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桌子上擺了一摞王家的資料,歐麥高拿起來,喊了一聲旁邊的修小鹿:“小鹿,王家人什麽情況?”
修小鹿從電腦前擡起頭,鼻子耳朵上帶了一堆花花綠綠的塑料夾子:“王家起初只有秦娣一個人信神,後來王建築生了一場大病,去醫院查不出毛病來,秦娣去神婆那兒請了半刀黃紙給他燒成灰喝,喝了兩周後病就好了,從那以後王建築和秦娣都信了神,他們的女兒王紀靈在一家公司做文員,平時話不多,性格內向,因為父母信鬼神的事兒,經常和父母吵架,出車禍那天,她正好下班兒從公司回來,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大貨車撞飛了十幾米,雖然醫院盡了力,但還是成了植物人,貨車司機目前在逃逸,還沒有抓捕歸案。”
“車禍現場有視頻嗎?”
“有。”
“給我看一下。”
修小鹿打開播放器:看時間是晚上11點多,王紀靈從橫穿馬路,走到路中間時,一輛大貨車從旁邊兒直沖而來,王紀靈直接從車頭飛了出去。
歐麥高稍微把視頻拉近,指着王紀靈耳朵裏塞的藍牙:“她當時跟誰打電話?”
修小鹿立即調出當天的通話記錄:“媽媽………..秦娣。”
“能查出他們在聊什麽嗎?”
修小鹿搖頭:“不能。”
“打了多久?”
“14分鐘。”
“誰撥的電話?”
“秦娣。”
歐麥高視頻再放大一倍:“起碼不是什麽開心的事情,王紀靈甚至很生氣。”
修小鹿帶上眼睛湊到電腦上:“這麽低的清晰度,根本看不清楚表情,你怎麽知道她在生氣的?”
歐麥高把鼠标移動到王紀靈抓着包帶的右手:“人在緊張、生氣的時候,會有一些下意識的小動作,過馬路前她把包從左邊肩膀換到了右邊肩膀,你看她換包的動作,幅度非常大,幾乎是甩過去的,這說明她當時情緒不穩定,她甩包的時候,還砸到了一個路人的臉上,她看都沒看那人直接走了,那人回頭指着她說了幾句,但她好像沒聽見,無動于衷的徑直走了,生性內向的人最不喜歡引起別人的主意,也不喜歡惹麻煩,習慣息事寧人,不管誰對是錯都習慣先道歉,這個視頻裏的王紀靈和平時的王紀靈完全不一樣,說明她當時的情緒也處于一種失控狀态。”
修小鹿點頭:“嗯,待會兒你可以在秦娣這通電話上做做文章,催生她的內疚感,說不定能有突破。”
女警敲門,把秦娣脖子上的玉石交了過來,歐麥高扯了扯領帶,目光集中在眼前的玉石上,他沒記錯的話,秦娣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玉石,其他4個受害者被發現時,手裏握着的玉石也是這樣的形狀。
“拿玉石的時候,她情緒怎麽樣?”
女警站定:“很不好,一直不肯給,我是硬拿的。”
“很好。”
歐麥高把玉石放到桌子上,起身回審訊室,秦娣不安的摸着脖子,眼神兒裏浮出一絲焦慮,看來這塊玉石對秦娣很重要。
歐麥高故作沉重的看着秦娣:“我剛才看了王紀靈出車禍那天晚上的視頻,很驚訝,真的,沒想到她是這麽死的,如果當時你沒有給她打電話,她就不會過馬路的時候連紅綠燈都不看,她的死完全可以避免的,我覺得說她的死有阿姨您的責任也不為過。”
秦娣的兩手握在一起,眼裏有一絲淚花。
“您一點兒都不內疚嗎?親手把自己女兒害成植物人的感覺怎麽樣?是不是整天都夢到她一臉血的來找您?她說什麽了?”
“你不用激我,我女兒的事情我是有責任,所以我會救她,不管用什麽手段,我都要救活她,哪怕死了以後讓我下十八層地獄,我也心甘情願,要是有報應就都報到我身上好了,不要折磨我女兒。”
“救活她?”歐麥高不可思議的看着秦娣,“怎麽救?你殺了4個女孩子,逼着人家生吃內髒,吃完又挖人家的內髒,不會是為了救你自己的女兒吧?你閨女的命是命,別人家的閨女的命就不是命了?阿姨你要真的信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就該知道凡事都有因果,做壞事要遭報應的!”
秦娣再次低頭不語,修小鹿發來消息:技術科在王建築和秦娣家發現一臺被燒壞的呼吸機,呼吸機已經停用了有一段時間,秦娣的女兒不可能還活着。
歐麥高在平板上打開修小鹿發來的現場的呼吸機的照片:“這是你女兒用的呼吸機,現場說這臺呼吸機已經停用了,你把王紀靈怎麽樣了?”
歐麥高從位子上站起來,捂住額頭,嘆了口氣,佯裝根本理解不了眼前的事實:“我先出去一會兒。”
出了審訊室,歐麥高再次調整手表上的時間,又往前撥快了10分鐘,修小鹿和餘生正在辦公室各自奮戰。
歐麥高走到修小鹿身邊,拿起新出來的資料:“她相信自己做的事情是在救王紀靈,這4個女孩兒的死和救王紀靈有關系。”
修小鹿無助的看向餘生:“六哥……..”
餘生從一堆資料裏擡起頭:“我正在查,”
歐麥高看了看表,還有個幾十分鐘:“我回趟宿舍,一會兒回來。”
修小鹿不明白的看着他:“你回宿舍幹什麽?”
“有事兒。”
歐麥高頭也不回的出了辦公室,餘生埋頭在一堆資料裏:“不用管他,他是回去看樓下有沒有人燒了五角星。”
“是不是五角星燒着了的時候就說明組長她………..”
“不一定,但很有可能。”
修小鹿懊惱的把臉上帶着夾子一把抓下來,眼淚咕嚕咕嚕滾了下來:“我不要組長死。”
“她不會死。”餘生斬釘截鐵的擡頭看着趙明月的位子,“她是趙明月,她是王朝的希望,她死不了。”
修小鹿迷惑的聽着餘生的話:“什麽王朝?”
餘生意識到自己多說了話,不緊不慢的修正到:“一個游戲,她平時喜歡玩兒的網游,她在裏面的昵稱就是王朝的希望。”
“哦。”
修小鹿埋首繼續查資料,心裏暗自嘀咕:組長不是一向看見游戲就頭疼的嗎?什麽時候自己偷偷玩網游了呢?
歐麥高呼呼跑回宿舍樓下,綠油油的草地上空蕩蕩的,只有幾盞路燈沉默的站在路邊,他兩手扶住膝蓋大口喘着氣兒,四周安靜的能聽見自己呼哧呼哧的心跳聲。
歐麥高在草地邊兒盤腿坐下,拔了一把草塞到嘴裏,一邊兒嚼一邊兒皺眉頭:“趙明月,哪兒呢?幹嘛呢?怕不怕?”
“啊呸。”他把草吐到地上,“別怕,我一定想辦法救你。”
歐麥高孤零零的在草地上坐了30多分鐘,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拍拍屁股走人。
回到審訊室,他招手把值班的女警喊來:“待會兒我進去後,萬一看見我動手,你就先打電話給餘生和修小鹿,告訴他們我情緒失控了,然後你進來把我拉住,明白了嗎?”
女警點頭:“明白。”
歐麥高使勁兒揉揉眼睛,往眼裏滴了幾滴眼藥水,對着鏡子把頭發抓的跟雞窩似的,然後拆下領帶,解開襯衣紐扣,一身頹廢模樣兒走進審訊室,在秦娣對面坐下。
“阿姨,我爸是部長。”
秦娣差點兒因為歐麥高的這句話笑出聲兒來:“歐先生,您這是什麽意思?”
歐麥高的眼裏充滿紅血絲:“你可能還不知道,當然了,我們組裏其他人也還不知道,我暗戀趙明月很久了,當初進特勤組就是因為喜歡她,我是要娶她當我媳婦兒的,您現在把我媳婦兒綁走了,就跟要了我的命似的,我媳婦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肯定會跟您拼命,雖然我還不知道您為什麽要綁走我媳婦兒,但如果您是用我媳婦兒的命救您閨女的命,我敢保證,即便您把您閨女救回來了,我也還會想盡辦法弄死她,我把她的皮抽她的血,我要讓她給趙明月償命,我爸是部長,就算我殺了您閨女,也沒人敢把我怎麽樣,如果您今天能高擡貴手,把我媳婦兒放了,還是那句話,我爸是部長,沒人敢把您和您的丈夫怎麽樣,我保證你們倆後半輩子過的輕輕松松快快樂樂的。”
秦娣的眼睛裏多了一絲亮光:“呵呵,不愧是部長的兒子,說話一套一套的,聽你這口氣,殺個人跟踩死只螞蟻差不多啊,真厲害,你要真有本事,你先弄死我吧,要沒本事,就別在這兒顯擺,小夥子,你這種二代三代我掃大街天天見,我不怕。”
歐麥高一拍桌子,捏住秦娣的脖子:“你真的不怕!”
秦娣仰起頭閉上眼,歐麥高猛地一用力,她被掐的臉通紅。
歐麥高急火攻心的大喊了一句:“你個老不死的,你到底說不說!”
外邊兒女警見該收場了,急忙打電話給餘生和修小鹿,然後挂掉電話進來拉架。
“小歐,你別激動啊,言行逼供是違反規定的你知不知道。”
“你起開!”歐麥高一把把女警推到門外,從裏邊兒反鎖門,“我爸是部長,我怕誰啊!”
歐麥高兩手掐住秦娣的脖子,往死裏使勁兒:“你說不說?你到底把我媳婦兒弄哪兒去了?我媳婦兒要是掉根頭發我立馬要了你的老命!”
秦娣的臉已經紫成了一根茄子,餘生他們要是再不進來,歐麥高真擔心自己搞出人命來。
“咳咳咳,法師說了,那姑娘是百年一遇的硬命,只要有了她的心,我女兒就有救了,你也別怪我和老伴兒心狠,那姑娘是你的命根子,我閨女也是我們的命根子啊,你放心,我跟老伴兒說了,一定厚葬那姑娘,那姑娘有福氣啊,活着的時候有你這麽個有情有義的人惦記,死了還能埋在那麽顯貴的地方,可惜了,要是知道你對那姑娘這麽上心,我就讓老伴兒給你留點兒念想了。”
秦娣看了看歐麥高的手表:“可惜啊,恐怕來不及了。”
門砰一聲被撞開,餘生沖進來,把歐麥高拖住,歐麥高跳着腳的大喊:“你要挖我媳婦兒的心!六哥你放開我,他們要挖趙明月的心!六哥,你救救趙明月啊。”
歐麥高越演越真,演着演着竟還掉了兩地眼淚。
餘生把歐麥高從審訊室拽出來:“你冷靜點兒!你是公務員,不是街上提着刀的小流氓,你這成什麽樣子了!”
審訊室的門被關上,餘生松開歐麥高,歐麥高站穩,深呼吸:“他們要殺趙明月,他們要挖趙明月的心就自己的王紀靈,她還說趙明月是百年一遇的金命,她還說趙明月死了會被葬在一個很顯貴的地方。”
餘生點頭,兩手插腰:“看來這個案子的關鍵還是和五角星和那些奇怪的儀式有關系。”
歐麥高焦急的看着餘生:“她最後看了一眼我的手表,她說恐怕來不及了,我們沒時間了,要快點兒。”
“我們還有多長時間?”
歐麥高擡手:“我把時間調快了40分鐘。”
“既然是恐怕來不及,那就說明儀式還沒開始,如果是挖明月的心,首先得讓她把那顆生心吃掉,明月知道吃掉一顆心的後果是什麽,他們不會那麽順利的,我們還有點兒時間,”餘生回頭看了看審訊室裏的秦娣,拍拍歐麥高的肩膀:“你看好她,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兒?”
“要弄懂這些儀式和五角星的意義,光靠我們是不行的,我出去見個人。”
餘生跑回辦公室,把桌子上的資料一股腦塞進公文包裏,一出國安局辦公室,他立即打電話給施平秋,電話通了,施平秋先開口:“三弟,情況我已經了解,我就在你們局附近,你開車沿着國安局前面的灰石大道往西邊走,開過第二個路口,有一家灰石茶館,我正在等你。”
“好,謝謝二哥,我馬上到。”
餘生根據施平秋的指引,很快找到了灰石茶館,推開門兒進去,服務生直接把餘生引到二樓,施平秋就在茶樓的經理辦公室裏,旁邊站着茶樓的經理。
餘生拉開包,把資料全都拿出來:“我長話短說,明月被人綁架了,綁架她的人前邊兒還綁了4個女人,女人都是28歲,據我們初步調查,他們先強迫女人吃掉人體的一個內髒,然後再把這個女人相對應的內髒挖出來,女人死後他們會給她穿上白衣服,然後分別抛屍。”
茶樓經理警惕的把門鎖死,施平秋帶上眼鏡,先拿起幾個女生被抛屍時的照片,看了一會兒後,起筆在胳膊下邊兒的宣紙上畫了個五角星,每個角按照順時針方向标上金、木、土、水、火,而後把每個死者的工作單位一次标出來,財政局—金,住建部—木,國土資源局—土,水利局—水,國安局—火。
施平秋看着餘生:“這幾個人都是28歲?”
餘生點頭:“對。”
“都是在哪兒發現屍體的?”
“財政局的在鋼鐵廠,住建部的在玄武山,水利局的在青龍湖,國土局在南邊兒的一個工地上,小鹿,我同事說那兒曾經有個叫雀樓,每年都有很多的紅雀在那兒過冬。”
施平秋起身,摘下眼鏡:“那就對了,這是一種邪術,叫五行回魂術,這種邪術在民間消失了很多年了,有些人相信死了的人只要能齊集五髒就能還魂,要給這個人還魂,先要抓5個和死了的這個人同年齡同性別的替身,這些替身按照金木土水火對應的五髒順序,各自吃掉死了的那個人的一個內髒,然後趁這些人活着的時候,把他們對應的內髒割下來,給死了的人裝上,五髒裝好後在月圓之夜,陰氣最重的時候施招魂術就能把死了的人喚回來,而為了防止5個替身的冤魂找回來,要把他們各自埋在五行方位上,用五行法埋葬并拿玉石壓身,金命金葬,土命土葬,木名棺葬,水命水葬,火名火葬,所謂的塵歸塵土歸土。”
“所以他們會挖公主的心,然後把她燒死?”
“正是。”
“我該怎麽救公主?”
施平秋展開一張地圖,指指上面的4個方位:“把其他4個人的埋葬點标出來。”
餘生一秒都不敢耽誤,提筆在地圖上仔細的标出4個人的位置。
标完後,他額頭上已經開始滲細細的汗珠,施平秋帶上老花鏡,一邊把4個地點用對角線連起來,一遍嘟囔:“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中黃龍。”
兩條對角線在都城黃陵博物館上空交叉,施平秋指着黃陵森林公園,位于都城中心偏西的一出國家森林公園:“這兒會是他們施招魂術、火化公主的地方。”
“什麽時候?”
“月圓之夜,今天晚上12:00。”
“黃陵公園太大了,我們人手不夠,要全部搜完起碼1個小時,如果動作太大,又怕打草驚蛇,能标出具體的位置嗎?”
施平秋無奈的搖搖頭,餘生看了看表,還有2個小時不到,餘生快速收好資料:“謝謝二哥,時間緊急,我走了。”
“路上小心,需要人手就打電話。”
“好。”
餘生帶着資料,跑出茶館,開車飛速會特勤組辦公室。
修小鹿和歐麥高正坐在辦公室裏一邊着急一邊不知道該幹什麽,當看見餘生回來後,倆人幾乎同時從地上跳了起來:“六哥!”
餘生把施平秋的那副五行還魂圖拿出來:“他們是信了一種民間的邪術,他們逼着死了的女孩兒吃五髒,是為了割掉女孩兒的五髒給王紀靈招魂,相傳只要齊集五髒就可以使用招魂術把已經死了的人的魂魄招回來,已經死了的4個人,他們會按照金木土水火分別辦相對應的葬禮,随身的玉石是為了給死人壓身的,他們也怕冤魂回來報複,明月會在今天晚上12:00在黃陵國家公園被挖心火葬,同時他們會在那兒施招魂術召喚王紀靈,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得查到明月被關在了黃陵哪兒?”
歐麥高看看手表:“還有1個小時不到,時間正好。”
餘生看向修小鹿:“小鹿,P一張燒焦了的女屍的局部照,重點突出她手裏握着的玉石。”
“好。”
圖片很快做好,歐麥高拿着照片,再次來到審訊室,進門兒前,他深呼吸拍拍臉,神情凄涼的再次做到秦娣對面,秦娣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畢竟上了年紀,一天一夜沒合眼後,已經快要坐不穩站不直了。
歐麥高把照片推到秦娣面前,壓低聲音,一臉痛楚:“剛剛黃陵國家公園管理處來電話了,說在公園裏發現了一具燒焦了的女屍,女屍手裏握了一塊玉石,法醫發來現場的檢驗報告,說女屍的心被人活挖了…….”
歐麥高低頭哽咽,良久重新擡起頭:“為什麽?我媳婦兒到底做錯了什麽,你們要這麽對她?”
秦娣稍稍往後挪了一下位子,臉上泛起一絲欣慰:“小夥子,阿姨這輩子欠了你的,下輩子還吧。”
歐麥高擦了擦快流到嘴裏的青鼻涕:“為什麽要把她一個人留在那麽一個破地方,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到了那邊兒連個伴兒都沒有………”
“那地方好啊,那可是黃陵風水最好的地方了,我找法師算過,法師說你們這姑娘啊,和那個墓裏的趙姓王爺是本家,那王爺是皇帝命,只是可惜舉事不成,英年早逝了,你們這姑娘是天生的武将,命硬的很,要是和這個王爺葬在一起,到了陰間還能助這個王爺一臂之力,說不定在那邊兒能有一番大作為呢。”
歐麥高傷心的一拍桌子:“放屁!我媳婦兒就是個平頭老百姓,你們這些搞封建迷信的瞎編亂造害了她,我不會放過你的,我馬上就派人四處搜王建築和你閨女,別以為王建築跑得了,等我把他抓回來,我讓你們一家子都給我媳婦兒償命!”
歐麥高起身走出審訊室,餘生和修小鹿就在審訊室外的監控器前,秦娣的話兩人聽得一清二楚,修小鹿快速從電腦裏查黃陵的趙姓王爺墓,可是頁面搜索的結果是空的。
歐麥高擦擦眼角,以為自己看錯了:“不可能啊,她明明說黃陵有個姓趙的王爺墓。”
餘生果斷告訴修小鹿:“搜索範圍寬一點兒,搜王爺墓。”
修小鹿無奈的搖搖頭:“還是沒有,那裏只有一個西魏皇帝和皇後合葬的墓。”
“那個墓地的皇帝和皇後姓什麽?”
“姓李。”
歐麥高皺了皺眉頭:“她會不會騙我們?”
餘生看了看審訊室,:“她說的沒錯,黃陵除了西魏皇帝墓外,在皇帝和皇後墓正前方的祭壇下,有一處空墓,相傳那裏葬了一個清朝的一個外姓王爺。”
歐麥高略微驚訝的看着餘生,之前只聽說他是醫學院的博士,沒聽說他還研究歷史啊。
“那個王爺姓什麽?”
“這個……我涉獵不深,只是道聽途說,在野史記載裏看過,那位王爺具體姓什麽,我也不知道。”
那個王爺姓趙,是趙明月的祖先,餘生每年都會跟着三只蝙蝠的大哥二哥去祭壇下面的靈柩裏祭拜,餘生雖然對來龍去脈一清二楚,但着屬于三只蝙蝠的高層秘密,按道理講不會有第4個人知道,這個法師又是怎麽知道的?
歐麥高兩手攥的啪啪啪響:“只能放手一搏了,我帶特警去現場,小鹿你在辦公室做支持,歐麥高你…..”
不等餘生開口,歐麥高果斷舉手:“我跟你去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