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鳶,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是滿肚子的火氣,但是你為什麽要生氣呢?長詩哥哥是你的,甚至他也說了,他都不認識這個女人,一個都不認識的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有什麽好介懷的。”婉心看着我搖了搖頭:“你現在趕緊去給我看看陳許歌,一個大老爺們,鬧自殺,簡直……簡直……可愛極了。”

“可愛?”因為她的話,我的眉頭忍不住跳了跳,好以整暇的看着她:“婉心,你也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旖旎,最後我惡狠狠的瞪了眼蘇長詩,對着婉心道:“趕緊帶路,我去看陳許歌。”

一路往前,即便是跟着婉心,但是真的走遠了,我卻後悔了,為什麽要負氣的離開呢,我應該留下來的,誰知道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麽,忍不住回頭,看着根本就沒有人的道路,我的眼睛裏流露出了難以描述的失落。

“你別看了,長詩哥哥沒有跟上來一定是有話要問哪個女人。”婉心拔高了聲音:“你不覺得奇怪,一個普通的夜游鬼,能夠準确的,并且毫發無傷的來這兒,還認識你們,知道你們可以超度,太奇怪了。”

“大多數的鬼都知道我能超度的。”黯然的開口,我想要扯出一個微笑的,可是并不成功。

“那是你還是傾諾的時候。”婉心白了我一眼:“你現在可是秦安鳶,而據我所知,超度亡靈的本領,長詩哥哥可沒有。”

我的身體猛然一僵,直勾勾的看着婉心,眼中的情緒不斷的翻湧着:“你提醒了我,我要回去。”

“喂!”婉心上前,拉住了我:“你別去了,快跟我去看陳許歌要緊,他還在那兒鬧自殺呢。”

“可是……”

“沒有可是!”婉心打斷了我的話,握着我的手緊了緊:“剛才你不是問了許多,是你自己沒有主意,再者說,長詩哥哥在,沒你什麽事情的,你還是趕緊跟我一起,去看陳許歌。”

陳許歌踮起腳尖,往前看着,像是在眺望什麽一樣。

“陳許歌,你究竟是跳還是不跳,我感覺這河水應該挺深的,你跳下去不會受傷的。”

“蘇牧!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我待你可是猶如親生父親的,你倒好,不勸我就算了,還讓我跳下去。”陳許歌瞪着蘇牧道。

“跳下去怎麽了?又不會受傷。”蘇牧嘟起嘴,看着陳許歌道。

“是不會受傷,只是這麽深的水,我要真的跳下去,我這個人就沒了。”陳許歌蹲坐在地:“你說婉心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我都要死了,可是她還離開了。”

“喜歡你,不喜歡你,應該都沒什麽吧,陳許歌,生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有支配的權利,不過我可是聽說,對于那種刻意浪費生命,甚至對生命不屑一顧的人,死後在陰間地獄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不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建議你可以去問問我爸爸。”蘇牧一邊說一邊點頭道。

陳許歌看着蘇牧,許久,才開口道:“你別說這些吓唬我,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跳。”

“沒打算跳?”蘇牧拔高了聲音:“那你一直在這裏做什麽,我可是都準備好了,幫你喊救命的準備。”

“你這小鬼!”陳許歌皺眉,起身,上前一把拎住了蘇牧:“你簡直就是個沒有心肝的白眼狼,你來這兒守着我,原來不是因為關心我。”

“為什麽要關心你?”蘇牧晃動了幾下身體,看着陳許歌,眨了眨眼睛道:“你又不是小孩子。”

“蘇牧,你到底有沒有同情心,你怎麽這麽的不善良!”陳許歌大喊出聲,拎着蘇牧,走向了河邊。

“這就是你說的,他要自殺?”我忍不住看向婉心,挑眉冷笑。

“他的确是這麽說的。”婉心癟了癟嘴:“你趕緊過去吧,他帶着蘇牧呢,別有什麽好歹。”

“雖然我很關心他們,但是我了解陳許歌,即便是他生無可念,他也不會……”

“咚……”

我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忽然間,我聽見了落水的聲音,這麽的明顯,慌忙的回頭,看着根本就沒有人在的河邊,我的心頓時狠狠的一窒,腿頓時就軟了:“陳許歌,蘇牧!”

大聲的吼叫,我不斷的試圖往前移動,可是并沒有成功。

婉心往前跑了過去,看着湖面:“這湖水怎麽突然的變的湍急了起來,莫不是他們真的跳了,我不過就是眨了下眼睛而已。”

“撲通……”

眼睜睜的,我看着婉心跳入了湖水之中,我緊緊的握着拳頭,艱難的站起來,朝着湖邊走了過去,我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落:“蘇牧,牧牧,你要是不在了,我該怎麽辦?蘇牧……陳許歌!”

大聲的喊叫,我猛然用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搖着頭:“別吓我,你們快回來,嗚嗚……”

“安鳶師娘。”

“媽媽!”

“蘇牧,陳許歌,你們快回來,別吓我。”緊緊的盯着湖面,剛才我是産生了錯覺嗎?為什麽我覺得我聽見了他們兩個人的聲音呢?

“安鳶師娘,你怎麽哭的這麽傷心。”陳許歌抱着蘇牧,走到了我的跟前,蹲了下來。

緩緩地移動視線,看着眼前的兩個人,我一直看着,許久都沒有開口。

“媽媽,你的眼淚怎麽一直在掉啊,你沒事兒吧。”蘇牧開口,望着我:“媽媽,你別哭了,是不是爸爸欺負……嗯……媽媽,你別這樣,你抱的我太近,我受不了的!”

緊緊的抱着蘇牧,我滿心都是失而複得的喜悅和感恩:“蘇牧,你還在,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我終究是無法繼續說話了,眼淚占據了我所有的視線,緊緊的,用力的,我恨不能此刻獎蘇牧嵌入我的骨血。

陳許歌看着我,張大了嘴,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安鳶師娘,你這個樣子……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帶着他跳河了?”

陳許歌搖了搖頭,笑了:“我怎麽可能帶着他跳河,我又不是真的傻,不過,你怎麽會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