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卿的劍,他說過,它是為了守護我而存在的,那麽它便不會傷害我。”直直的朝着老人走去,看着他帶着笑意的臉,我的心中不由泛起了陣陣的冷笑:“你真的是空有了一張人的皮囊,卻完全不會做人!”
老人眯起了眼眸,看着我,舉起手中的劍指着我道:“我聽過很多和我,或者說是和我周邊的人或物品套關系的人,你知道他們的下場是什麽?”
“人皮燈籠。”不等我開口,老人開口道:“一個一個的人皮燈籠,泛着亮光,賣給別人不僅能有好價錢,它們還是我的眼睛,通過他們我看到了很多的東西。”
冷冷的看着老人,看着他像是在演講一般的談話,我不由冷冷的笑了,徑直朝着他走過去,之前我還害怕,因為我的膽小和怯弱,但是我現在不會,一想起鳳鳴,佳兒,還有那些孩子。情不自禁的,我回頭了,看着蘇長詩盤坐在地,他的周圍都是光圈,那些由孩子們組成的怪物,不斷的向他進攻,我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再看向老人的時候,我的眼睛裏冰冷的只剩下一把利劍,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毫無畏懼,如果我的眼神也是武器的話,他一定被我望穿了心髒。
“少陰劍,給我刺穿她,我要她的人皮,為我所有!”老人推出了少陰劍,吼道。
眼看少陰劍向我而來,我并沒有停下我的腳步,緩緩地閉上眼睛,奇異的事是,此刻,我身邊所有的紛擾都消失了,我睜開眼睛了嗎?為什麽我看見了宋繁卿,他還是老樣子,含着溫柔的笑容看着我。
“繁卿。”緩緩地吐出兩個字,天知道我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怎麽樣的。
“安鳶,你成長了。”宋繁卿伸出了手,似乎是在碰觸我的面龐,但是我卻沒有絲毫的感覺。
想要上前,我想要抓住他,可是眼看我就要碰到他的時候,他卻像是一種影像,我想要抓住,根本就辦不到:“繁卿,為什麽,為什麽我抓不住你。”
“安鳶,你一直都牢牢的抓着我,你忘記了,很早之前的時候,你就抓住了我,我的心裏只有你一個人,什麽都沒有,安鳶,我愛你,好愛好愛你,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你不愛我?”宋繁卿流下了眼淚,看着我道:“你知不知道,我也會生氣,也會埋怨,安鳶,為什麽,不管我為你做了什麽,也不管我守護了你多久,你都看不見我,只能看見蘇長詩呢。”
“我看得見你,你一直都在。”迫不及待的打斷了宋繁卿的話,我只覺得我現在開口說的每一句話都無比的沉重:“你對我來說是一種特別的存在,你很重要的,我不能沒有你。”
“那麽我和蘇長詩相比呢?”宋繁卿笑了。
驚愕的看着他,我不由張大了眼睛,只見我的眼前,蘇長詩和宋繁卿并排而立,都對我伸出了手,似乎是在等待我的選擇一般,看着他們,我只覺得遲疑和錯愕:“為什麽要比較,你們一個是哥哥一個是我的愛人。”
“我不要做你的哥哥。”宋繁卿開口道:“我也從來都沒有把你當作是妹妹。”
“你什麽意思。”狐疑的看着宋繁卿,不知道為什麽,此刻看着他,我竟然覺得陌生:“繁卿,你為什麽忽然間變成了這樣,在我的印象裏,你從來都不會……”
“不會什麽?”宋繁卿打斷了我的話,走到了我的面前:“不會為難你?呵呵……安鳶,我以前也是傻得可以,我愛你,所以舍不得讓你為難,可是又有誰知道,我的為難,我的痛苦,我暗自神傷的時候,你和蘇長詩甜蜜幸福,我為了你犧牲自己,可是你也只是短暫的傷心,我不甘心。”
宋繁卿臉色變了:“我不甘心,你知不知道!”
“啊!”猛然的睜開眼睛,我不敢相信,宋繁卿竟然會面容扭曲的對我伸出了手,他剛剛是想要掐死我嗎?
“少陰劍,你還在遲疑什麽,趕緊給我刺穿他的心髒!”老人大吼道。
我沒有去看老人,因為此刻我也沒有多餘的心力去看他,我定定的看着此刻環繞在我脖頸間的少陰劍,看着它,我恍惚中似乎真的看見了宋繁卿,試探性的開口道:“少陰劍,你是在為你的主人打抱不平嗎?”
少陰劍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它也沒有像是老人說的那樣,刺穿我的心髒:“你還是你,還是只屬于繁卿的,對不對?”
盡管是疑問語氣,但是我卻說的很肯定,不由得,我笑了:“果然,繁卿不會騙我,你是不會傷害我的。”
“少陰劍,你怎麽主人的話都不聽了,你可別忘了,要不是我,此刻你還在黑暗流石中埋沒着!”
憤怒的瞪着老人,看着他的樣子,我的眼睛裏充滿了厭惡,朝着他走近道:“你這人,臉皮還真是厚實,你自己龌蹉肮髒陰狠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要拉着少陰劍。”
低頭,我很認真的看着少陰劍,緩緩地開口道:“少陰劍,你不會為虎作伥的,繁卿那麽的仗義,正直,你肯定也是一樣的,和我一起,一起制服這個老道好不好?”
少陰劍依舊圍着我的脖子,沒有任何的變化。
“哼!”老人漂浮在了空中,攤開的手上閃現着火焰:“看不出,少陰劍還很執着的樣子,你到底是誰,竟然和它有淵源。”
“和你有什麽關系。”沒好氣的開口,我憤怒的瞪着老道士。
“沒什麽關系,我也不介意你們是什麽關系,既然它不聽我使喚,那麽留着也沒有什麽意思,又或者殺了你之後,我在好好的收拾他。”老人揚起了笑容。
“鳶鳶!”蘇長詩大叫出聲。
猛然一頓,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看着熊熊的烈火朝着我撲面而來,一時間我僵硬了身體,不禁暗自嘲笑我自己,還說什麽不會放過他,看樣子最先玩完的人是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