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是個大神,這樣子挑撥我和長詩之間的關系,好嗎?”看着北海大帝,明明心裏面是應該對他産生畏懼的,可是看着他的臉,我是怎麽也害怕不起來。

“挑撥?”北海大帝挑了挑眉,笑了:“真正的愛情,哪裏是會因為挑撥就分開的。”

“且不說你的真實身份,你只告訴我,你究竟想要做什麽。”蘇長詩看着北海大帝道。

“我要做什麽。“北海大帝陷入了沉默,許久,擡起頭,直直的看着我道:“來找我的黑衣人告訴我,你們的潛能無限,總是會想方設法的滿足我的要求,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來這裏,或許潛意識裏,我還是有一絲希冀,但是這種希冀,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

“那你說你要和我交換,是交換什麽?”他臉上的神情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即便是在宋繁卿的身上,我也沒有見過。

北海大帝看着我,他的眼神中有我從未見過的執着:“我想再見一次陌陌,我和她分開的太久了,我怕再這麽下去,終有一天,我可能會連她的樣子都忘記了,說來你們不相信,就是現在想到她,我的心還是會陣陣的抽疼。”

“你是一個情深的人。”

“不,我不是一個情深的人。”北海大帝看着我,慢慢的開口道:“我沒有你們幸運,你們錯失了彼此之後,還能有機會繼續在一起,而我們錯失了彼此,就真的錯失了,凡人羨慕我們不老不死,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我想要死去,一了百了,總好過在漫漫的時間長河中,被無休無止的愧疚所折磨。這種感覺,呵呵……比死亡嚴重的多。”

看向蘇長詩,聽着他的話,我卻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他。

蘇長詩握住了我的手,看着我道:“是不是只要我們幫你,你就給我們菩提果。”

“是。”

聽到北海大帝如此痛快的回答,我不由加大了握住蘇長詩手的力度,靠近他,用着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你有辦法?”

蘇長詩撫摸着我的臉:“鳶鳶,我們本來就是要去找菩提果的,就像是你剛才看到的一樣,論法術,論修為,我們遠遠的不能和他做比較,本來拿到菩提果就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難的事情,如今正好有一個機會擺在面前,我們沒有錯過的道理。”

“我知道你說的,可是做不到的事情,去答應,給了他希望,緊接着得到的卻是滿滿的失望,這樣真的可以嗎?”

“鳶鳶,你想多了。”蘇長詩将我摟入懷中,看向北海大帝道:“這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馬上就能夠成功的,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可以。”北海大帝點頭,往前走去。

很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原本處處都是迷霧的地方,随着北海大帝的走動,全部都消失了,更神奇的是,即便是閻王出門,都沒有過這樣的待遇,只見在我們皺眉,竟然匍匐着許多的鬼魂,看着他們模樣,我甚至都可以感覺到他們戰戰兢兢的心情。

蘇長詩拉着我,一路往外走,走出了隔膜。

“老太婆,你要是不給我說實話,你信不信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無門。”陳許歌大喊出聲:“婉心,你離我遠一點兒,師父給我的桃木手串,法力高強,你別靠近,要是誤傷到你,我會自責。”

婉心往後退了一步,擡頭的時候,對上了我的眼眸:“你們出來了。”

“出來了,什麽出來了。”陳許歌冷哼:“老太婆,你別糊弄我,我知道這隔膜和你有莫大的關系,趕緊把他們放出來。”

老人眯起眼眸,看着陳許歌,臉色鐵青:“你要是再不放開我,我也把你丢進去。”

“你試試!”陳許歌冷哼。

“啊……”老人掙紮着站了起來,看着陳許歌的後退:“哼!你也不過如此……啊!”

就在老人伸手,似乎是要去掐住陳許歌脖子的時候,蘇長詩拿出光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還不老實。”

老人看向蘇長詩,眼睛大的像是銅鈴,但是沒一會兒,卻又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哪裏還有先前看上去慈祥和藹的模樣。

“這個老妖婆,看着一臉無害,但是實際上也不是個好的。”北海大帝站在我的身邊開口道。

看向他,我忍不住有些呆愣:“你怎麽知道。”

“這天底下,只要我想知道,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此刻,北海大帝看着我的眼神是有些輕蔑的,微微一愣,我忍不住癟了癟嘴,剛準備離開,我只覺得腦袋一沉,等我恢複的時候,我的耳邊充滿了鬼魂的哀鳴聲。

“鳶鳶,鳶鳶!”蘇長詩抓住了我的肩膀,搖晃着我道。

視線慢慢的聚焦,看着眼前看着我,似乎很擔心的蘇長詩,不由的,我看向了那個老人,我才發現,就在我剛才發呆的時候,她竟然已經被五花大綁,很明顯是無法動彈脫身了。等我意識再清晰一些的時候,我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放開我!”老人大喊。

“你剛才讓我進去,是不是也就沒有想過讓我出來。”靜靜的看着老人,我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但是我想她此刻餓态度已經很明确的将答案說了出來,微微一頓,我不由笑了,笑容中滿是苦澀:“我以為你是個好人來着。”

“好人?我不要做好人,我每一次做好人,你們雖然表面上對我感謝,但是實際上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心裏,等我需要幫助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真的來幫助我,但凡你們念及我是好人,我怎麽可能活生生的餓死街頭!”

看着她,聽着她的話語,字裏行間都充滿了埋怨,情不自禁的我嘆了口氣:“我們每一個人生命中都有一個劫數,怎麽生,怎麽死,都是決定好了的,你怪不得別人。”

老人睜大了眼睛,等着我,睚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