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上放出梁絲絲的所有生平經歷:生于單親家庭,媽媽開小吃店,高中時被星探發掘,18歲以少女組合出道,前5年的歌手兼主持人經歷不溫不火,錢少的一度付不起房租,23歲時因為接演一部校園偶像劇一炮走紅,25歲正式去大陸發展,之後10多年間,一直是瑪麗蘇劇專業戶,除了經常和合作的男演員傳點兒緋聞,外加是瓊獨外,她也沒什麽可深挖的猛料。
趙明月看着投在牆上的資料:“現場勘查和屍檢報告出來了嗎?”
修小鹿看了看手表:“肯定出來了。”
“在哪兒?”
修小鹿搖頭:“我弄不到,瓊島警署的工作紀律就是防火防盜防大修小鹿,他們為了防我,幹脆不上傳數據庫了,這會兒估計就躺在警察署辦公組的桌子上呢。”
“那梁絲絲的那封遺書原件呢?”
“也在警察署。”
看來得去趟警察署,趙明月起身:“小鹿留在這兒調查梁絲絲吃的那些安定的來源,我和歐麥高、青木去趟警察署。”
“沒問題,不過你和歐麥高要小心記者哦,瓊島的記者最八卦了,小心掉進他們的陰溝裏。”
“嗯,所以我特意帶上了青木。”
3個人下樓到停車場,青木直奔副駕駛,卻被歐麥高拽着衣領扔到了後座:“坐後邊兒。”
車是趙明月開來的,趙明月自然而然的去開駕駛員那邊的門,歐麥高一步跨過去:“我來開。”
青木看着倆人眉梢含情的樣子,心想就你們倆這黏糊勁兒,能騙得過瓊島的記者才怪:“哎哎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能不能注意點兒影響?”
大家各自坐好,開車上路,10分鐘到警察署,3個人剛踏進警察署的門兒,就被單獨請進了一間小會客廳,不到一杯茶的功夫,進來一個年輕的小警員:“不好意思,幾位要想的東西這邊不方便提供,我們署長說,非常時期,需要避嫌,今天就不見幾位了,改天等案子結了,他會親自登門拜訪。”
這是下逐客令啊,趙明月站起來:“我們是有合法調查權的,就這樣兒把我們打發走不太合适吧?”
小警員抱歉的轉身走了,三個人面面相觑,趙明月已經在暗暗攥拳頭了。
這時,又有一個女警員推開門進來:“幾位請跟我來。”
什麽情況?難道署長反悔了?三個人跟着女警員來到警察署最上面一層,蘇天明和宋清秋正坐在那兒。
趙明月上前,給蘇天明鞠躬:“蘇老。”
蘇天明看着趙明月:“嗯…….再過幾天就是一家人了,該改口喊爺爺了。”
趙明月小心的回頭看了一眼歐麥高,她真怕歐麥高聽出點兒什麽來,當場失控。
宋清秋看着他們3個人:“爺爺一早料到你們可能會來警察署看資料,所以特地來這兒關照一下的。”
趙明月欣喜的看着蘇老:“謝謝蘇老。”
蘇天明指了指桌子上一字攤開的文件:“資料都在那兒,你們只有30分鐘,去看吧。”
3個人徑直走到桌邊,趙明月掃了一眼,有梁絲絲經濟人的筆錄,案發前一個月內的行程,社交網絡、死亡現場照片,個人賬務等。
歐麥高抄起梁絲絲的遺書,打開右眼的掃描功能:“老婆,過來。”
趙明月很順從的立即過去,完全沒看到後邊兒宋清秋已經綠了的臉。
“怎麽了?”
“這封遺書不完整。”
趙明月接過遺書,仔細看了一遍,這才發現遺書上面有好多字印,看印記不清楚,只能模糊看見清秋兩個字。
趙明月問站在旁邊的一個小警員:“遺書的其他頁呢?”
小警員搖頭:“現場只有這一張紙。”
“你确定?”
“趙小姐,當着蘇老的面,我不撒謊。”
趙明月點頭,看着歐麥高:“看來遺書有問題。”
“我們要想辦法找到遺書的另外一部分。”
趙明月苦惱的看着眼前的一堆證物,時間有限,他們來不及一頁頁的在這裏翻,于是她回頭問蘇天明:“可以拍照嗎?”
蘇老果斷搖頭。
歐麥高一把拽住趙明月,指着自己的右眼:“我來看,我過目不忘。”
趙明月好像懂了他的意思:“好。”
“你去跟宋清秋聊一聊,我的系統裏有很多關于他們倆的八卦,10年摯友?他肯定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信息還藏着。”
趙明月聽話的移步到宋清秋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我有些關于你和梁絲絲的問題要問你。”
宋清秋點頭:“你請問吧。”
“你和梁絲絲之間到底有沒有男女之情。”
“沒有,我和她只是朋友。”
“撒謊,”歐麥高一邊看資料一邊啪啪啪打宋清秋的臉,“5年前的6月14日,梁絲絲生日,和友人在皇後酒店小酌,你打電話說喝醉了有些感冒,她連夜飛回了瓊島,普通朋友做不到這程度。”
宋清秋尴尬的看向趙明月:“當時我想知道民進黨一位委員的信息,所以就用了些詭計。”
“6月15日,梁山集團控制下的新聞媒體紛紛報道了你們倆密會的消息,标題是:第一公子身體抱恙,紅粉知己連夜趕回瓊島照顧,疑好事将近,這又是誰的詭計?”
“這是她的詭計。”
趙明月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就算兩人間真有感情,這麽一來二回的猜忌幾次,也消磨光了,更何況是10年。
趙明月接着問:“梁小姐最後一次和你聯系是什麽時候?”
“思鄉塔後我再也沒聯系過她。”
歐麥高歪着脖子,卡住:“那就是她聯系過你。”
“你怎麽知道?”
“你只單向回答了問題的一半,另一半就不言而喻了。”
趙明月又問:“她什麽時候聯系你的?”
“她打過1次電話,我沒接,都已經塵埃落定的事情了,我和她也沒什麽好講的。”
“什麽時候?”
宋清秋掏出手機看了一下:“你在廚房做雞蛋糕的那天晚上。”
歐麥高又卡住:“也就是她自殺的當晚。”
趙明月翻開梁絲絲的通訊記錄,是空的:“通訊記錄被人動過手腳。”
宋清秋搖頭:“她聯系我的時候還有一部手機。”
趙明月重新掃了滿桌子的證物,沒發現第二部手機,看來得去梁絲絲家裏一趟了:“青木你送蘇老回去,宋先生你跟我們去梁絲絲家裏一趟。”
宋清秋點頭同意:“好的。”
三個人離開警署上車,歐麥高開車,趙明月在副駕駛,宋清秋坐在最後面,看看前後沒人了,趙明月伸手捏着歐麥高的下巴,開始翻舊賬:“說,5年前的6月14日,你為什麽會知道梁絲絲在皇後酒店。”
被趙明月這麽一摸,歐麥高眼裏的小星星嗖一下變成了粉紅色:“我也在梁絲絲的名單裏,不過在知道她的身份後,我再也沒跟她來往過。”
趙明月有點兒不太相信,歐麥高向來見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怎麽可能把到嘴的肉給拒了:“真的?”
“是真的,我的系統沒帶撒謊功能,你可以問小鹿。”
“為什麽?”
“她是梁山集團培養的官妓,這是原則性問題。”
說到官妓,歐麥高記起了那天晚上在玉壺別墅的女人,不由自主的歪了歪脖子。
趙明月沒注意,光轉頭去看宋清秋了,如果知道梁絲絲還有一重身份是官妓,不知道他會怎麽想:“你知道她的身份嗎?”
宋清秋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迂回道:“官妓各朝各代都有,瓊島也不可能獨善其身。”
歐麥高手握方向盤:“如果那天晚上她沒有去找宋清秋,也許我會跟她周旋,但當時看她的神色,我就知道我是贏不了宋清秋的。”
宋清秋無奈的聳聳肩:“原來我們3個人之間會有這麽多奇怪的聯系。”
“這就是地緣政治,地區之間暗流湧動,關系千絲萬縷,我們都在一張網裏,沒有誰能獨善其身。”
大家很快開車來到梁絲絲的住所,修小鹿已經提前到了,她失落的抱住趙明月:“這兒什麽都沒有。”