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血腥公子
被喬治的事一打岔,張晨三人也沒了喝酒的興致,索性結賬離開了如意舫。
“不如到我家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再繼續趕路,如何?”周德興扭頭向張晨和喬治詢問道。
“恩,這樣也好,我們既然到了金陵,理應去拜訪一下周伯母!”張晨和喬治贊同道。
原來周德興雖然被皇帝封為了範陽侯,奈何周德興的母親故土難離,不大願意去陌生的北方,所以遲遲的沒有搬離金陵城。
三個人并肩走了一陣,在烏衣巷一套毫不起眼的宅院前停下了腳步。張晨擡頭望去,只見“周府”兩個朱紅色的大字映入眼簾。
“家父去世的早,早些年生活窘迫了些,宅子寒酸讓兄弟們見笑了……”周德興有些自卑道,在他心目中自己這種平民出身,靠自己努力奮鬥起來的人還是不能和張晨這種官宦世家的公子哥相提并論,平日裏他也是唯恐被人歧視。
“周大哥說的哪裏話!我們是那種的人麽?周大哥功成身就而不忘本,小弟我倒是敬佩的很!天色已晚,我們進去吧?”張晨道。
“恩!”周德興心頭一暖,伸手推開了大門。
“娘,我回來了!”周德興一進院子便大聲呼喊了起來。
“興兒,你回來了麽!”只見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婦顫顫巍巍的走出堂屋。
“娘,孩兒不孝,未能在您身邊盡孝!”周德興熱淚盈眶,恭恭敬敬的給母親磕了幾個頭。
“孝與不孝我心裏清楚的很!大丈夫就該殺敵報國,為國盡忠!豈能守到家中諾諾無為?起來!周家的男兒要挺直腰板!”周大娘卻是個爆脾氣,一見面就訓誡起了兒子。
張晨心裏不由得感慨起來,這周大娘還真有幾分岳母的風範,看她的模樣,年輕的時候肯定是一位巾帼不讓須眉的女英豪。
“娘親大人說的是,兒子謹遵教誨!”周德興趕忙起身道。
“娘親大人,這兩位是兒子的好兄弟,此次出門辦差,兄弟們沒少幫住兒子!”周德興轉身向母親介紹張晨和喬治。
“老身多謝兩位壯士照應我家的興兒!”說罷,周大娘竟要向張晨和喬治兩人鞠躬行禮。
張晨見狀趕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她,笑呵呵道:“周大娘您說的哪裏話,我們兄弟三人彼此敬佩,意氣相投!互相照顧本是應當!再者,兄弟的母親就是我們自己的親娘,豈有娘親給孩兒行禮的?”
“你這孩子真會說話!”周大娘笑着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你這麽說,老身我也不見外了。這麽晚了,吃飯沒?興兒,你先去給你的兄弟們安排住宿,我去給你們準備些飯食!”
“娘親,您就別忙活了,我們都吃過了,您早點歇息吧!我們明天一早還要趕往京城!等交了這趟差事,我再回來陪您!”周德興道。
“我們已經吃過,周大娘您不用麻煩了!”張晨和喬治連忙點頭道。
“好吧,那你們早些休息吧!興兒,朝廷的公事要緊,你不用挂念家裏,放心去忙吧!”周大娘說罷,也不拘泥作态,轉身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日清晨,張晨和周德興、喬治三人縱馬出了城,一路向洛陽方向飛馳。
京城金銮殿上
“皇上,金陵火器局最近剛生産了一批火器,可以交付軍中試用了!”兵部尚書雷耀華向李晟禀告道。
“哦?是經烈火營工匠設計的最新火器嗎?”李晟感興趣的詢問道。
“啓禀皇上,正是烈火營丁老的傑作!”姬銘鑫笑呵呵道。姬銘鑫出身于烈火營,對于烈火營自然是十分的有感情,烈火營的各種研制經費他是全力給予。“這老丁還真是給力啊!太給人長臉了!回頭再給他漲幾兩俸祿!”姬銘鑫心頭大喜,不禁暗暗盤算起來。
“諸位愛卿為國盡心努力,朕甚感欣慰!”李晟笑着點了點頭。李晟是位十分務實的皇帝,火器的犀利他很是欣賞,更重要的是訓練一名火铳手實在是比訓練一名弓弩手要容易的多。現如今北疆又有些不穩,匈奴呼延宗之子呼延浩,人稱小王子,打着為父親報仇,為匈奴雪恥的旗號,正在四處征讨,迅速崛起。目前他已經整合了不少人馬,雖然他的實力還不算強,可是對于大夏始終是個隐患。
思及此處,李晟雙眉一揚,朗聲道:“姬元帥你即刻派遣烈火營前往金陵先行裝備并試用這批火器,如若火器性能良好可靠,随後便可以大量生産,裝備大夏全軍!”
“臣領命!”姬銘鑫躬身道。
“退……朝!”值班的太監一擺拂塵,拖着長長的腔調大喝了一聲,一天的早朝便結束了。
“姬元帥,關于人選問題……”早朝後,雷尚書氣喘籲籲地追上了姬銘鑫詢問道。
“雷尚書,烈火營統領的人選皇上早已經欽定,我也沒有辦法呀!”姬銘鑫面露難色道。
“嗨!我知道烈火營統領的職位是給了張小侯爺,老夫說的是神木營統領之職啊!”雷尚書道。
“哦,神木營統領倒還沒合适的人選,不知雷尚書可有什麽合适的人推薦嗎?”姬銘鑫松了口氣道。
“姬元帥可聽說過我那金陵的外甥嗎?”雷尚書笑呵呵道。
“哦?雷尚書說的可是現任武林盟主慕容子沐嗎?”姬銘鑫大吃驚道,“莫非他願意屈尊到軍中任職嗎?”
“那是自然!我那外甥在我面前提過不止一次,他想為國為民做一些事情,我尋思着他武藝高強,到軍中效力非常的合适!”提起那位武林高手外加江南土豪的外甥,雷尚書一臉得意。
“如此甚好!我對慕容山莊的大公子也是敬仰已久,如果能一起共事,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行!我一定向皇上全力保薦慕容公子!”姬銘鑫笑道。
“那我先替外甥多謝姬大元帥了!哈哈哈……”雷尚書拍了拍姬銘鑫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
寧靜的秦淮河上依舊燈火通明,可是如意舫上卻一片死寂,旗杆上寫着如意舫三個大字的燈籠也飄落到了水中,整個舫上到處可見橫七豎八倒斃的男女。此時如意舫的老鸨瑟瑟發抖,正驚恐地望着眼前的青衣人。只見這名青衣人左手拿着一個尚在滴血的頭顱,饒有興趣的把玩着,這頭顱赫然是在梳攏大會第一個出場的黛樓兒,黛樓兒依然保留着臨死前驚恐萬分的模樣。
“慕容公子饒命,慕容公子饒命啊……”老鸨跪倒在地,不住的向後退,一柄長劍不住的向她逼近。
“嗡……”長劍發出龍吟般的嗡鳴聲,老鸨倒斃在地上,咽喉上多了一道深深地血痕。
“這就是欺騙我的下場!”面對着黛樓兒的臉龐,慕容子沐邪邪地笑道,“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你說對嗎?哈哈哈……”
聽見四周再也沒有了動靜,一名肥頭大耳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從床下爬了出來。“原來不是那個母老虎來捉奸啊!”黃老板抖了抖身上的塵土,松了口氣。忽然間他那綠豆般的眼睛瞳孔驟縮,他看到床上躺着一名沒了頭顱的赤X女子。
“殺人了!!!”黃老板慘呼了一聲,兩眼一翻,仰面昏了過去。
烏孫月蜷縮着身子,渾身顫抖不已,她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陰森黑暗的房間裏。那個慕容子沐實在是太可怕了。本來兩人郎情妾意,一副溫馨浪漫的場景,豈知一番雲雨以後,慕容子沐卻忽然像變了個人似得,一身陰冷的殺氣讓她如墜地獄。烏孫月還未來及說什麽便被一掌擊暈了,醒來之後她發現自己的身邊都是血淋漓的人頭,有如意舫的老鸨,還有那個愛慕虛榮的黛樓兒,還有……
“害怕了嗎?你這個坑髒的賤人!”只見慕容子沐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現在她的身旁,語氣陰冷無比。
忽然慕容子沐一把掐住烏孫月的脖子,聲嘶力竭吼道:“你們女人都是騙子!騙子!所有的女人都一樣!去死吧,賤人!”
烏孫月雙眼翻白,眼看就要窒息而亡。正在這時,一個柔媚無比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哎呦喂,我的慕容大公子,你可真有意思吶!竟然為一名番邦女子這般大發雷霆!”那聲音軟糯柔媚,聽得人渾身酥麻。
慕容子沐微微皺眉,松開了手掌,烏孫月随即跪倒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
“獨孤燕,你來金陵幹什麽?”慕容子沐明顯有些忌憚這人,只見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吃驚道:“等等,你不是常常跟他身邊嗎?莫非……”
“慕容公子果然聰明,一猜即中!”話音剛落,一名妖豔的黑發女子推門而入。
這名黑發女子玄衣罩體,白皙的玉頸下,一片****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美腿修長筆挺。她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配合着長長的睫毛,一張一合,竟然是三個俊俏,七分柔媚。只見那小巧的嘴角微微上翹,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芳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裏散發着妖媚的女人。這個世界上妩媚妖豔的女人很多,可是看了一眼,便直接聯想到床的卻是不多,而慕容子沐眼前這位玄衣女子正是如此。
只見獨孤燕笑盈盈的走向了烏孫月,伸出手将她輕輕扶起,然後轉身對慕容子沐笑道:“慕容公子,您不如就把這名可惡的番邦女子交與奴家吧?”
“怎麽?你想救他?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會怕你吧?”望着嬌笑如花的獨孤燕,慕容子沐卻面沉如水,如臨大敵一般,右手不自覺摸向了腰間的長劍,一副随時準備爆發的樣子。
“公子說的哪裏話,燕兒怎麽會跟您做對呢!人家只是覺得直接殺一個人未免太無聊了,不如玩些有趣的……”獨孤燕邪邪地笑道。
慕容子沐盯着獨孤燕看了半晌,忽然笑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得保證讓這個賤人生不如死!”
“公子還信不過奴家嗎?”獨孤燕笑嘻嘻道。只見她轉身盯着獨孤燕,雙眼散發出了詭異的光芒。“睡吧,小姑娘!”她的語調空靈缥缈,詭異無比,烏孫月只感覺眼皮又酸又漲,不一會功夫就閉上了雙眼。
“你的攝魂術大有長進啊!”慕容子沐忍不住贊道。
“奴家的這些只是雕蟲小技而已,哪能入得了公子法眼!”獨孤燕嬌笑道。
“對了,你和老頭子不在京城待着,到金陵幹什麽?”慕容子沐疑惑道。
“先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處理,公子您不必多問,您只需……”獨孤燕附在慕容子沐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只見慕容子沐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待獨孤燕牽着陷入深度睡眠的烏蘇月離開慕容山莊,慕容子沐握着手中的劍柄,嘴角露出了陰冷的笑容:“呵呵,老頭子果然是有大陰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