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但屋外的人還是聽到了她的聲音,推開門走了進來。

聽到腳步聲,韓靜姝看向門的方向,“哥!”

看到進來的人是韓西恒後,她急忙從床上坐了起來。

韓西恒看着她,有些無奈的說道,“今天沒走成,看來讓你留下來是天意。”

“是的,這是天意,老天都不讓我走。”韓靜姝說道。

“那你就留下來吧!”韓西恒的話語裏有着深深的無奈和妥協。

韓靜姝聽到韓西恒讓她留下來,她并沒有多高興。

要是昨天他說讓她留下來,她肯定會高興的跳起來,可現在她沒有那心情高興。

她能留下來,是因為老潘失去了一條命。

如果老潘不發生意外死亡,那麽韓西恒不會讓韓靜姝留下來。

“不高興嗎?”韓西恒看着安靜的韓靜姝,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哥,為什麽突然間讓我留下來?”韓靜姝仰着臉看着韓西恒。

“因為不放心。”韓西恒原本覺得把她送走,她就安全了,可老潘的死,讓他害怕,害怕她在異國她鄉遇險。

“為什麽不放心?是因為有人想要我的命嗎?”韓靜姝追問道。

“這小腦袋瓜裏想什麽呢?這是法制社會,誰敢要你的命。”韓西恒是絕對不會讓她看到那些陰暗。

“哥,老潘說的都是真的吧?”

“你說命令老潘殺我的人是誰?”韓靜姝直視着韓西恒,那雙清澈的眸子變得犀利起來。

她目不轉睛的看着他,想從他那複雜的眼神裏,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對于韓靜姝的問題,韓西恒沒有做正面回答,他回道,“別瞎想,事情是怎麽一回事,顧北川那邊會搞清楚的。”

韓靜姝還想問些什麽,但她細想了一下,只要是韓西恒不願意說的事情,那麽不管她怎麽追問,他都不會說。

他不說,那只能等顧北川那邊揭開答案了。

“你先住在這兒,等我忙過這一陣子,我再給你找個學校。”韓西恒說道。

“我不想再讀書了。”韓靜姝說道。

聽到她說不想讀書,韓西恒嚴肅的說道,“不讀書,你想做什麽?”

韓靜姝想說進公司工作,但她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随口答道,“還沒有想好。”

說完,她又補充道,“想弄一個拍劇的工作室。”

韓西恒聽了沒發表任何評論,只說,“先安心在家呆着,以後再說。”

“我有事先去公司了,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

“嗯!”韓靜姝點頭。

韓西恒走後,韓靜姝拿出手機給澳州那邊的家打電話。

她心存僥幸的想也許家裏會有她熟悉的人在。

電話打通後,她問了一圈,那邊家裏居然沒有一個她熟悉的人,被換的幹幹淨淨的。

她不明白韓西恒為什麽要這麽做,把照顧她的人都換掉。

韓靜姝覺得這一天太慢長,特別的難熬。

她很希望這一天快一點過去,那樣她就可以打電話給顧北川問問情況。

熬到晚上的時侯,她終于是忍不住,拿出手機再一次找出顧北川的號碼。

韓靜姝沒有勇氣打電話,而是編了一條短信發過去。

此時顧北川正在辦公室分析案情,聽到手機響,他摸過手機看了一眼。

“顧隊長,您好,你是韓靜姝,想問一下今天拜托你的事情有消息了沒有?”看着手機短信顧北川皺了一下眉頭,忽然間想起來,她今天拜托他,找一個醫院讓她做一下檢查。

可他今天忙案子的事情,把她的拜托給忘了。

他看了短信後,沒給她回消息,而是拿起手機打電話。

顧北川握着手機,聽到那端有人說話,他說,“陸非,明天我帶個朋友去你那兒看病。”

說完不等電話那端的人回答,他直接挂斷了電話。

他這通電話弄的電話那端的陸非莫名其妙。

顧北川挂斷電話後,又給韓靜姝打電話。

聽到電話鈴聲響,躺在床上的靜姝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吓的打了一個寒顫。

她翻過身摸到手機,看到手機上顯示來電人顧隊長後,她有點激動,也有些緊張。

吞咽了一口唾沫後,她接通了電話,“顧隊長!”

她的聲音很小,他能想到電話那端的小姑娘此時那小心翼翼的樣子,“醫院給你聯系好了,明天帶你過去。”

他說的很直接,沒有多餘的話語,她聽後激動的說道,“謝謝!”

“你明天有空過來嗎?”顧北川說完才想起來,沒有征詢一下她的意見。

她連忙答道,“有的,有的,我明天有空。”

“那明天見。”顧北川也很想知道,韓靜姝的身上到底藏着什麽樣的秘密。

韓西恒一邊對外聲稱韓靜姝身體不好,一邊對當事人說她沒有病,這兩個自相矛盾的答案,哪一個才是真的。

“明天見。”韓靜姝挂斷電話後,在床上跳了起來。

她有沒有病,是什麽樣的病,明天就會知曉,心情特別的好。

她入睡後嘴角帶着開心的笑。

顧北川坐在那兒,看着辦公桌上的案卷,神色有些凝重。

兩起意外看似沒有什麽關系,但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對勁。

花園酒店的死者張菁為什麽進韓靜姝的客房跳樓,是受到了什麽刺激,還是病症發作,這個疑問他始終解不開。

一個經驗吩咐的老司機,居然把油門當剎車踩,這種低級錯誤發生的機率很小很小,為什麽就在韓靜姝身邊發生了。

真是太奇怪了。

他把兩個案卷看完,也沒有從中找出他需要的線索。

他擡起手腕,看了一下腕上的表盤,深夜十一點,他捏了捏眉心,站起身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拿起車鑰匙離開了辦公室。

開車回家的一路上,他都在想今天發生的離奇交通事故,他甚至有一種沖動,想開着車子往跳邊的欄杆上撞,看一看自己在危險情況下,會不會慌亂中也錯把油門當剎車踩。

想歸想,但理智告訴他,他不能做這種實驗。

他對這兩起案子的重視,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是為什麽。

都定性的案子,他拿出來再查,只是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裏面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洗了澡,躺在床上他又把案情理了一遍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