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喝完茶,小晴回到家,爹娘并不在,于是告知了鄰居大嬸出去自己會晚點回來,讓她幫忙告訴一下爹娘,自己則悄悄潛伏到破廟附近的樹上。蹲在樹上大半天無聊的緊,他一直思考着趕緊把這群混蛋都殺了,然後離開這裏。
傍晚日落時分,城裏的大小乞丐都收工回到破廟,小晴很意外的發現,原本許多手足健全的小乞丐,都變成了殘疾。這是怎麽回事。等到乞丐們都聚在一起的時候,一個雖然打着補丁,但是衣着還算整齊的乞丐帶着一個地痞過來,手上還拎着兩個大布袋,袋子還在蠕動着。馬上就有別的乞丐把袋子接過。
“這是今天到的新貨。”
“大哥,還是按照之前做的,打斷手腳?”
“有一個長得還不錯,轉個手能賣不少。另外一個按照之前的來做。”
“都聽大哥的。”
兩個袋子被打開,兩個被捆縛住的小童像球似的滾了出來。其中一個小童玉雪可愛,長得比另一個黑黃粗糙的小童明顯精致許多,看衣着像是大戶人家的孩子。糙黃的小童懵懵懂懂的被帶到裏面去了。漂亮的小童則是被帶到另外一邊。
有人,小晴耳邊的樹葉動了一下,微一轉頭,一個人竟站在了他旁邊的樹枝上,小晴瞪大了眼睛,揮出手刃。手被抓~住了。
“所長,是我。”低沉好聽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你不是到大貓那邊去了?”小晴納悶。
“那個就是大貓。”男人擡擡下颚示意被帶到一邊的小童。
“哦,白淨的那個?”小晴愣神,任務竟然交叉了。
“不,長得有點黃的那個。”
“……”小晴真想呵呵,一個大妖怪被弄到這幅田地,被抓~住就算了,長得還這麽醜,簡直不可原諒。看了看旁邊的印虬,這家夥的顏值水準一直保持的挺高的,這次随意進來也是這樣。紅色的直裾官府服侍,可能是捕快之類的?
“怎麽了?”印虬留意到小晴的注視。
“你進來是什麽身份?”
“六扇門的捕快。”果然是這樣。
“那怎麽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查兒童拐賣的案子?”
“嗯,主要是找到小郡王。”
“哦,就是長得漂亮的那個吧。”
“不,小郡王就是大貓,漂亮的那個是小郡王的丫鬟。”
“……”呵呵,你一句話說完事情會死嗎。
“所長,你的任務是?”
“幹嘛,我的任務和你沒關系。”
“不是,我擔心任務有重疊的話,對你的會有影響。”
“把下面的人殺光就是我的任務。”
“……真的嗎,我記得旋龜是個挺善良的孩子……”
“煩死了,蚯蚓在泥土裏面挖土就行了,管那麽多做什麽。大貓待會就要被弄殘了,還不去救他?”小晴皺眉道。
“我知道了。”
說完,一陣勁風,飄飛的衣袂打到了小晴的臉上,小晴站立不穩,差點掉下去,伸手抓~住樹杈才穩住身形。印虬從樹上躍下,向乞丐們沖去,大開殺戒。
印虬一柄大刀,舞的呼呼生風,每刀都見血。小晴氣的想爆粗口,趕緊跟上。兩人雙邊作戰,乞丐很快就被殺完了。只剩下一些殘疾的小乞丐眼淚汪汪的望着他們。
“這些也殺了?”印虬詢問。
“送去官府吧,看看有沒有人認領。”小晴想了一下。
“沒有的話怎麽辦?”印虬追問。
“殺了。”小晴答道。
“小心!”
一個沒有死透的乞丐揮舞着手裏的匕首,從小晴背後刺過來。印虬拉過小晴,一刀結果了那個乞丐。血舞漫天,小晴伸手推開印虬擦了擦臉上的血,并沒有道謝。
醜娃大貓和漂亮小丫鬟被救了出來,兩人都哭唧唧的,抱着印虬的腿,并沒有被他帶血的刀吓到。小晴沒打招呼就走了,沒有理睬這幾人。印虬擡起頭,望向小晴離開的方向,突然覺得心裏有點難受。難得小晴肯多跟他說幾句話,他沒敢問多說關于自己來歷的事情,問了她肯定又要發火了。自己究竟是從哪裏來的,為什麽小晴一直不肯說,她對其他人态度都很好,為什麽對自己經常愛理不理的,好想知道啊。這兩人怎麽這麽煩,還抱着腿哭。
天已經黑了,街道上都是準備收攤回家的小販,小晴一個人走在路上,心裏感覺有點複雜。想不到這個世界居然和白~虎的有交集,而印虬也進了這裏。如果可以,希望盡可能不要和他打交道。失去的不僅僅是記憶,還有記憶裏的那個人,失去記憶的他還是原來的他嗎,小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當初他就那樣死了,也許自己都不會那麽難受。
小晴回到家,富貴爹娘還是那副愁苦的模樣,估計還是沒找到活計。
“爹,娘,你們先休息幾天,我明天拜托齊大夫看看,能不能找點活計給你們。”
“富貴,你別麻煩人家齊大夫了,萬一他對你有什麽成見……”
“是啊,富貴,你能當學徒也不容易。”
“沒事的,我又不是強迫齊大夫一定要找,就是順便問問看,有沒有哪裏缺人。”
第二天,小晴去了醫館齊大夫直道他運氣好,王大小姐出事了,應該也不會有人找他了。小晴向齊大夫說了爹娘沒有活計做的事,齊大夫說幫他問問。沒有了三七這個攪屎棍,醫館的工作雖然繁雜但并不難,小晴很快就幹完了自己的事情。幫着其他的學徒做了些事情,其他人也都對他态度好起來。當歸和柴胡甚至有時候還會拉着他說說八卦,讓小晴也找到點解悶的辦法。
下午,齊大夫找到小晴,說是醫館需要一個幫忙送貨的人,有時候需要去到外地,問小晴願不願意讓他爹過來試試。小晴點點頭,替他爹應下了這差事。至于小晴的娘,齊家浣洗的地方差也一個人,可以到那邊去。小晴千恩萬謝,感激涕零。齊大夫笑笑擺擺手,讓他回去繼續做事。
就算找到活計按他們的能力也沒法在城裏買房吧。小晴托腮思索着。晚上回家,小晴把齊大夫的安排告知爹娘,他們都感激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直把齊大夫說成是天上的神仙。飯桌上,爹娘又開始對生活充滿希望,開心的談論着出去找活計幹的時候不停的招來白眼,還有幹了活也不給工錢的事。小晴只是聽着,并不插嘴,他們真是很容易滿足呢。不過按照自己這樣的身手,在古代的話,其實做個強人,幹打家劫舍之類的更容易,搶個為富不仁的,比如王家那樣的富戶造福自家什麽的。作為普通人去賺錢,小晴還沒怎麽考慮過。思來想去,以前會的那些都用不上,熱武器什麽的根本不可行,這邊也沒有什麽研究所,即使有設想也實現不了。
醫館關閉之後,小晴去了一趟木匠鋪子。把一張圖紙交給木匠,讓他幫忙打造點東西。
“這是何物?珠子一共是多少?”木匠驚奇道。
“一個玩具吧。一共十五檔,一百零五顆珠子。串在一起,打個木架子就行了。大概多久能好?”小晴指着圖道。
“木架子很簡單,半個時辰就能做好,但是珠子比較麻煩呢。”
“要多久?”
“起碼兩天吧,如果要上油的話,需要三天。”
“行,上個油,三天後我來拿。”
三天後,小晴拿到了粗糙版的算盤。此後,小晴不僅幫齊大夫整理醫案和藥材,閑暇的時候,也會幫掌櫃的算算賬。每當這時,他都會摸出這個算盤打一打。別人問起,就說是自己做的一個算賬的工具。大多數人不以為意。掌櫃還是用竹簽算籌來算賬。
直到某一次,齊大夫的弟弟,齊家的家主過來巡視店鋪的時候,看到小晴手裏的算盤,很是感興趣,問了許多。而後問小晴有沒有興趣把算盤的做法和算法告訴他。小晴一看,有門道。兩人談攏了價錢,小晴高興的把算盤和算法都賣了。拿了銀子,找了中人,買了套三進的屋子,還帶兩間門面。多下來的錢到時候給富貴爹娘,看看能做點什麽小生意。
富貴爹娘興奮不已,直誇小晴很能幹,兩人商量了一個晚上,決定在其中一個門面店裏面販魚,另一個門面租出去。兩人由于太過高興,暢想未來,一個晚上都沒睡着,搞得小晴也困得不行。
第二天一早,富貴爹娘決定還是先去做活,攢錢把新房子裝修了再買點家具,剩下的錢存着,留着以後給兒子娶媳婦用。小晴表示,自己并不需要。花腦力賺錢這種粗活也不太适合自己,小晴決定以後都不幹了。費盡口水說服爹娘用剩下的錢裝修了新房子,小晴終于有了自己的房間。
這天晚上,小晴決定去看看美麗善良的丁香姑娘。
熟門熟路的爬進王家大宅,卻發現大小姐已經換了地方住,原來的房子已經空了。正在糾結的時候,卻從西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小晴悄悄潛入西邊,看到幾個鬼鬼祟祟的仆婦在竊竊私語。
“大小姐又鬧上了?”
“你說一個癱子怎麽那麽多事呢?”
“喂喂,小聲點,老爺可不準別人這麽說,小心點。”
“丁香也真可憐,以前要被打,現在還要服侍大小姐。”
“同情也沒用,要不你去啊。”
“別說那麽可怕的話。趕緊打水去。”
“大小姐一個不滿意,就不停的撒尿拉~屎在床~上,真是惡心。”
“反正有丁香呢,你怕什麽。”
“還好有丁香在……”
自己好像把丁香姑娘給害慘了,小晴撓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