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猶豫兩秒,垂眸低下頭說:“好!我跟你走。”
寂十九笑了笑,“這就對了嘛。”
說着,寂十九舉起朱砂瓶,瓶口對準女孩,“進來吧。”
女孩掀起眼,眸子忽的微微豎起,人就朝寂十九飛撲過去,手掌朝着她捏着瓶子的手一拍,水晶的朱沙瓶就脫手而出掉落在地。
緊接着,她的手就朝着寂十九脖子探出,企圖扣住她的喉嚨。
七星陣內,周涵看得驚悚連連,張開就喊小心,不過他聲音才出口,寂十九就已經側身,頭往後一偏就躲開了那只想掐住她喉嚨的手。
“找死!”寂十九怒了,說了那麽半天,還是不知悔改!
女孩見一招失手,人就想往巷口沖,結果寂十九動作更快,就在女孩和她錯身而過的時候,一把拽住她的頭發。
“呃——”女孩被拽住頭發,人沖出一段,背對着寂十九頭往後仰,悶哼出聲。
寂十九轉身,一腳就踹在女孩膝彎,女孩再度哼了聲單膝就跪在地上。
随即寂十九弓腰撈起女孩的手,一只腳擡起,抵在她後頸,這才松了她的頭發,伸手從包裏掏出那支裝着黑狗血的小瓶,湊近唇邊,叫瓶蓋咬開。
“呸——”寂十九将瓶蓋吐了,對着女孩就說:“讓你嘗嘗什麽叫狗血淋頭!”
女孩眸子頓張,回頭看向寂十九,“不要!我知道錯了!我現在就跟你走!”
寂十九眯着眼看她,欲往她頭頂淋下狗血的手頓住。
女孩可憐兮兮的看着寂十九,心裏正盤算着如何脫身,忽然小巷口那頭快步走來兩男人。
雖然少爺說了不讓進,但是外面這兩個女人都打半天了,卻不見少爺的影子,怎麽也得進來看看啊。
而且感覺那兩個女的很不對勁啊!
女孩是注意到有人來,原本看着寂十九的眸一轉,對上遠處距離還有二十多米的兩個年輕男人,剛好太陽被一縷浮雲擋住陽光,如此良機,怎能錯過。
就在邪崇剛想出竅之時,寂十九冷冷的聲音忽然在她頭頂想起,“還是不知道悔改!”
她一驚,剛想轉頭,忽然頭皮一陣劇痛,啊的慘叫出聲。
正朝着她們快步走來的兩男人見反瞥着女孩的寂十九往女孩頭頂淋了什麽東西後,那女孩慘叫出聲的同時,頭頂冒氣一片青煙,腳步下意識的就頓住。
卧槽!潑硫酸啊!要不要那麽狠!
另一邊原本站在七星陣內的周涵見狀,嘶了一聲搓了搓手臂說:“這算完了嗎?”
“你問我,我問誰呢?”白澤看都沒看他一眼,然後說:“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完了,你出去看看先。”
“诶?!”
“诶什麽诶?”白澤轉頭看他,“去啊!”
就在周涵磨磨唧唧的,十分不情願的往外走的時候,就見兩個穿着制服的男人沖了過來,頓時欣喜若狂,那不是他們的人麽!
兩男人沖到寂十九身前,就見寂十九已經松開了反瞥着女孩的手臂,女孩像死了一樣,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兩人這才看到,女孩頭發上也不知道糊了什麽,有黑色類似血的東西順着額頭留下,想那發絲上也是這類似血的東西吧……不是破硫酸麽?
就在兩人驚訝之餘,周涵對着兩人就喊,“怎麽樣?死了沒有?!”
兩人一怔,轉頭朝門口看,就見周涵和白澤均無恙的站在院子內,心裏頓時松了口氣。
少爺沒事就好,要不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少爺!周助理!你們沒事吧!”兩人一邊朝院內走一邊問。
“就出了點小狀況,沒什麽大事,外面什麽情況。”不等周涵開口,白澤就問。
其實他都能看到的,但是距離有限,女孩現在又直接躺下了,也看不清到怎麽樣。
小狀況?!
周涵聞言心裏那是一個苦啊!他小命都差點沒了,叫小狀況麽!卧槽了!
但周涵怎麽敢說出來,也就腦袋裏卧槽一下而已。
就在兩個男人欲将外面的情況給白澤回報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寂十九的聲音。
“把我的布包拿出來!”
白澤側頭,朝門口看了看,就見原本還躺在地上不動的女孩居然又動了,抽風一樣掙紮,寂十九正反瞥着她的手,單膝跪在她腰上,側頭朝他們看過來。
白澤擰了下眉,轉頭看了看丢在那大坑旁邊的布包後對兩男人指了指,“那個,拿出去給大師一下。”
兩男人順着白澤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布包沒入眼,入眼就是兩只狼狗大的老鼠蹲坐在大坑旁邊一動不動。
“哇——”
兩人同時驚呼了一聲往後退了兩步,兩只眼睛裏大大的寫着驚悚二字。
剛才進來的視角也沒注意,就看着白澤和周涵了,而兩人站的位置視角剛好把大坑和老鼠擋住,兩人都沒注意,現在兩人是看着兩只老鼠直接懵逼了,哪裏還敢過去。
白澤一見兩人那造型,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對周涵說:“是你表現的時候了。”
“啊?!”周涵早就看到那已經倒下的女孩又動了,還抽風一樣。
重要的是,放布包那坑就是寂大師說的,邪崇本體的地方,頭發絲和裹住屍體的棉被都還露在外面呢,他哪裏敢去啊!
“啊什麽啊!去拿啊!”白澤瞪着他說。
“我、我……”周涵可憐兮兮的看着白澤,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少爺我……”
“你什麽?”
“我真的……不行……”
白澤嘴角微抽,門外再次傳來寂十九的聲音,“墨跡什麽呢?快點啊!”
“……”白澤指尖微攥了下,瞪了三人一眼,“一群慫蛋!”
他說着,自己就往那土坑走,兩只碩大的黃毛老鼠瞪着四只黑溜溜的小眼睛看着他,在他弓腰拎起布包的時候,還跟着他的動作微微低頭,那樣子看起來竟有些呆萌的可愛。
白澤掀起眼看向兩只老鼠,“你們能懂我說話麽?”
兩只老鼠對望一眼後,轉頭看向白澤,然後一同發出一聲,“吱——”
“哎喲,還真懂啊!”白澤笑了笑,拎起布包,轉身往外走,身後又傳來兩聲吱——
白澤轉頭看了兩家夥一眼,就見兩家夥兩手短短的小手扒在臉頰上,黑溜溜的小眼睛看着他,陽光下折射出一抹光,像帶着擔憂情緒的玻璃球。
白澤輕笑一聲轉回頭,這兩東西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