開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不耐煩的露出臉,“幹什麽呢,都說了今天不……小師姑?”
“你是神醫?”程绮玉打量了一下那個少年。
“不,不是,我不是。”
“神醫在裏面?”
“在,在呢?”
“讓開。”
“哦,哦,好。”那少年把門推開,不知道怎麽的,腳下一滑,跪在了程绮玉面前,程绮玉看了他一眼,摸了摸身上,掏出十兩銀子遞給了他。
少年郎結果銀子,收了起來,立馬站了起來,就朝着院子裏跑,“雲川,雲川快出來看診,快出來。”
“吵吵吵,吵什麽吵,今天不是看過了嗎?看什麽看,把他們給轟出……去。”看清面前的人,雲川立馬給跪了。
又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不知道什麽毛病,怎麽都喜歡給人下跪。
程绮玉又摸了摸身上,掏出懷裏最後的十兩銀子,一臉肉疼的遞給了面前的少年。
雲川接過銀子,也是先收了起來,才站了起來,“謝謝小師姑。”
程绮玉懶得聽他們啰嗦,“你是神醫?”
“神醫不敢當,也就一般般吧,小師姑你也太客氣了。”
“是你對行了,跟我走。”程绮玉上前拎着他的領子就要把他拖走,雲川一臉茫然,“去,去哪兒啊?”
“看病。”
“不是,小師姑我……”
“不願意去?”
“不,不是,我藥箱沒拿。”
“快去。”
“哎哎。”雲川立馬拿了藥箱,程绮玉把他一拎起來,用了輕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康寧伯府。剛開始那個少年郎立刻急了,“小師姑等等我。”立刻也跟了上去。
阿生看見程绮玉把雲川帶來,立馬喜極而泣,他剛剛問了那群太醫,知道這個雲神醫有很大程度能治好他家郎君。
雲川理了理衣服,剛才路上程绮玉就跟他說了,是中毒了。
看着那群想跟他進去的太醫,雲川跟是抗拒,“我看診的時候不喜歡人多,喏,我有他跟着就行,你們人太多了,影響我發揮。”雲川指了指跟來的少年郎。
被人拒絕了,太醫也很沒面子,但程绮玉在一旁盯着他們,他們就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少年郎進去後,拉了拉雲川的衣袖,“你不是發誓一天只醫一人的嗎?今日已經醫過了,怎麽辦?”
“沒事,我解了他的毒,然後再紮他個全身癱瘓,嘿嘿嘿嘿。”
結果掀開帷帳,這兩貨又跪了,互相看了看,一臉哀怨的叫了一聲,“大師伯。”
程绮玉抱着劍走院子裏走來走去,那架勢,可能下一刻就要把人砍了,太醫面面相觑,默契的退了一步。
半晌,門終于打開了,雲川扶着那少年郎的手走出來,“毒解了,明天就能醒,再休息幾天就能恢複了。”
幾個太醫探頭探腦的想要進去看,被程绮玉瞪了一眼,又縮了回去,除了最開始說出雲川消息的那個留下照看,其他都被攆回去了。
防止徐子缙再出現什麽情況,雲川和那少年郎都被留了下來。
阿生進去照顧徐子缙,程绮玉一直在外邊守着。
眼睛鼻子嘴巴上都沾了鮮血,程绮玉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耳邊震耳欲聾的聲音,前方有個穿白色戰甲的身影看着十分眼熟,可是她一直都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半空中升起了紅色的結界,她看見一只火紅的鳳凰對着那結界撞了過去,那穿戰甲的人用力将她推了出來,“阿兄——”
程绮玉猛然驚醒,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剛才看着柱子睡着了,她記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夢,做了一場打仗的夢,夢裏有什麽人倒是很快忘記了。
揉了揉腦袋,徐子缙的房門忽然開了,阿生沖了出來,剛好看見了她,“大将軍,郎君醒了,他醒了。”
程绮玉連忙跟着他進去,徐子缙面色蒼白的坐在床上,原本他身體就不怎麽好,這下看着更不好了。
阿生在旁邊噓寒問暖的,程绮玉默默地站在一旁,以前她覺得徐子缙是瘸子,然後身體也不好,總是暗戳戳的打着他家産的主意,可是他真要出事了,她也慌了。
“阿兄,”程绮玉叫了一聲,徐子缙明顯愣了一下,他顯然沒想到程绮玉會這麽叫他,給了她一個笑,問,“缺錢了,你可只有缺錢的時候才會對我客客氣氣的,才會叫我哥。”
“別離開我,我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徐子缙斂了笑,看着程绮玉,認真道,“好。”
人醒了,就該查查是誰下的毒,當然,鄰國使臣的嫌疑最大,而且徐子缙之前剛打敗了他們,懷恨在心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他們在牢裏一天三頓飯,頓頓不落下的喊冤,一吃完飯就開始喊,喊餓了就歇歇,牢頭都煩透他們了。
程绮玉去看了看,又問了雲川一些情況,跟着他的那個叫雲風破,很是積極的在一旁忙前忙後。
“你們是兄弟兩個?”
兩人互看了一眼,連連否認,“我叫雲川,但我不姓雲,我跟着我師父姓百裏,我叫百裏雲川。”
“那你師父叫什麽?他很厲害嗎?”
“我師父名諱百裏傾瑤,她很厲害的,我師父可是我師公的嫡嫡親的弟子了。”
“哦。”程绮玉只是順口問一句,她并不是對雲川的師父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