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迷宮陣內,經過幾番交涉,雲今才勉強答應太白金星的請求,願助其一臂之力。
“見仙君如此為難,我心中不忍不幫,不過按規矩,我只能替你開啓這第一道門,餘下的路,就得看太白仙君您的本事了。”
只見那漆黑的屏風後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将雲今曼妙的身姿輕盈地勾勒于屏面之上。
與我所料相同,這果然是個女子。太白金星暗想。
“如此,便多謝雲今姑娘了。”
太白金星話音剛落,那屏風上的光亮逐漸變得暗淡,如流星一般,瞬間轉移至對角的屏風,那屏面上瞬間浮現出一個女子的身影,同先前一般婀娜。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此時屏面上的光暗面與先前是相反的,即屏面上的人影并非灰暗,而是異常明亮。
“雲今姑娘……”
“太白仙君不必客氣。”
太白金星尚未将話說完,雲今的聲音便從屏風之後悠悠地傳了過來。太白金星留心聽着,發覺這聲音竟是從原先那個屏風處傳來,心中不免有些詫異。
“雲今姑娘這又是作的什麽法術,我倒是看不明白了。”太白金星緩緩開口地說道。
“太白仙君不必驚慌。”雲今聲音舒緩,帶着一絲漫不盡心的笑意。
從屏風內突然飛出了一黑一白兩雙水袖,太白金星心中一驚,迅速避開。未過多時,那兩面相對的屏風後便飛出了兩位異常标志的美人。這兩位美人在半空旋轉下落,好似兩陣不同顏色的旋風。這兩陣旋風飄然落地,腳尖輕點處化開了一道圓形的陣法,二女子在此陣法內反複飛旋跳躍,以水袖抽打着圍繞着太白金星四周的屏風。太白金星看着此二女的招術,嘆為觀止,這樣的招術,他在天界聞所未聞。水袖本是柔軟無力之物,但在這黑白雙姝的身上,卻像是有了筋骨,每一擊都發出如擊鼓一般的鳴聲。不過,讓太白金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二女子雖然賣力抽打着屏風,但那屏風卻未見斷裂。
許是看出了太白金星的疑惑,這黑白雙姝加快了速度,黑白的水袖在空中來回揮動,不由讓人想起了恣意行走于宣紙上的草書,看得太白金星眼花缭亂。終于,這黑白雙姝将這一圈屏風擊了個遍,她們相視一笑,将水袖速速收回手中,盈盈一握,驀地甩出,兩雙水袖宛若游龍飛馳半空。雙龍會首,天地震顫,圍困于太白金星身旁的屏風劇烈地抖動,從中破開了五個出口。
“太白仙君,請罷。”黑白雙姝輕巧地落到太白金星身前,平靜地說道。
太白金星留心看這眼前的二位女子,她們的五官十分相似,只不過,那缁衣女子的劍眉之中藏有一顆小小的黑痣,氣質較為成熟,身量也比白衣女子稍稍高些。太白金星心下暗想,這二女子的容貌也算得上是秀麗,但眉宇間卻皆帶着一股子英氣,行事也幹脆利落,定非等閑之輩。
“多謝二位姑娘相助,但本君有一事不明,可否請教二位姑娘。”
“太白仙君請說。”
“敢問哪一位才是雲今姑娘?”
“我便是雲今。”二女子中身着缁衣的那位女子說道,“身旁的這位是我的孿生妹妹,名喚勿旦。”
“原來是孿生姐妹,難怪容貌這樣相似。”太白金星笑了笑,“雲今姑娘,勿旦姑娘,今日有幸得二位姑娘相助,若能順利離開此處,本君定會向天帝禀明此事,重重答謝二位姑娘。”
太白金星說這話時,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事到如今,這二位女子的身份依然未明,不過,好在問出了她們的名字,待回到天庭後便可派人細細查明她們的底細。若她們是良善之輩,憑借今日相助的這份恩情,理應給她們些好處。若她們是故意設計捉弄他這位天界仙君,便是目中無人,該趁此機會,領着天兵好好震懾一下這異界衆生,免得再生禍患。
“太白仙君不必如此客氣,我和姐姐只是盡了力所能及之事。我們從不與天界往來,故仙君也無須禀明天帝。”旦勿對着太白金星說道。
“想不到,二位姑娘不僅容貌秀美,武藝高強,心中也是不存雜念,着實令人佩服。”
“太白仙君過譽了,這只是我們姐妹二人行事的習慣,畢竟,這異界衆生并非人人都渴求天界的榮譽。”一聲缁衣的雲今嘴上雖挂着淺淺的微笑,言辭中卻透露出合乎分寸的冷淡。
“明白了,不過,我天界向來也尊重衆生的習慣,姑娘既然如此堅持,我自然不會禀告天帝。”
“如此便好。”
“太白仙君,請慢走。”
勿旦客氣地說道。
“勿旦姑娘,我看着此處破開了五扇門,不知……該往哪一扇才能離開這屏中世界呢?”
“仙君,其實這并不重要。”勿旦擡眼看了看太白金星。
“并不重要?此話怎講?”
太白金星望着勿旦臉上盈然的笑意,深表不解。
“勿旦的意思,無論你選擇哪扇門,皆是大同小異,即便你進入了那扇門中,也未必能夠出得了這屏中世界,一切,全憑仙君您的造化。我言已至此,不便多說,請仙君自做決斷。我們就此告辭。”
雲今說罷,拉起勿旦的手,兩人旋轉飛升,幹脆利落,很快消失在了半空中。
太白金星望着眼前的五扇門,略一思忖,但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便作罷,随意擇了一扇門向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