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櫻命人暗中調查林森的身份,段櫻派出的手下,林森的父母都在美國,林森從美國留學回國後,除了在公正律師事務所工作,還在歌舞廳有股份,算是那裏的股東之一,林森交際較廣,朋友五花八門,包括警察局的陸探長也是他的好友。林森這個人風流倜傥,很會讨女孩子歡心,身邊女人不斷,但他從來沒有交往過一個正牌女友。原來他留過學,難怪她覺得他的氣質和眼界遠遠高于他那個年紀的男子。段櫻覺得奇怪,既然林森的父母都在國外,他為什麽只身一人回到成都呢?段櫻覺得這些簡歷和背景很有可能是僞造的。
然而林森和扶桑并不知道段櫻已經開始懷疑兩人。林森告訴扶桑,調查段櫻的事情交給他去辦。扶桑覺得自己也不能什麽事情都不做,她要繼續找尋關于古蜀國遺址的線索。找到線索也許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有一陣子沒有見白志剛了,不知他對古蜀國的研究有沒有新的進展,扶桑打電話給白志剛,約他吃飯,白志剛自然十分高興,問扶桑想吃什麽,扶桑建議去吃家常菜,于是,兩人到了飯館,點了菜,一邊吃,一邊聊着。
扶桑問起白志剛對古蜀國歷史與文化研究的進展。白志剛告訴扶桑,白父從一位樂山古董商手中收買了兩件文物,父子二人鑒定是新石器時代晚期之物,并請教羅先生,先生斷定确實是新石器晚期産物,距今已有4000多年歷史,白志剛決定到此物出土地進行考察,或許有利于他正在進行的古蜀國歷史研究。白志剛打算到樂山進行考察。
扶桑聽到此消息來了興趣。
也許,找到外公他們當年挖寶之地,就能解開謎團!
她和白志剛商量,希望和他一起去考察。
白志剛十分高興扶桑要和他一起去考察,他卻對她說:
“外出考察很辛苦,還有可能遇到各種危險,你還是在成都為好。”
“我不怕苦,我相信你會保護我的!”
扶桑這句話,讓白志剛感到溫暖,扶桑是信任他的,林森喜歡扶桑又怎樣?林森怎麽可能比得上他們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情感?
扶桑問白志剛準備何時去考察,很快就是暑假,白志剛計劃利用暑假時間外出。接着,扶桑到了白志剛家,去觀看那兩件文物,其中一件是石锛,另一件是石斧,有着精美天然花紋,在土裏埋了4000多年,石斧看起來仍然鋒利,可以想象當年古人就是用它砍樹或解剖動物肢體。
白志剛告訴扶桑,新石器時代以農耕和畜牧的出現為标志,表明已由依賴自然的采集漁獵躍進到改造自然的生産。磨制石器、制陶和紡織的出現,也是這一時代的基本特征。
扶桑将自己戴着的那塊古玉魚符,讓白志剛判斷,白志剛仔細觀察,判斷此物應該距今大概也有三、四千年,他讓她回家請羅先生再為鑒定,羅先生是專家,他的鑒定更為準确。
其實,扶桑曾經詢問過養父,他說這只是一塊普通的古玉,許多人家都有傳家遺物,這是扶桑父親的遺物,因此,對于扶桑而言,是無價之寶。而李傑倫和白志剛卻斷定此玉佩距今有三四千年,此物會不會真的和數千年前的古蜀遺址有關?扶桑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如果是這樣,以養父的經驗和眼光,是能夠判斷出的。
扶桑和白志剛商定,放假期間一起前往樂山。
林森剛幫一個無辜的死刑犯打贏了官司,這件事情轟動了整個成都,他成為一名紅人。社長想對林森進行采訪,得知楊子,扶桑和林森同為詩友,決定派兩人對林森進行采訪。扶桑無法拒絕,只能與楊子一同前往律師所。林森說話幽默風趣,采訪過程很順利。采訪結束後,林森想請兩人吃飯,被扶桑一口回絕了。
楊子看出林森對扶桑有意思問道:“小林好像很喜歡你啊!”
“他那種花花公子,見誰不喜歡。”
“那是因為他還沒有找到可以讓他安定下來的女人。”
“楊子大哥,咱們別再聊這個人了好嗎?”
“好!不說了。”
林森的身份似乎□□無縫,但段櫻認為,事情并不會這麽簡單,林森深藏不露,想要查出他的底牌,恐怕只有自己親自出馬了。
段櫻心想,林森既然把自己包裹得十分緊實,從宮律師口中大概也問不到什麽,于是,她找了個宮律師不在的機會,來到律師事務所。
林森正好在所裏工作,段櫻急促而來,說是來找宮律師,當她得知宮律師出差在外,失落的她淚水奪眶而出。
林森詢問:
“請問,您找宮律師有什麽事,能否告訴我?”
段櫻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林先生,其實我是來找你的。”
林森心想,她為什麽忽然來找他?難道她察覺到什麽了?
林森遞上手絹:“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盡管說。”
段櫻還沒開口,淚水忍不住又流了出來,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向林森講述,戲樓的老板企圖占有她的身體,但她賣藝不賣身,為此,老板虐待她,她忍着,昨天,老板在化妝間對她非禮,被老板娘撞見,老板娘認為是她勾引老板,對她大打出手。
他問她:“這些事情,你怎麽不對你男友說?”
段櫻和羅見開餐館、出雙入對,她和羅見的關系已不是秘密。
“這件事情和他說了又有什麽用?他最多跑去戲樓鬧騰一番,結果我還是擺脫不了戲樓的老板。”
段櫻說明來意,她不想在戲班幹了,可自己當初和戲樓老板簽下長年合約,她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擺脫好色的老板,離開戲樓。
林森認為,這事不太好辦,因為有合約在老板手中。
段櫻一聽,不由得無助的哭了起來:
“林先生,我也知道此事難辦,但我也是沒有辦法才來求助,連一個死刑犯您都能讓他起死回生,這件事請您一定要想辦法幫幫我!”
“這種事,你要告他非禮你,沒有證據,你要離開戲班,又違約!”
“這可如何是好?”
段櫻焦急、無助。
林森:“有個辦法,可以試試。”
她急切地:“什麽辦法?”
“私了。”
“我也想過,但不知如何私了,他才肯放我走。”
“給他一筆違約金,解除合約。”
“他不肯放我走,一定會獅子大開口,我太了解他了!”
“這樣吧,我去找他談談,之後再作決定。”
“也只好如此,拜托林先生了。”
“不用客氣。”
林森找到戲樓老板,提出段櫻希望解除合約之事。
老板不由得哈哈大笑,他反問林森:
“林先生,臺柱段櫻一走,我的戲班就跨了,如果你是我,你會放她走麽?”
“我相信您說的是大實話,可是,你也不至于在段櫻這棵樹上吊死吧?”
“我培養她多年,現在指望着她撐起戲班,不瞞您說,還真是少了她就不行。”
“老板您看問題主觀、片面了一些,段櫻做臺柱的年頭也不少了,她是有人氣,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常言說得好,長江後浪推前浪,你要是推出新人取而代之,讓觀衆有新鮮感、期待感,這出山的太陽,肯定能讓你的戲班增色不少,何樂而不為呢?”
“話雖如此,我培養新人需要時間啊!”
“段櫻有心離開戲班,您啓用新人只是早遲的問題,您說呢?”
老板認為林森言之有理,表面上卻不露聲色:
“我認為,現在還不是換人的時候。”
“段櫻她卻是打定主意不幹了。”
“我有合約在手,由不得她!”
“據說,劉司令要納她做妾,你覺得,合約能阻止得了劉司令麽?”
班主冷笑道:“開什麽玩笑,段櫻跟姓羅的早睡在一起了。劉司令會不知道?”
“前幾天劉司令請段櫻過府唱過戲吧?劉司令的性格大家都是了解的,只要他看上的人,你覺得他會放手麽?”
班主很清楚,林森說的這番話是實話,劉司令有一次看見別人的小妾,硬生生的搶了去。老板不由得吓出一聲冷汗,他擔心段櫻向劉司令告狀,告他非禮她,劉司令一怒,恐懼自己的小命難保。但是,他也不能白白放走段櫻。
林森看穿了老板的心思,他對他說:
“段櫻說,如果老板肯體面的放她嫁人,她會賠償老板一筆錢,錢不多,主要是向老板表達歉意。”
“她準備給多少錢?”
“她沒說,依我看,無論她給多少,您都笑納為妙,她做了劉太太,今後您用得着她的地方還會少麽?”
“你讓我想想。”
“告辭!”
林森見老板上套,離開。
段櫻在茶館等待着林森告訴她與老板談話的結果。
見林森前來,她急忙迎了上去:
“林先生,您和老板談得怎麽樣了,他一定不肯放我走吧?”
林森笑了笑:
“你是他的搖錢樹,他怎麽舍得放你走呢?”
段櫻一聽,失望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林森一本正經的:
“哎,他會答應放你走的!”
段櫻激動、從椅子上起身:
“真的麽?”
“當然,不過……”
“不過什麽,你快點告訴我,我的心髒可是受不了。”
“他問你,準備給他多少錢?”
段櫻一聽,洩氣:
“我就說麽,他一定要一大筆錢,小錢我是有幾個,大錢卻沒有,他擺明了不肯放我。”
“他不放你,劉司令可不答應!”
段櫻不解:
“劉司令?你去找過劉司令,你認識他?那真是太好了!”
段櫻轉悲為喜,認為自己有救了。
林森:“你不但也認識劉司令,你還要準備,劉司令他要納你為妾。”
段櫻不解:“你開什麽玩笑?”
“我就是這麽對你老板說的啊?”
段櫻反應過來,原來,林森騙了戲班班主。班主還夠不着分量去詢問劉司令這件事是真是假。
段櫻心領神會,高興地以茶代酒,謝謝林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