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收看新聞三十分,此次東海發生大規模海嘯,幸運的是……盡管一些建築物遭到損壞,索性的是,暫無人員傷亡……”
“陳許歌,你可以了,同樣的一則新聞,你究竟是要看多少次?”張枕月雙手叉腰,奪過了陳許歌手上的遙控器,關掉電視,看着他道:“趕緊有多遠給我滾多遠,看着你就覺得心煩!”
陳許歌看着張枕月,冷笑道:“你看見我心煩,我又沒讓你看,誰讓你有事兒沒事兒,往我這兒跑的。”
“你這兒?哈哈……啊!呸,你還是要點兒臉吧,這裏的房産證上寫着的是我的名字,而我将房子租給的是秦安鳶,和你陳許歌有毛關系。”
“秦安鳶是我的發小,更是我的師娘!”陳許歌站了起來,一腳踩在沙發上,看着張枕月道:“你別以為你有錢了不起,我師父的錢簡直多的都不可能用完。”
“那也是你師父的,你有嗎?”張枕月挑眉,看着陳許歌笑了:“別在這兒墨跡,趕緊去把安鳶給我叫出來,我都在這兒等了這麽久了。”
“你自己怎麽不去!”陳許歌白了眼張枕月道。
“那是蘇長詩不也在屋裏,倘若只有安鳶在,我自己當然就去了,但是他也在,自然就另當別論,萬一他們在做什麽羞人的事情,我撞破了,那多尴尬。”
“所以我不怕尴尬!”
張枕月笑了,扭開頭:“你是個大男人,有什麽好怕的!”
“啪!”陳許歌拍桌而起,瞪着張枕月不說話。
蘇長詩放下簾子,伸出手,快速的在門邊畫了一道符咒,轉身,看着縮在床角的我,朝我走來:“鳶鳶,從東海回來到現在,你不吃不喝,一個人呆在角落的時間,已經夠長了。”
“你還在介懷他們的事情!”蘇長詩坐在了床上,看着我道:“你暈倒之後,黑龍沒有多久就消失了,我抱着你,看見靈兒從半空中慢慢的飛下,墨林接住了她,靈兒看着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不停的流眼淚,倒是墨林說了不少,我也才知道,原來墨林對她早就情根深種,只是不能說,因為說了,也許他就會控制不住自己,倘若真的和靈兒結合,那就是冒犯了天際,遭難的是整個東海龍族。“
蘇長詩靠近了我,伸手握住我的手:“靈兒或許會消失,但是她總算是知道了她想要知道的,而我們也得到了我們想要的龍眼淚,這也算是完美。”
将手從蘇長詩的手中抽了出來,看着他,我的眼神有些陌生:“其實我才是罪魁禍首!”
“什麽?這可不關你的事情。”
“不。”搖了搖頭,我看着蘇長詩,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道:“我睡過去的時候看見了,雖然不真切,但是大致上,我覺得墨林應該是把一個女子當作是了靈兒,和她發生了關系,而我就在那裏,是我阻止了靈兒打開房門,倘若靈兒要是進去了,看見他的哥哥喝一個陌生的女子在她的房間做那樣的事情,或許她不會對他動心,或許就不會有之後的事情發生,所以說,我才是罪魁禍首!”
蘇長詩皺眉,看着我:“你說的那個女人是不是雨晴。”
“雨晴?”
“雖然不真切,但是我依稀記得,墨林在抱着靈兒的時候有說,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就和雨晴發生的關系,如果我沒有記錯,大約應該就是你看見的。”
“在我看見的場景中,墨林對靈兒一往情深,其實我也想不通,一個情深的人,怎麽可能會那麽輕易的去碰其他的女子。”沉默的低下頭,愧疚和自責快要将我徹底的吞噬:“長詩,我覺得我越來越不喜歡現在的自己了,我覺得我好自私,倘若我不為了繁卿去找龍眼淚,說不定,靈兒還好好的活着。”
“一切都是注定的,你別在意!”蘇長詩伸手,幫我擦拭眼角的淚水:“你振作些,陳許歌和張枕月已經準備來找你了,你還是這樣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他們看了也會擔心。”
“可是我難受,真的難受。”靠在他的懷裏,我覺得我的心難過的有些不能控制。
“哎!”蘇長詩抱住了我,輕拍我的背部:“你這樣子可怎麽是好,真的不知道以前那麽多年,你作為陰間的超度使者是怎麽度過的,我以為迎來送往,這樣的事情你已經見的太多,卻不想,你還是會沉浸其中。”
“蘇長詩,我對不起靈兒!”
“鳶鳶,你……”
“安鳶師娘!”
“秦安鳶!”
“砰……”
“咚……”
聲聲尖叫,還有物品掉落在地,碎裂的聲音,很清晰的傳進了我的耳朵裏,下意識的直起了身子:“蘇長詩,你聽見什麽聲音沒有。”
“沒有聽見,我已經設置了結界,聲音,傳不進來。”
狐疑的看向蘇長詩,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模樣,我不由挑了挑眉:“你設置了結界?難怪你剛才站在門口,手畫着什麽。”
“你這是要下床?可是我真的沒有聽見聲音。”
“你不是說張枕月和陳許歌在外面?他們兩個人一直都不對付,你也真是放心!”嗔怒的瞪了眼蘇長詩,我強行的要求自己打起精神,盡管我很難過,但是我也不想讓他再擔心,畢竟我已經低迷了好久。
蘇長詩走到我的身邊,攬住了我的腰,伸手擡起了我的下颚:“你的眼睛紅腫的厲害,臉色也不好看,我更希望你能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他們再怎麽不對付,也翻不出什麽大波浪來。”
“可是我想出去,此刻你就算是讓我睡,我也睡不着,一個人呆着,我閉上眼睛,就能看見靈兒對我笑,看見墨林對我一臉嚴肅的樣子,我都不知道我這樣的低落還要持續多久!”
蘇長詩看着我,點了點頭:“那我們出去。”
打開房門,一個水壺瞬間在我的跟前碎裂,巨大的聲響,讓我下意識的往後一縮,不期然的擡眼,只見張枕月抱着一個花瓶,高舉空中,似乎是想要朝着陳許歌扔去,而陳許歌呢?手裏也拿着果盤,很憤怒的樣子。
滿地的狼藉,眼前争鋒相對的兩個人,讓我瞬間目瞪口呆,控制不住的顫抖着聲音道:“你們……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