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靜姝以為顧北川是要去牆邊的那張床上睡覺,她內心有一些失落。

感受到內心的失落後,她露出自嘲的笑,讓他休息的是她,他真的休息了感到失落的也是她,這就是小女人複雜的心态。

顧北川搬動着靠牆放着的床,韓靜姝看到後驚訝的問,“你搬那床做什麽?”

“我把床搬到你的病床前,這樣我即可以休息,又可以陪你。”

床是很簡單的鐵床,搬起來很方便,他把床搬到她的病床邊上。

她為他的一舉兩得面露歡喜。

在緊靠着她的床上躺下後,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兩個相視而笑。

甜蜜,有他在她身邊,她覺得每一個時刻都幸福。

他就像一個小太陽,永遠溫暖着她。

顧北川握着韓靜姝的手睡着了。

韓靜姝側躺着看着顧北川的睡顏發呆。

他剛躺下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這麽快就睡着了,一定是疲累到了極點。

韓靜姝永遠無法想像她在ICU人事不醒的時侯,顧北川在外面受了什麽樣的煎熬。

面對親人的離開,活着的人就像被扒了一層皮似的活的痛苦不堪。

顧北川這幾天被那種痛苦折磨的身心俱疲了,此時握着韓靜姝的手有一種失而複得的幸福感,他當然能安然入睡了。

充滿着消毒水的病房,此時冒着幸福的泡泡,韓靜姝那雙清澈的眸子滿滿的柔情。

護士進病房給韓靜姝換吊瓶的時侯,看到病房裏的場景吃了一驚。

顧北川把陪護床搬到了病床邊上,護士原本想叫顧北川起來,可是韓靜姝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他剛睡着,別叫醒他。”韓靜姝懇求的說道。

護士點點頭,站在床頭費力給韓靜姝換了吊瓶。

顧北川醒的時侯已經是淩晨,韓靜姝的點滴打完了,她也入睡了。

見韓靜姝睡的熟,顧北川也繼續睡覺。

顧北川紮紮實實的睡一宿,第二天起來的時侯精氣神特別好。

韓靜姝睜開眼發現放在她病床邊的床已經回歸原位了。

她一雙黑眸在病房裏四下搜巡着,沒有看到顧北川的身影,她看向衛生間緊閉的門,猜他在衛生間。

“顧北川!”韓靜姝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聽到她的叫聲,正在衛生間蹲馬桶的顧北川應聲,“我在衛生間,你醒了?”

“嗯!”韓靜姝應着。

顧北川以為韓靜姝需要他幫忙做什麽,他問,“需要我幫忙?”

“不需要。”韓靜姝回。

顧北川聽到韓靜姝說不需要他幫忙,他這才安心的蹲馬桶。

蹲完馬桶顧北川從衛生間出來,韓靜姝看到他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她問道,“要回隊裏了嗎?”

顧北川點點頭,他怕自己離開,她有怨言,于是解釋道,“隊裏現在離不開我。”

她說要去工作,她确實有些不開心,但她理解他的工作,不是那種随随便便可以請假的工作,也不是随便一個人就能代替他的,于是為了不讓他擔心,她說道,“我能理解。”

“你好好工作,我這兒也沒有什麽事情需要你幫忙。”

“我中午的時侯過來。”顧北川覺得挺對不起韓靜姝的。

“不用來回跑,晚上的時侯過來就好了。”韓靜姝怕顧北川中午休息的時間來回跑,不能好好休息,所以她讓他中午不要過來。

面對韓靜姝的理解,顧北川說道,“真是個好姑娘。”

“能遇上這麽好的姑娘,我一定是這輩子拯救了銀河系。”顧北川認為遇到韓靜姝是他最大的幸福。

韓靜姝見顧北川這麽誇她,她嘴角露出開心的笑,“你既然知道我這麽好,就要好好珍惜我。”

“嗯,一定會好好珍愛你的。”顧北川越來越會說情話了。

一大早,兩個人就在病房裏撒了一波狗糧,狗糧還沒有撒完醫生來查房了。

醫生說韓靜姝身上的儀器可以撤下來了,這讓一直躺在床上快要發瘋的韓靜姝開心不已。

拿掉身上的各種儀器她就可以下床活動了。

在床上躺了幾天,她的活動能力變弱了,站在地上腿有點軟,要不是顧北川扶着她,只怕她早摔倒在地上了。

“沒勁,一會我多吃一點。”韓靜姝看着軟綿綿的腿說道。

“幾天沒有活動,這會腿軟也正常,慢慢來。”顧北川怕她多想,出聲安慰她。

“嗯,我知道的。”韓靜姝沒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經歷過這麽多次的生死,她的心胸越來越寬廣了。

“時間不早了,你快走吧!”韓靜姝催顧北川快一點離開。

快要到八點半了,九點鐘有會議,他是得走了。

但他又不放心她,他說道,“先到床上躺着,我晚上過來陪你一起走。”

剛下床的韓靜姝不想再躺回床上,但為了讓顧北川放心離開,她還是乖乖的應着,“好。”

韓靜姝重新在病床上躺下,顧北川叮囑道,“沒有人扶着千萬不要下來走。”

他怕她冒然的下地後會摔倒。

“好。”韓靜姝嘴上答應的很好,可在心裏卻打算他一走,她就下床活動活動。

“再不走,你要遲到了。”韓靜姝提醒啰嗦的顧北川。

“這就走。”顧北川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要聽話。”

“好。”韓靜姝直覺得好笑,他這是把她當女兒養了。

“走了。”顧北川磨叽着。

“路上注意安全。”韓靜姝揮手送顧北川走。

顧北川原本以為會是韓靜姝舍不得他走,可真正到了要分別的時侯,卻是他舍不得她。

顧北川離開後,韓西恒的秘書進了病房。

韓靜姝原本躺在床上不能動的時侯,她需要別人照顧,可現在她能下床活動了,不需要人照顧了,于是把秘書從病房裏攆了出來。

韓靜姝下床去洗手間洗漱了一番後,頓時覺得萎靡的精氣神恢複了。

從洗手間出來,還沒有護士來給她打點滴,她想到病房外走一走。

她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被保镖攔住了。

坐在長廊的椅子上待命的秘書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