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自己看到的。随着人們對于左倩的關注，有人就開始質疑，單從照片根本就無法判定左倩是被強迫的，她的個人意志根本不能從照片中反應出來，況且左倩已經死了，根本就是死無對證，更有人相信這些都是左倩朋友編造出來陷害馬宏傑的僞證。

身為辦案人員，晏子钊知道，如果馬宏傑沒有脅迫別人做這些事情，他就不會因為照片被洩露的事情埋伏在李波家門口，等待機會殺人滅口。馬宏傑與左倩的死是不是又有什麽聯系呢？盤查中他們發現，左倩案發當晚，馬宏傑的确有不在場證據，那晚院長聚會，他們從七點喝到十二點才離開，馬宏傑是被司機直接送回了住處，根本不存在作案時間。

可是，馬宏傑真的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才會愚蠢到選擇在警察面前殺人，可惜的是，李波在送往醫院救治時，就已經死了。關于左倩與性騷擾的事件，他們又少了一個線索與人證。

劉長青因為這件事自責不已，所以在審問馬宏傑的時候，脾氣也跟着犯沖。

“我再問你一遍，承不承認對女學生性騷擾的事實？”

馬宏傑雙手帶着手铐，攤在椅子上，一副消極待世的态度，極其嚣張，“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強迫任何人，都是自願的，不信你問問她們啊，你看她們怎麽說。”

聽到馬宏傑陰陽怪氣的語調劉長青就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馬宏傑看了之後笑着說：“警官，你別生氣啊，她們都是一群勢利精，利用我拿一個好成績，還想利用我的人脈給她們介紹一個好的工作，其實我才是受害者啊，我也是被逼無奈才答應她們。”

一個性騷擾慣犯帶着一張鄙夷的嘴臉在你面前口口聲聲喊冤，要是面前有一把槍，要是劉長青不是警察，他恨不得現在就敲爆他的狗頭！

開完會的晏子钊過來了，他知道馬宏傑不會這樣輕易開口，于是換了一個角度問他，“你為什麽要殺李波？”

“他陷害我！不對，是他要報複我，他利用職務之便，躲在暗處偷拍我，為的就是他轉正前拿出那些照片威脅我，要是我不幫他在學院裏找個正式崗位，他就把那些照片曝光，我知道他吓唬我，可是我已經盡力了，是他自己能力不行，轉正計劃泡湯之後，居然拿那些照片來報複我！因為他我兒子出不了國，我老婆跟我離婚，我肯定不會放過他！”

晏子钊盯着他不停喊冤的嘴巴，問道：“我就問你，照片是真的嗎？”

這下馬宏傑沉默了，他猶豫了一下，說道：“是真的又怎樣，那是雙方自願！”

晏子钊的食指與拇指緊緊搓在一起，這個精打細算的馬宏傑抓着左倩與李波的死牢牢不放，認為一切是死無對證，如果雙方自願，又何談騷擾之說。

單單李波的死就可以判定馬宏傑的罪，但是晏子钊并不想因此讓他逃脫騷擾女學生的罪行。

*****

文青竺從今早開始就發高燒，一直在宿舍裏躺着。趙璇到來的時候文青竺已經醒了，準備吃藥，文青竺盯着趙璇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趙璇看她吃了藥，問道：“前天晚上你在老鄉會見到了左倩對不對，為什麽做筆錄的時候沒有說？”聽到趙璇的質問，文青竺蒼白的小嘴緊閉。趙璇見她不說話，拿出了一份電信公司的注銷說明。

“這個手機號碼你應該記得吧，這是你昨天剛剛注銷的，這個號碼與左倩收到自稱是楚風的號碼是一個，你為什麽要騙左倩，讓她去老鄉會？”

文青竺的手下意識的抓緊了床單，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本以為自己什麽都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的，這下說什麽都晚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冒充楚風給她發短信，這本身就是計劃好的對不對？”

“這并不是我自己的計劃，”文青竺慌張的說，“我也沒想到左倩會死！”

“你不要激動，也不要着急，如果你不想帶着嫌疑，就把話說清楚。”

“我，我也喜歡楚風，但是左倩似乎對楚風也特別上心，排練晚會的時候我就發現他們好幾次單獨相處，于是我就托人要了楚風的電話號碼，想要在左倩前面和楚風告白，沒想到楚風他直接拒絕了我，可是我嫉妒左倩，我得不到的，也不會讓她得到。我知道王旭炆喜歡左倩，于是就說服他讓他和左倩告白，他讓我想辦法帶左倩去老鄉會，左倩平時最不喜歡參加這些活動，正好這個時候王旭炆告訴我，老鄉會訂的酒樓和警校聚會是一個地方，我就想了一個主意，我騙左倩說，我在校外碰到了楚風，楚風從我這裏要走了左倩的電話號碼，然後我就以楚風的口吻給左倩發短信，正是因為這樣，左倩才答應去了老鄉會，我想着，我也沒有騙她，因為楚風的确也會去那裏。”

趙璇覺得有些奇怪，“如果只是這樣，左倩那天晚上應該會和你一起回來才對，為什麽她沒有回來？”

文青竺搖搖頭，“我本以在老鄉會上王旭炆會和左倩表白，但是大家開始吃飯之後，王旭炆就給左倩灌酒，還讓我給左倩倒酒，我問他為什麽，他說，萬一左倩發現楚風沒來，就會知道我們騙她，而且王旭炆告白被左倩拒絕會很難堪，如果左倩喝醉了，第二天再見面他就可以說是大家喝酒之後開玩笑，這樣大家同學關系也不會尴尬……後來，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和同學回來了。”

“那左倩呢？你沒有管她？”趙璇皺起眉頭。

“沒，沒有，”文青竺眼睛裏的淚水在打轉，“我真的好後悔自己沒有帶她一起回來，我想她肯定是和王旭炆那些人一起回來，說不定王旭炆告白成功了，可是沒想到等來了左倩死亡的消息，後來我去找過王旭炆他們，王旭炆說與他無關，只要我們不說，誰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也不想招惹是非，于是也沒有說……咳咳……”

文青竺不停的咳嗽，藥物作用讓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可是意識确是清晰的，這兩天，想說的話一直壓在心裏，只要她閉上眼就能看到左倩的臉，一直都在糾纏她，有多難受，有多煎熬，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

6-10

王心凝與姚娜在教學樓一樓的自習室裏等人，姚娜約了田冰婷，王心凝準備說服她一起揭發馬宏傑。可是兩個人等了半個多小時都沒有等來田冰婷，卻等來了警察。

教學樓裏來了警察，學生們都很震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群人在那裏圍觀，王心凝與姚娜也跟過來，只見警察帶走了四個學生，都是物理系的，姚娜在人群中認出了王旭炆與賀朗寧，另外兩個人沒有看清樣子。

齊思遠打開車門，讓他們四個坐進去，在大家的圍觀下被帶走，別提有多丢人了，一個個頭低的不能再低了。齊思遠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早知今天何必當初做這些惡事。

姚娜不顧一切往前跑，邊跑邊說：“是他們，真的是他們害死了左倩！”

“姚娜，你冷靜一下。”王心凝穿着高跟鞋不得已跑着，連忙拉住姚娜，“你這是幹什麽？”

“我要去問問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對左倩，大家都是同學，他們為什麽這樣沒有良心，沒有羞恥心！”

“他們已經被警察帶走了，而且具體是什麽情況我們并不知道，萬一他們只是協助調查呢？姚娜，你別激動，我給晏隊長打個電話問清楚。”

王心凝理解姚娜因為內疚而敏感的心，她太想為左倩做些事情了，哪怕是微不足道到的事情。晏子钊接了電話之後并沒有任何解釋，只是他特別安排姚娜在問訊室的小房間了坐着，允許她旁聽，姚娜一直緊緊的拉着王心凝的手，她迫切想知道真相，可是又害怕聽到關于左倩任何悲慘的遭遇。

王旭炆、賀朗寧、高向南與吳博，這四個人是自首聯系的警方，這并不讓人感到意外，就算他們不自首，晏子钊也打算親自去找他們。

“你們誰先說？案發那天晚上在什麽地方見到左倩，都發生了什麽？”

四個人相互看，最後目光還是落在了王旭炆身上，本來他與左倩的關系就比其他人親密一些，而且事情也是他帶頭挑起來的。

“我，我說吧，那天晚上是老鄉會，我讓文青竺帶左倩過來，然後就打算和左倩告白，後來是文青竺把左倩灌醉了，我想她喝醉了如果被拒絕也沒有那麽難堪，聚會結束之後，文青竺沒有管左倩，于是我們四個就送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