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詩,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忍不住悄悄的扯了扯蘇長詩的衣袖,用着只有我們才能聽見的聲音開口道:“你別為難人家,我們出去給他拿些吃的來,不就很好?”

“鳶鳶。”蘇長詩握住了我的手,看着我,搖了搖頭道:“你就沒有想過,我們給他拿來了吃的,我們走了,東西他吃完了,他要怎麽辦?繼續餓,還是繼續砍柱子。”

“我……”

“沒有話說了是不是?”蘇長詩摸了摸我的腦袋:“鳶鳶,我這麽做是在幫他,其實他可以做一個普通的人,而他的斧頭,本就屬于這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疑惑的皺眉,我等着蘇長詩給我解答。

蘇長詩笑了,走到巨人的身邊道:“我問你,你老老實實的回答,以前的你是不是也像是現在這般魁梧。”

“什麽?”

“體型,是不是如此之大?”蘇長詩開口了。

巨人冷哼:“是你們太小,怎麽怪的了是我太大!”

“呵呵,果然,原來你自己也不知曉,不過你也真是笨的可以,慢慢的和身邊的人不同也不知道。”

疑惑的看着蘇長詩,我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蘇長詩看着我笑了:“他的斧頭,是上天遺落的神器,這樣的神器一個凡人拿到了,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是嗎?”

“代價?”情不自禁的我看向了巨人,看着他懵懂如孩童的模樣,我的心不由微微一頓:“與世隔絕,長得與別人這麽不一樣,且不說以前,就算是換了現在,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所以,我幫他不是很好?”蘇長詩笑了,看向巨人道:“告訴我,你的選擇。”

巨人看了看斧頭,最後看向蘇長詩:“你是要讓我和你們一樣是不是?”

“嗯,算是這樣。”蘇長詩點頭,攤開了手,只見稻草人出現在了手中。

“那麽……我以後還能再回來看它嗎?沒有了我,它會很孤獨的。”巨人撥弄着他的手指,眼中帶淚:“只有它是真心待我的。”

“以後你還會遇到很多真心待你的人,和我們出去,最大的好處就是,你想吃多少饅頭都可以,甚至你還可以認識其他的朋友,要是不喜歡,你再回來就是。”

這似乎還是我第一次看見蘇長詩這麽溫柔的對一個外人這麽說話,似乎除了我之外,連蘇牧都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微微的眯起眼眸,我覺得他的行為裏透露着古怪。

“那你要怎麽帶我出去?”巨人道。

蘇長詩看着手中的稻草人:“你閉上眼睛,心中默念要和我們一起出去。不要想其他的,只想着和我們一起出去。”

驚訝的睜大眼睛,我目不轉睛的看着巨人,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麽我看見了一個人影從巨人的身體裏走了出來,開始走到長詩手中的稻草人上面,我記得她不是旖旎嗎?

“蘇長詩,你這是做什麽?”慌忙的抱住了蘇長詩的手臂,可是他似乎完全不受我們的影響。

蘇長詩将稻草人扔了出去,眨眼的功夫,只見一個長相陰柔的少年郎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驚訝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我看着少年正看着他的身體的樣子,驚愕的說不出話。

“讓他和旖旎一起寄宿在稻草人的身體裏,我倒是要看看,那個會移魂術的人要怎麽操作。”蘇長詩勾起唇角,笑了。

“蘇長詩,你這是在利用他。”

“怎麽會是利用,他想要的東西我都會滿足他。”蘇長詩笑看着我,抓住了我的手道:“鳶鳶,我們該離開了。”

冷戰,沒錯,我和蘇長詩陷入了冷戰。

冷漠的看着我對面的少年一個勁兒的吃着東西,盡管蘇長詩帶着他一出來,就找了一家不錯的餐館,點了一個滿漢全席,但是這也不能改善我不舒服的心,我一直以為,他這麽做是真的想要幫他,卻不想他也是有目的的。

蘇長詩夾了一個雞腿放在我的碗裏:“別生氣了,身體要緊。”

“我就沒有想過你是這樣的人。”

“那在你的眼裏,你覺得我是什麽樣的人。”蘇長詩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起碼,你也應該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

“應該?”蘇長詩挑眉:“你也說了,我是應該,鳶鳶,我對他已經很好,一個人本來就應該融入人類社會,過群居生活,他一個人生活的太久,你看……他連筷子都不會使用,我帶他出來,對他只有好處,當然,阻止那個人的法術,也是可以,兩全其美的事情,我為什麽不做?”

呆呆地看着蘇長詩,對于他的話,我竟然沒有辦法去反駁,沉默的看向依舊吃的歡暢的巨人:“他現在的樣子,和之前完全沒有可比性。”

“巨人,我們也不能一直叫你巨人,你原本叫什麽名字。”蘇長詩看着眼前的巨人道。

“我?”巨人啃了一口雞腿,一邊咀嚼,一邊看着蘇長詩:“我還真的不知道,太久了,我忘記了。”

“那麽你叫鳳止可好?”蘇長詩笑了。

“噗……”我才剛喝下去的水,瞬間就吐了出來,呆呆地看着蘇長詩,再看向巨人的時候,只見他的臉一般青色一半紅色,疑惑的看着他:“這是怎麽回事。”

“鳶鳶,呵呵……還看不出來嗎?這一次送旖旎過來的人就是鳳止,當年的他只是消失,現在回來了,并且用了一個我們都無法忽視的方法回來了。”

“鳳止?”心,像是剎那之間停止了跳動一般,看着巨人,我情不自禁的開口道:“真的是鳳止嗎?”可是他,明明已經消失了這麽久。

蘇長詩沒有回答我的話,手指在桌上敲打着:“鳳止,如果方便,不介意你用旖旎的身份再出現一次,都是老朋友了,在一起敘敘舊,還是很有必要的!”

蘇長詩的話說完,整個包間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