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技術科聽見了咣當一聲,以為牆倒了,吓得差點兒把電話扔到窗戶外:“餘老師,你那邊兒什麽情況?”

餘生捂住話筒:“沒事兒,沒事兒了,你們忙吧。”

趙明月扭扭脖子,跺跺有點兒發麻的腳:“右邊兒雖然裝了密碼鎖,但左邊兒門框就是兩塊三角鐵,太簡單了,根本攔不住我。”

餘生從工具包裏掏出兩雙一次性鞋套,地給趙明月一副:“下次再踹,打斷你的腿,你知不知道這樣兒會挫傷軟組織,而且還很容易造成胫骨骨裂?”

趙明月吐了吐舌頭,彎腰穿鞋套。

門口有燈,趙明月打開,兩人從臺階往下跨,一共跨了15級才到地下室的地面。

地下室裏靠牆處豎了一排高5米長4米的櫥櫃,櫃子裏擺了十幾個玩偶,全都是清一色的古裝少女娃娃,娃娃的新舊程度不一,看得出來不是一個年代的。

趙明月看着櫥櫃裏的各色娃娃,臉色越變越難看:“六哥,我不是個悲觀主義者,但這次……….,我寧願是自己想多了。”

餘生什麽都沒說,彎腰打開工具箱做物檢:“針腳大小不一致,應該是手工做的,越是舊的針腳越大,做工粗糙,新的針腳細密勻稱,說明做這個人的針線活兒越來越熟練。”

櫥櫃下面有一個針線盒,趙明月打開,裏面是全套的針線工具,五彩線、大中小號針、頂針、錐子,還有做娃娃用到布料、棉絮、頭發:“娃娃是在這兒做的。”

餘生捏着娃娃的頭發,拿出高精度成分檢測儀,屏幕上慢慢出現了十幾組成分數據,硬質蛋白角質、水、類脂物、還有很多微量元素:“這些玩偶的頭發都是真的,其中處在生長期的發量高達95%,這些頭發的主人應該年齡都在10歲左右,從長度判斷,極有可能是女孩子。”

“能根據DNA檢測找到她們的主人嗎?”

“那就看我們的數據庫有沒有這麽強大了。”

趙明月拿出電話:“我叫技術科的人來。”

兩個人在現場等到技術科來人,裏裏外外重新勘察了一遍,技術科的數據最早明天中午才能出來,兩人決定先去拜訪李千秋,了解一下當年的塌方事故。

下午6:00,龍文門集團正好下班兒,趙明月和餘生一進一樓大廳的閘機口,立即讓保安給攔住了:“兩位找誰?請先這邊兒登記那來訪卡。”

趙明月出示了工作證:“我們找李千秋李總。”

保安一看是國安局的,也不敢馬虎:“不好意思,李總在國外出差還沒回來。”

“是嗎?請問讓什麽時候回來?”

“明天下午,您可以先在這兒登個記,等他回來,秘書會第一時間聯系您。”

“那謝謝了。”

兩人撲了個空,無果而歸,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決定先回宿舍看看。

車開到樓下時,趙明月看了一眼宿舍一樓客廳透出來的晃眼的燈光,微微嘆了口氣:“六哥你還記得嗎?從前華衣在的時候,每次不管你多晚回來,只要你的車往樓下一停,她就從自己屋裏飛奔出來迎你,那時候我還覺得華衣矯情,現在想想,華衣的耳朵真厲害,怎麽能單憑剎車聲就知道你回來了呢。”

“當你把140億腦細胞都用在做一件事兒上的時候,就沒什麽難事兒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反恐作戰部怎麽樣了?”

“我相信她,”餘生的四個字铿锵有力,擲地有聲,“華衣是個信念堅定的人,這裏面一定有什麽誤會。”

趙明月光顧着聽餘生講話,沒看路,差點兒被臺階絆倒撞到牆上,餘生急忙伸手扶住她:“你昨天睡了幾個小時?”

趙明月揉揉腦袋:“不記得了。”

“這兩天都吃什麽了?”

趙明月再揉揉腦袋:“有什麽就吃什麽,也不太記得了。”

餘生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兒:“打你個不記事兒的。”

趙明月捂着腦袋殼,哧哧笑了:“我錯了,我改。”

“改?你每次都說改,可也沒見你真的改了。”

“這次不撒謊,一進屋我就吃飯睡覺,誰跟我談工作我跟誰急。”

兩人說說笑笑的推門進屋,歐麥高在煮泡面,修小鹿在舔調料包:“你們回來了。”

歐麥高看着趙明月笑的一臉燦爛的趙明月,把泡面放下,表情陰沉:“有那麽開心嗎?這才幾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